陳天書搖頭：「只是猜測，未必真有。但想來很多修行之人都會一試，且看罷！」
這東西，沒有也就沒有，但若真有的話，便決然不可放過。
不止是陳天書，屆時整個宇宙星空中的巨頭、巨擘，乃至登仙絕頂，恐怕都要來一大半。
在仙路出了大問題的情況下，一切與仙有關的機緣，便都顯得格外關鍵，尤其是如陳天書這般已經登仙，但又因仙路出了問題而看不到前路的絕頂存在，更是敢為此搏命。
「對了，去把這些人都找一遍。」說話間，陳天書拋出一枚玉簡，丟給了姜道清。
姜道清下意識將念頭沉入其中，發現其內刻錄的，是一位位有名有姓的巨頭、巨擘，甚至包括大衍聖地那位傅紅塵，都名列其中。
「師伯祖要找這些人作甚？」姜道清不解。
陳天書作勢欲敲姜道清腦袋：「還問作甚？當然是去給陸沉那小子要好處。怎得，他以身外化身戰妖仙，救這幫人的狗命，不給報酬嗎？」
「……」姜道清弱弱低語：「那並不是陸師弟的身外化身，本就是一尊……」
陳天書瞪眼打斷：「我說是就是，你管他是真是假，只管去找便是。誰要敢賴帳，你只管跟老夫講來，老夫親自去與他們說道說道。」
姜道清收起玉簡，『還是自家師伯祖心黑，不過這白拿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不，這是幫陸沉拿的好處，得要，一定得要。
於是轉身便要離去。
末了，又被陳天書喚住：「你等等。」
見姜道清停下，陳天書這才思量著說道：「我觀陸沉那小子境界到了，但鍊氣實力卻不曾跟上，你多要些能直接提升修為的天材地寶或靈丹寶藥。另外，元神境所需的輔助修行資材，也不要放過。」
頓了頓：「老夫給你定個標準，你就按能讓陸沉那小子直接修成元神大圓滿這條線來收，收不到就一直收。」
『能直接修成元神大圓滿的標準？！』姜道清暗道一聲，自家師伯祖是真黑啊！
這哪有什麼標準？
天底下也沒有說百分百能讓人直接修成元神大圓滿的啊！
有的人受自身根腳、資質所累，上限就擺在那裡，你就是給他仙丹，他也到不了元神大圓滿。而有的人，根腳、資質皆是絕頂，你就是光給他一些靈石，他也能直入元神大圓滿，乃至一路破入法象巨頭、通天巨擘，登仙都壓不住這個趨勢。
如陸沉，明顯就屬於妖孽一類，就是不需要靈石，只靠采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精，都可破入元神大圓滿的那種。
但話又說回來，沒到這個境界就是沒到這個境界，你光靠推測是不嚴謹的。
萬一陸沉就卡在了元神境的瓶頸，難以寸進呢？
雖說這個概率可能很小很小，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你不能說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所以，簡單來說，陳天書定的這個標準，那就是沒有標準。
再簡單點說，那就是讓姜道清往死里『薅』！
黑心的很吶！
姜道清都怕自己被人用白眼瞪死，不過好歹有陳天書撐腰，再加上陸沉的那尊仙的確是斬開了妖仙布於青冥的封禁，更同妖仙戰至了天外，這份恩情，誰也賴不掉。
『行吧！』這個『惡人』，就讓他姜道清來當。
正要離去的姜道清還未走遠，便又一次被陳天書喚停：「等等，把這東西，去送給陸沉。」
說話間，陳天書遞出一支巴掌大小的玉瓶。
姜道清接過，放於鼻尖嗅了嗅，心下頓時一跳：「日月寶液？！」
這東西……
自家這位一毛不拔的師伯祖，竟也捨得拿出來送給陸沉！
好傢夥，這小子面子是真夠大的！
記得當初聖子修行之時，聖主、長老等便曾尋找過此物，結果陳天書揣著明白裝糊塗，硬說自己沒有，但實際長老們都知道陳天書是有的。
簡單說就是，聖子趙玉京當初都沒用上的東西，現在陸沉要用上了，你說這東西好是不好？
當然好，而且好的令人髮指。
此日月寶液，傳聞乃集齊日月之造化所成，而且還不是一般日月能夠孕生，須得是有金烏棲息的大日，有月兔棲息的寒月，更需要日月交集，方有一定的機率誕生。
莫說是幾百、幾千年，就是萬年，十萬年都難得一見。
這日月交融，有大日金烏之烈，冷月月兔之寒，可同時提升生靈的肉身、法力、神魂，更能煉去生靈修行時所積累的一切糟粕。
並不僅僅只是可以快速提升修為那般簡單，更可以洗鍊根腳，即便是對法相境巨頭都有作用。
「師伯祖，還想收陸師弟為徒？」姜道清忍不住開口。
雖然陳天書不說，但姜道清知曉，這日月寶液，是陳天書要留給他關門弟子的修行寶物，輕易不會拿出，現在他肯將之送給陸沉，其中用意，不說也明。
但問題是，陸沉的身上，有一尊仙啊！
不管那尊仙是不是陸沉實際上的師父，但那尊仙肯定給予過陸沉幫助，甚至一直在教導陸沉，所以才會導致陸沉在修行路上突飛猛進，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內，便已肉身破入元神，成就大能。
乃至於，那玄奧不可言的傀儡之術，身外化身之術，都可能是那尊仙傳給的陸沉。
那麼，這個徒弟，還能收？
有仙在前，自家師伯祖這位登仙者，怕也很難再在陸沉心中，占據更大的份量了。
這對於師徒而言，便少了很多意義。
要知道，在修行界，師徒之間的關係，其實還要更勝過父子，師父可以是弟子弱小時的護道者，是引路者，更是後台、靠山，而反過來，等徒弟超越了師父，也可接引師父在修行路上走得更遠。
這，便是修行界中，師徒的份量與意義。
對陸沉來說，他本就有了一個洞明宗三長老的師父，雖然時日不長，但卻是名正言順的師徒關係。
此外，陸沉又還有一尊仙，他們猜測，與陸沉的關係，可能還要勝似師徒。
這般情況下，若再加一個陳天書，那這份師徒關係，可能便不那麼牢靠了，畢竟陸沉如今其實已經可以算是成長起來，遠不如從弱小時便拜師的師父來得更密切。
陳天書沉默了良久，最後擺擺手：「老夫未必就可以勝任這小子的老師，他更好的路，其實是直接踏入洞虛仙府，成為真傳。」
真傳可以不是任何人的弟子，但卻可以享受洞虛仙府中所有絕頂存在的教導、資源，未來是有望可以爭奪聖子之位，乃至是聖主之位的，地位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