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別生氣，我相信阿姨不是故意的，她還給我零食吃，哄我了。」
思思繼續火上澆油。
「爹地，我不疼，只是撞了一下，反正回家擦點藥就沒事了。」
思思朝著霍庭寒笑得甜甜的。
她的笑容沒有夾雜一絲雜質，非常純淨。
小孩子的眼睛就像是一湖乾淨的泉水。
秦歡聽到思思的話，眉頭都皺起來了，「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到底誰教你的！」
「阿姨，我說錯話了嗎？」
思思有些無措地扣著自己的手指，是做錯事後的無措。
「可是我按照阿姨教我的話說的呀。哎呀，阿姨，對不起，可能是我太笨了。」
思思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因為思思太笨了，記不住阿姨的話，說錯了，阿姨你別怪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很想跟你玩。」
說完還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涕。
誰看了不心疼。
秦歡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突然覺得這些場景有些熟悉，這樣的招數，她都用爛了。
思思只是一個小孩子，竟然有這麼深的心機。
「庭寒，你別信她的話，她擺明了就是想要讓你誤會我。你知道我的……」
「夠了！」
霍庭寒神色陰沉地看著她，「秦歡，你鬧夠了沒有，以前對寧暖使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就算了，現在還對孩子用上了。」
他蹲下身子，把思思抱在懷裡，「對不起，是爹地沒有保護好你。」
「沒有，爹地不用說對不起。」
秦歡接連受到打擊，不斷往後退。
「爹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霍庭寒，「她……她喊你爹地！她到底是誰？」
之前小孩子喊霍庭寒爹地，秦歡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小孩子喜歡攀親戚。
還有的小孩子不太認人，看到男的就喜歡喊爸爸。
她以為這個小孩就是亂喊的，結果聽到霍庭寒親自承認的時候，她的天都要塌了。
而且從霍庭寒的反應來看，他根本沒有否認，還答應得很自然。
他們之間的相處也像極了父女之間的相處。
「我當然是爹地的女兒啊。」
思思奶聲奶氣地回答壞女人的問題。
哼，氣死你！
壞女人！
「她真的是你的女兒？」
秦歡還是無法相信，再次跟他確認。
「既然你已經聽到了，何必再問。」
霍庭寒也沒有解釋，他覺得沒有必要。
更不需要像她解釋。
「一個孩子而已，你竟然也能下得去這麼狠的手，秦歡，你的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
沒有在孩子是否是自己女兒這件事上過多糾纏，他不滿的是秦歡推了思思。
讓思思的腿撞傷了。
「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人嗎？」
秦歡的臉色煞白，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她心痛。
這樣的場景她熟悉極了。
她就像是曾經的寧暖，被人污衊，百口莫辯。
「你是什麼樣的人與我無關，但是你要敢傷害我身邊的人，別怪我翻臉無情。」
這麼多年了，霍庭寒對於秦歡喜歡裝腔作勢的事情已經了如指掌。
當初就是用這一副無辜的臉裝病騙他。
要不是看在她現在真的有病的份上，他或許早就跟她劃清界限了。
「你可以查監控。」
秦歡指著監控，「而且辦公室裡面的其他員工都可以作證，是小孩子胡鬧，我為了穩定她的情緒，還好好跟她說話了。」
「辦公室的監控我會查，我不會冤枉任何人。」
霍庭寒淡淡地應了一句。
聽到霍庭寒要查監控，秦歡被噎了一下。
確實是她把思思推出去的。
但是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為了保護霍庭寒的文件。
現在的霍庭寒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只會聽那個小賤人的鬼話。
秦歡有些擔心霍庭寒真查監控，到時候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庭寒，小孩子的話，你也信嗎？」
「小孩子不會撒謊。」
霍庭寒把思思抱在了沙發上，然後讓秘書去拿了醫藥箱過來。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有些疼，忍著啊。」
他半蹲在地上，聲音溫柔得過分，是秦歡沒有看過的溫柔。
這樣子確實像是父親跟女兒。
還是一個寵女兒的父親。
「思思不疼。」
思思乖乖地坐著，笑嘻嘻地看著霍庭寒。
霍庭寒摸了摸她的頭，「疼了可以喊出來，小孩子可以哭的，不用堅強。」
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詫異。
他最不喜歡哭哭啼啼的熊孩子了。
但是看到這麼堅強的小姑娘，他第一反應是心疼。
希望她跟其他小孩子一樣，能哭出來。
思思點點頭。
然後歪頭看了秦歡一樣，朝著她吐了吐舌頭。
秦歡攥緊了拳頭，陰狠地盯著思思。
那眼神特別嚇人。
思思卻半點都不害怕，還學著她的樣子，瞪了回去。
秦歡更氣了。
是，小孩子不會撒謊，但是會胡說八道！
「庭寒，我剛才看到她坐在你的辦公椅上，正要撕你桌上的文件，我擔心是重要文件，一時著急，所以不小心把她推了出去。」
秦歡知道撒謊瞞不過，直接坦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
霍庭寒冷淡地應了一句。
是不是故意的，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看他這麼冷淡，秦歡心中很是失落，「庭寒，我以為她是員工的小孩，不知道她……」
「不知道她什麼？」
霍庭寒冷漠地問了一句。
「庭寒，你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女兒？我怎麼不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
秦歡不甘心，也不想承認這個孩子是霍庭寒的。
這些年，除了寧暖，霍庭寒只有她。
而且跟寧暖離婚後，聽說霍庭寒傷到了身體，不能生育了，這個孩子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這些年，她從來沒有發現霍庭寒還有別的女人。
「跟你無關。」
霍庭寒沒有心思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
他給思思塗藥。
「爹地，痛痛，吹吹。」
思思指著自己的膝蓋。
霍庭寒覺得這個行為幼稚，沒有吹。
思思疼得縮了一下腿。
「我給你吹吹。」
霍庭寒做出讓人意外的舉動，給思思塗藥的地方吹著氣。
「霍庭寒，把我女兒還給我！」
外面傳來女人暴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