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夫，還是陌生人？
好像哪一個身份都沒有辦法質問她這個問題。
因為霍庭寒早就沒有資格了。
霍庭寒緊緊地捏著她的手腕，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只是拉著她的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兩個人相顧無言。
「回答不出來了，是嗎？」
寧暖淡淡地說著：「因為你也很清楚，自己沒有資格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不是你的妻子，更不是你霍家的傭人，霍家的任何人，包括你，都已經沒有了資格用這種命令的語氣來質問我。」
她的話句句戳在霍庭寒的心上。
一時間，他無法反駁。
「媽咪，走了。」
思思趴在車窗上，喊寧暖。
「好，馬上就過來。」
寧暖看著霍庭寒捏著自己的手，示意他放開。
霍庭寒知道不能強行挽留她，但是卻不願意鬆手。
趴在車窗上的思思也看著她，眼睛裡寫滿了不解。
那雙眼睛特別乾淨清澈，看著自己的時候，他的內心充滿了罪惡感。
霍庭寒覺得不應該在孩子的面前展現在自己不好的一面。
悵然地鬆開了寧暖的手。
她捏了捏被弄疼的手腕，轉身上了蘇淮的車。
蘇淮朝著霍庭寒微微一笑，「霍總，我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我要送她們母女倆回去。」
他不說話還好，霍庭寒已經自動忽視了。
但是蘇淮一說話，霍庭寒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以前怎麼不知道，蘇淮這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這麼礙眼。
最好不要犯在自己的手上。
蘇淮一踩油門，一溜煙就走了，給霍庭寒吸了尾氣。
霍庭寒黑著臉看著已經消失在大路上的車。
蘇淮，越來越放肆了，現在已經敢挑釁他了。
——
「你說什麼？寧暖那個賤人回國了，現在還纏著庭寒不放？」
蔣月的臉都要氣綠了，她砸了放在茶几上的茶具。
這個狐狸精，都出國了，現在又回國了，纏著庭寒不放，她想要幹什麼！
「不知道，可能對庭寒舊情難忘，想要跟庭寒重新開始吧。」
陳吱吱淡淡地說了一句，「不過您也別太擔心了，現在庭寒一門心思都在秦歡的身上，應該不會吃回頭草，看上寧暖那樣三心二意的人。」
越說，蔣月的臉色越黑。
「秦歡那個狐狸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寧暖離開以後，這幾年一直在庭寒的身邊晃悠，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蔣月不喜歡秦歡，以前不喜歡，現在也不會喜歡。
她只希望秦歡能早點死，畢竟那女人渾身都是病，看起來就活不長久。
活不長久的人以後也會拖垮自己的兒子，拖垮霍家。
「阿姨，庭寒的事情，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您也應該放手了。」
陳吱吱淡淡地勸說著蔣月。
蔣月怎麼可能甘心讓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娶了秦歡或者寧暖那樣的女人。
她的兒媳婦必須是陳吱吱這樣有家教，禮貌的女孩子。
「吱吱，我知道你對庭寒的感情已經變了，但是阿姨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繼續喜歡庭寒，我會讓庭寒娶你。」
陳吱吱的臉色有些奇怪。
蔣月看出她的為難，拉住了她的手，「吱吱，只要你跟庭寒結婚，以後整個霍家都是你的，你就是霍家唯一的女主人，享受所有人的尊敬。」
「如果你能生下兒子，霍家的財產都會給你的孩子繼承。」
蔣月繼續誘惑著陳吱吱。
陳吱吱非但沒有被誘惑到，臉色反而更奇怪了。
「吱吱，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蔣月奇怪地看著她，以前吱吱多喜歡霍庭寒啊，要不是因為有寧暖的攪合，霍庭寒跟吱吱早就結婚了。
她也不用看著秦歡或者寧暖那張討厭的臉，每天醒來都能看到吱吱這張討喜的臉，她的心情會愉快很多。
「阿姨……」
陳吱吱支支吾吾。
「什麼？你說，跟我你還客氣什麼？」
蔣月急死了。
「您是不是忘記了，庭寒已經不能……」
不能生育了。
陳吱吱沒有說得太直白，怕打擊到蔣月。
雖然她很喜歡霍庭寒，但是還是不能忍受沒有性的婚姻生活。
這種守寡式的婚姻，太窒息了。
她的父親跟母親就是守寡式婚姻，要不是因為艱難地要了她這個孩子，兩個人或許早就分道揚鑣了。
而且陳吱吱也不是那種喜歡柏拉圖戀愛的女人，她想要有實質性的愛。
就算霍庭寒的臉長得再好看，再家纏萬貫，不行了就是不行了。
她不缺錢，也不缺長得好看的男人追求自己。
「胡說！庭寒一定能治好的！」
蔣月突然應激，被點到了痛處，情緒有些激動。
「阿姨，接受現實吧，庭寒自己都放棄治療了。」
陳吱吱頓了頓，「哦，我父親說了，過段時間會給我安排好相親，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長得也挺好看的。不過您放心，就算結婚了，我還是會來看您。」
「不！你不能相親！」
蔣月反對。
「阿姨，其實寧暖也不錯……」
陳吱吱頓了頓，「我以前老想著拆散她跟霍庭寒，後來發現不需要我們拆散，她跟我想的不一樣。」
寧暖對父親的手段讓她刮目相看，雖然寧暖讓自己的父親晚節不保，但是不限於情愛的女人，確實有幾把刷子，能把男人擅長玩弄的權術都玩得比男人還要明白。
這樣的魄力，確實是自己缺失的。
「別跟我提那個賤人！」
蔣月臉色陰沉地打斷了她的話。
陳吱吱頓了頓，覺得有件事還是要跟蔣月說一聲。
「寧暖回來了，帶回了兩個孩子。」
孩子是蔣月的痛點，她更恨了，「肯定她跟私奔男人在外面生的野種！」
「霍庭寒已經查過了，孩子不是程瀾的。」
「你什麼意思？」
蔣月終於察覺了陳吱吱話裡有話。
「霍庭寒一直在查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一直懷疑孩子是他的。當初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打掉，所以那兩個孩子很有可能是霍家的孩子。」
陳吱吱說出這些真相，解開寧暖跟蔣月的誤解，她也算是幫了寧暖跟霍庭寒一次。
她就有資格去求寧暖辦事。
父親的事情，還需要寧暖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