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不願意再被他們當做狗一樣呼來喝去,這霍家的好兒媳誰願意做誰去做吧。
蔣月氣得差點站不穩,還是霍庭寒扶了她一下。
「庭寒,你聽到了吧,她對我們霍家諸多不滿,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全心全意地愛你,全心全意伺候好你?」
在她的眼裡女人就該伺候好男人,伺候好她的兒子。
身為女人,寧暖覺得她真可悲,「伺候?蔣月,身為女人,用這個詞你不覺得自己悲哀嗎?」
蔣月冷笑,也不跟寧暖吼叫,只對著霍庭寒唉聲嘆氣,「結婚三年都懷不上,我看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跟你生,沒準外面已經有了野男人。」
「媽。」霍庭寒的神色冷了,「沒有孩子是因為我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不是寧暖的問題,也不是我身體有問題。」
他看到寧暖冷漠的眼神,心裡突然有些難受,「我跟寧暖是夫妻,夫妻之間應該相互扶持,我跟她是平等的關係,夫妻之間沒有所謂的誰伺候誰。」
寧暖一直以來都是孝順公婆的典範,霍庭寒從來沒有聽到她公然跟自己的母親叫板。
今天他才看到寧暖在霍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也看清了寧暖對霍家的失望。
「庭寒,你在教訓我嗎?」蔣月看著霍庭寒,寒了心,「娶了媳婦忘了娘,你現在跟她一個鼻孔出氣了是嗎?我養了你二十多年,她才跟你結婚三年啊!」
「既然寧暖跟我結婚了,我跟她就是家人,未來你們會先離我而去,能陪在我左右的只有我的妻子,就算是我的孩子總有一天也會離開我,不會離開我的只有她。」
霍庭寒這些話是寧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他竟然開始維護起她來了。
但是那又如何,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他什麼都沒有付出。
蔣月臉都氣白了,老公常年在外面工作,幾個月不回一次家,她獨自一人辛苦養大的兒子竟然說出這樣令她寒心的話。
「寧暖,你真是一個禍害,害我享受不到兒孫滿堂的福氣,還害我唯一的兒子罵我,不孝順我,都是你在其中挑撥!」
即使兒子指責她,但是她沒有辦法怪自己的兒子,只能繼續指責寧暖。
都是因為寧暖這個禍害!
霍庭寒蹙眉,動了怒,「媽……」
寧暖打斷了他的話,眼神冷厲地掃過蔣月,「享受不到兒孫滿堂的福,你親兒子指著鼻子罵你,忤逆你,是你活該,是你作孽太多,報應!你就應該多念念經,贖罪!」
給她未出世的孩子贖罪。
寧暖沒有再退縮。
不喜歡你的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喜歡你。
就算寧暖證明了她身體健康,蔣月還是會從別的地方來打擊她。
前世她就是被這個女人這麼日日pua,日日被她精神控制,變得卑微,努力去討好每一個霍家的人。
「寧暖!」霍庭寒出聲警告她,「閉嘴!」
「啪!」
寧暖打了霍庭寒一個耳光,「霍庭寒,你就繼續愚蠢下去吧。」
霍庭寒愣神。
蔣月沒有想過一直舔著自己兒子的女人怎麼突然變了性子,會在她的面前打兒子的耳光。
「寧暖!」蔣月不能忍這口惡氣,拽住了寧暖的衣袖,要打她,「你爸媽沒有教好你,我今天作為你媽,好好替你親爸媽教育你!」
「鬧夠了沒有?」霍庭寒把蔣月拽回來。
蔣月見霍庭寒還這麼幫著寧暖,更是氣不過,繼續抬手要打她。
「滾!」寧暖冷靜地推開她,「我不會再給你們傷害我的機會。」
蔣月說到底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寧暖輕鬆就把她甩開了,腰磕到了櫥櫃。
「啊!」蔣月慘叫一聲。
「媽!你沒事吧?」
霍庭寒殺人的視線從寧暖的臉上掃過,「你最好期待我媽沒事。」
動靜鬧得太大,外面的人衝進來,寧暖被擠到了邊上,手蹭到了放在櫥柜上的刀具。
血順著手當場就流下來了。
「先把蔣姨送醫院!」
在場的人沒有人注意到被擠到旁邊去的寧暖。
走時霍庭寒看向她,那眼神像一根針一樣,挑破了他的偽裝,讓寧暖終身難忘。
「寧暖,這是你惹出來的麻煩。」他拽上了寧暖,把她也帶上了車。
大概是怕他媽出事,她跑了,不能及時找她算帳。
寧暖笑了。
笑著笑著眼睛就紅了。
——
霍庭寒去交費去了,走廊里,只有寧暖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
「醫生,她沒事吧?」
「放心吧,沒什麼事,馬上就可以出院。」醫生看到這一大家子浩浩蕩蕩地,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
再送來晚一點,傷口都要癒合了。
全家人這才放心了。
霍庭寒掃過寧暖,收回了視線,「我進去看看我媽。」
那些親戚都跟著霍庭寒進了病房,陳吱吱看到坐在長椅上的寧暖,走了過去。
她長嘆一口氣,「寧小姐,就算你再不喜歡蔣阿姨,也不能對她對手,她是長輩。」
「你以什麼身份教訓我?預備小三二號嗎?」寧暖覺得她也挺好笑的,「霍庭寒的心尖尖秦歡還排著隊呢,輪不到你。」
「你……」陳吱吱被她說得臉都紅了,想要罵人,但是她富家千金的氣度又讓她罵不出來。
「活該庭寒不喜歡你。」她低聲說了一句。
「被他喜歡是什麼好事嗎?」寧暖覺得也不是什麼好事,他霍家這一堆爛事,她現在煩透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肯離婚?還霸占著霍太太的位置做什麼?說到底還不是捨不得霍太太的位置,捨不得霍家的財富。」
陳吱吱就是要刺激寧暖,她就要寧暖馬上跟霍庭寒離婚。
她還等著做霍太太。
寧暖輕笑了一聲,「捨得捨不得,我就是霍太太啊,霍庭寒他願意啊。」
陳吱吱從未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寧暖竟然這麼理直氣壯。
「寧暖。」霍庭寒叫她。
聽到他的聲音,寧暖剛才被刀劃到的傷口突然抽疼了一下。
陳吱吱斂上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反而為寧暖說話,「庭寒,嫂子不是故意推倒蔣阿姨的,你別怪她了,她也很自責。」
寧暖雙手垂著,也不反駁,等著霍庭寒興師問罪。
陳吱吱好像來了靠山,神色更加得意,「庭寒,嫂子這次也吸取教訓了,以後肯定不會這麼做了。」
她以為,霍庭寒絕對不會放過寧暖,滿心歡喜地等著看戲,但是現實總是會給她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