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你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警察管不了。」陳吱吱頓了頓,「但是婆婆可以管住草包兒媳婦。」
「草包?」也是,在別人的眼裡,她一直都是草包。
「是,什麼都不會,只會吃喝玩樂,連伺候男人都不會,甚至連給庭寒生孩子都不會。」
陳吱吱嘲笑寧暖,「我身為女人都為你感到羞恥。」
「女人的價值就是生孩子,伺候男人嗎?」寧暖覺得她無可救藥,「我身為女人,我更為你感到羞恥。」
「別拿你自己的缺點當成炫耀的資本。」在陳吱吱看來,她滿身的缺點,寧暖不以為恥,還引以為榮。
「你打碎了店裡最貴的古董,就算你賠了錢,也是花的庭寒的錢,蔣阿姨是庭寒的母親,當然需要通知她。」
通知蔣月過來,讓她看看自己的兒媳婦多愚蠢,霍家娶了什麼樣的禍害上門。
「那你們店可真廉價,把一件高端仿品當做最值錢的古董賣,看來其他的古董都是假貨中的劣質貨。」
寧暖笑了,「我以為古玩世家的千金多少有點腦子,想不到這麼蠢。」
「仿品?」陳吱吱冷笑,「寧暖,愚蠢不可怕,可怕的是愚蠢而不自知,還硬是要裝作聰明的樣子。」
「是,愚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而不自知。」寧暖拿出瓷瓶的碎片,指著那一會兒稍暗淡的紋路,「但凡有點功底都知道這件瓷器是假的。」
「寧暖,你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任。」
陳吱吱身在古玩世家,但是從小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是父親卻是國際鑒寶大師,父親買下來的瓷器怎麼可能是假的。
「報警吧。」寧暖不想跟她廢話。
陳吱吱已經給蔣月打了電話,寧暖也順便報了警。
警察跟蔣月幾乎是同時到的。
看到警察來了,蔣月覺得霍家的臉都讓寧暖丟盡了,抬手就要扇寧暖耳光。
寧暖握住了她的手,甩開,「警察在這裡看著,你要是先動手,我要是動手打死你,我也是正當防衛。」
警察:「……」
蔣月震驚,「你還想打死我?」
「在你動手的前提下。」寧暖冷嗤。
「蔣阿姨,我只是通知您一聲,寧暖闖禍了,打碎了店裡最貴的古董花瓶,她身上沒有帶錢,我想讓您來處理一下。」
陳吱吱扶住了蔣月的身體,「您也消消氣,看在您的面子上,只要寧暖道歉,我也不跟她計較了。」
「霍家丟不起這個人!」蔣月打自己的臉,「我到了這個年紀,還要被你連累,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她看著寧暖的臉,厭惡到了極點。
「是你自己丟自己的臉,這麼大的年紀沒事澆澆花,跟老太太跳廣場舞,但是您不一樣,就喜歡摻和兒子跟兒媳婦的事情。」
寧暖對蔣月的厭惡這一刻達到了頂峰,「是因為年輕的時候沒有得到男人的寵愛,老了以後就開始磋磨兒媳婦。」
「你……你……」蔣月被一個晚輩這麼指責鼻子罵,還狠狠戳到了她的傷口,她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行了,這花瓶,最多一千,我現在就賠給你。」寧暖拿出手機,準備付錢。
「蔣阿姨,我給了她機會,她自己不珍惜,還污衊我們店裡的青花瓷是高仿,做人絲毫沒有底線,這個面子,我沒有辦法再給您。」
陳吱吱對蔣月抱歉一笑,看到蔣月氣得臉色發青,她一直在安撫,「我爸極珍愛這些古董,要是知道被寧暖打碎了,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寧暖。」
她繼續說:「蔣阿姨,您也彆氣壞了身子,我會跟我爸爸說,是我打碎的,要怪就怪我好了。」
她說得善解人意,聽到她的話,蔣月的臉色終於好轉,「吱吱,還是你善良,霍家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媳婦,那該多好。」
寧暖聽得想笑,想到了之前陳施友給了她電話號碼,「既然你不承認是假貨,那就請鑒寶專家過來看看真假。」
鑒寶專家?
陳吱吱冷笑,哪個鑒寶專家能有自己的父親專業,她父親買回來的古董,絕對不會是假的。
不自量力。
她拍了青花瓷的碎片照發給了陳施友大師,然後給他打了電話。
「哪位?」
「寧暖,上次跟您見過。」寧暖頓了頓,「我願意成為您的徒弟,但是有件事需要您幫忙。」
「真的!什麼忙?」陳施友激動萬分。
「我今天在一家店打碎了一件青花瓷仿品,我給您發了碎片,您看看這個仿品值多少錢?」
寧暖頓了頓,「您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到現場看一下嗎?我要被人訛到褲衩子都不剩了。」
陳施友有名望,他說的話有分量,所以寧暖才會找他。
陳吱吱覺得寧暖裝模作樣,就憑她怎麼可能會認識鑒寶專家。
「你等我看一下。」電話的陳施友「咦」了一聲,「這不是我店裡的那個花瓶嗎?」
寧暖詫異,這家店是陳施友的?
陳吱吱,古玩世家千金,所以陳施友是她的父親。
陳施友驚訝,「我從二道販子手裡收回來的,今天剛到貨,我還沒有去驗呢,我讓我女兒給我放好,她拿出來賣了?」
「對,還是最貴的。」寧暖戲謔。
「胡鬧!」
陳施友一看那碎片色塊就知道是假的了,本來買的時候也沒有抱希望,畢竟現場看貨,只當是買個高興了。
誰知道驗都沒有驗,女兒就擺出來了。
這可不行,砸了他的招牌。
陳施友馬上給女兒打了個電話。
陳吱吱接到了電話,看到是父親打過來的,覺得好巧,「爸,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別叫我爸,我可丟不起這個人。」陳施友打斷她撒嬌,「店裡剛到的花瓶,我讓你給我放好,沒有讓你給我擺出來賣。」
陳吱吱疑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爸,您已經知道花瓶被打碎的事情了嗎?我……」
「你擺一件高仿的古董放出來賣,要是被人知道,隨便舉報,我這輩子榮譽全毀你手裡了。」
陳施友不悅,「趕緊跟來買瓷器的人道歉,不能把這件事傳出去。」
陳吱吱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花瓶,真的是假的!
「您也沒有跟我說花瓶是假的啊,我看您放在地上,我以為您要擺放出來。」
陳吱吱覺得丟臉極了,這麼多人,還有警察。
「本來還沒有來得及鑑定,但是剛才已經有人幫我鑑定過了,就是假貨。」陳施友繼續說:「我還在錄節目,你別給我惹事,掛了。」
聽到在錄節目,陳吱吱馬上掛斷了電話,生怕這件醜事傳出去,影響到父親的名聲。
是寧暖剛才找的人鑑定的?
她剛才拍了照片發了出去,應該是發給了專業人士。
她竟然真的認識鑑定專家。
她一直以為寧暖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做個閒散闊太太的草包,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人脈。
「假的?」警察聽到了關鍵詞,「也就是說你們售賣假貨,還想訛詐客戶?」
「對了,剛才花瓶摔碎也是她撞的我,店裡有監控,可以查一查。」
寧暖認真地分析了一番,「作案手段非常嫻熟,看來這位小姐是慣犯,我建議……」
她往下說一句,陳吱吱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寧暖拖長了尾音:「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