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寒微愣。
「庭寒,你是不是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人的未來?」秦歡看到他的反應,對他越發失望。
他離婚後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這件事,反而跟寧暖糾纏。
「我跟寧暖只是簽了協議,還沒有拿到離婚證,一切都拿到離婚證以後再說吧。」
霍庭寒心裡始終覺得沒有拿離婚證就不算離婚,事情還沒有結束。
他沒有再婚的想法。
「拿到離婚證以後呢?」秦歡逼問。
她太想要答案了,這麼多年,他跟寧暖終於離了,她盼了多少年。
「以後再說。」現在,霍庭寒不去想那麼多。
秦歡失落。
即使等到了寧暖跟霍庭寒離婚,她還是沒有辦法得償所願。
寧暖,你太礙事了!
霍庭寒的電話響了,秦歡的眼神一下就變了,死死地盯著他的手機屏幕。
他打開通話頁面,確定不是寧暖以後,秦歡眼中的冷意才隱匿。
「霍總,除了蘇家以外,還有不少商家接了寧家的訂單,另外還有一個新建的工廠也接了寧嚴的訂單,寧嚴廠子裡的難關算是過了。」
「應該是蘇家的人脈,至於那個新工廠,去查一下,什麼人開的,最後的貨到哪裡去了。」
霍庭寒真沒有想到寧暖竟然可以使喚得動蘇淮。
蘇淮是鹽城出了名的浪子,遊手好閒,什麼事敢做,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管,生意的事情沒有興趣,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
那些想要攀附蘇家的人都會在他的身上栽跟斗。
寧暖,究竟給蘇淮用了什麼迷魂藥,讓他這麼幫著他。
「不過寧赫洲公司算是遇到了問題,一直沒有出色的藝人,公司目前一直處於虧損狀態。」
聽到寧赫洲的公司遇到了問題,霍庭寒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沒勁。
「繼續盯著,不要讓他的公司有喘息的機會。」
霍庭寒掛了電話,起身要離開,秦歡從背後抱住他。
「庭寒,你要走了嗎?」她把頭埋進他結實寬厚的背里,貪婪地汲取著他的氣息。
「嗯,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可是……你的家裡沒有人了,現在也不會有人打電話催你回去了,你是自由的人。」
秦歡暗示他,他可以在她這裡過夜,可以做別的事情,不需要再受到道德的約束。
霍庭寒的眼神突然暗了些。
他差點忘了,不會再有人打電話催他回家,煩他了。
他掰開了秦歡的手,「我回公司加班。」
秦歡不肯死心,但是霍庭寒頭也不回地離開。
出來後,霍庭寒也沒有上班的心思,只是突然覺得沒勁。
他給蘇淮打了電話,「出來見一面。」
電話里的人同意了。
兩人約定在老地方。
蘇淮慵懶地搖晃著手上的紅酒杯,等著來人先開口。
「蘇淮,寧暖不是你隨意可以玩弄的人。」霍庭寒警告他。
「我知道,我沒有打算玩弄她。」蘇淮輕抿了一口酒,「你見過我玩弄女人還要花錢花關係嗎?」
「你現在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旦你膩了,她不會輕易放手。」
霍庭寒頓了頓,「她死纏爛打的個性你應該清楚,等你日後膩了,想要丟下她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我知道啊。」
蘇淮聳肩,表示並不在意,「我也想試試被寧暖死纏爛打追逐的感覺。」
「你試過了,我還沒有試過。」
他頓了頓,「說實話,霍庭寒,我有些時候挺嫉妒你。」
霍庭寒舉起酒杯的動作僵住,到了嘴邊的紅酒變得苦澀難忍。
他放下了酒杯,「她對你未必是真心,你只是她的跳板而已,因為只有你能幫她。」
「對啊,現在只有我能幫她,所以我很有可能成為她唯一的依靠。」
蘇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前夫哥,我還得感謝你對她趕盡殺絕,否則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
光想著,蘇淮都覺得未來挺美好。
「蘇淮!」
霍庭寒警告他,不喜歡前夫哥這個稱呼,「離了婚的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做?」
兔子不吃窩邊草,霍庭寒在意的不是寧暖,而是蘇淮這個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蘇淮是要給他最大的難堪,讓他成為鹽城的笑話。
蘇淮放下酒杯,「好不好不是別人說了算,更何況你知道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他打了備註,是寧暖。
看到來電,他看了霍庭寒一眼,「寧暖的電話。」
他看似不經意,實則是故意讓霍庭寒看到。
接了電話,他把聲音調大,讓霍庭寒也能聽到。
「蘇先生,我父親廠子裡被退掉的那批貨全部發出去了,資金也周轉過來了,謝謝。」
電話里傳來寧暖溫柔的聲音。
很久霍庭寒都不曾聽到她的這份溫柔。
回想起來,最近見面,她要麼冷漠,要麼夾槍帶棒地攻擊他,哪裡像對蘇淮這樣和顏悅色。
「不客氣,既然要追你,總得做點事情讓你心懷感恩。」蘇淮一向直白。
他不在意霍庭寒是否在這裡。
「哦,那你繼續追吧,這點事情還不至於打動我。」
電話里傳來寧暖的輕笑聲。
霍庭寒蹙眉,她真懂如何拿捏男人為她做事。
掛了電話,蘇淮還在回味。
他指著電話對霍庭寒說:「前夫哥,她剛才說讓我繼續追,我得繼續努力了。」
「她吊著你,還會弔著更多的男人,這也值得開心?」
霍庭寒覺得蘇淮腦子有問題,明知道寧暖的目的不純,還一頭往裡面扎。
貌似,他還挺樂意,甚至覺得有趣。
「我知道。」蘇淮看著霍庭寒,若有所思,「大概跟你的心尖尖學的手段,不過比她坦誠多了。」
秦歡什麼性子,別人不知道,他蘇淮可一清二楚。
當年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反覆橫跳,甚至還想來他這裡插一腳。
不過他秦歡這樣的女人沒有興趣,她插一腳也沒用有,她這套只有霍庭寒跟趙林西吃。
霍庭寒的眼神冷厲,他對蘇淮多少有些了解,深不可測。
對寧暖,又能有幾分真心?
「霍總,看在你是排在我前面的,算是我的前輩了,我敬你一杯,以後咱們各論各的,你追秦歡,我追寧暖,互不相干。」
蘇淮敬了他一杯酒,「朋友可以做,敵人也可以做,看你怎麼選了。」
一飲而盡,他放在酒杯離開。
霍庭寒看著他落在桌上的酒杯,眼神嗜血,陰鷙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