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響,凌毅手中的辦公椅,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張志鵬的身上,直接將其給砸翻在地,額上臉上頓時鮮血直流。
而他下意識抬手格擋的那一下,則是直接將他抬起來的那條胳膊給砸的骨折。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開始響徹整個會議室,如同過年殺豬時的慘叫。
「等一……」齊詩韻的制止聲這時才傳出來,可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凌毅的動作就已經結束了。
於是原本滿臉欣喜的她,頓時又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可即便她話沒說完,凌毅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於是停下手裡的活,甚至還把手中的椅子都給扔到了一旁,然後才轉過身來,笑呵呵的問齊詩韻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見凌毅這一氣呵成的動作,齊詩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因為她感覺凌毅動作如此熟練,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反而像是以前經常干,以至於都有點像是他下意識的動作了。
「好,那我繼續跟他交流一下。」凌毅笑呵呵的回了句,絲毫沒有因為齊詩韻的打斷而生氣,反而是笑臉相對。
齊詩韻聽到這話,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跟凌毅說什麼,於是急忙喊道:「我想起來我要說什麼了,我想說的是,你下手輕點兒,別鬧出了人命。」
她知道凌毅是凌大師的丹藥代理人,可就算有凌大師這個背景,如果真殺了人,怕是到時候也不好處理。
儘管當初在盤龍村的時候,凌毅把他大伯一家弄成那副模樣,最後靠著一眾大佬,甚至是軍方的面,沒有讓他付出任何代價。
可那畢竟是在省內,而且也沒有鬧出人命,所以一切都說得過去。
但如果這次真鬧出了人命,那後果,顯然不可想像。
這不僅僅只是因為在外省,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更關鍵的是,這張志鵬的背景,好像也不簡單。
自己之前搬出凌大師的時候,他不僅沒有感到畏懼,反而還完全沒把他給放在眼裡,這一點,就足以證明,眼前這傢伙口中的丹藥協會,並不是個吃素的。
所以她想提醒凌毅一下,千萬別鬧出了人命,教訓教訓就得了。
而凌毅,也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好!」
這話一出,不管是齊詩韻,還是張志鵬,都鬆了一口氣。
齊詩韻是覺得凌毅不會惹禍上身,張志鵬則是覺得自己的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到時候只要堅持一下,等著下面的人意識到不對勁,就會衝上來救自己了。
但兩人都還沒來得及高興,凌毅就又補充了一句:「我儘量!」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直接把兩個人都給整破防了。
「什麼叫你儘量?」齊詩韻當先問道,眼神里滿是擔憂。
她很清楚凌毅現在對自己的愛,到了怎麼樣一種瘋狂的地步。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受到半點委屈的,所以她很擔心凌毅會為了維護自己,把張志鵬往死里揍。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或許自己的尊嚴和面子確實找回來了,但凌毅怕是就要陷入牢獄之災了。
儘管這是一起被動自衛的刑事案件,但凌毅的所作所為,明顯屬於防衛過當了。即便不被判死刑,大概率也會因為張志鵬的後台,從而被抓進去坐個十幾年的牢。
而這,顯然不是齊詩韻想要看到的。
於是齊詩韻又補充了一句:「不是儘量,是必須!明白嗎?」
她那緊緊皺起的眉頭,足以看出此時的她,是真的擔心凌毅。
凌毅再次點了點頭,然後回道:「我明白,就是不知道他明不明白了。」
「什麼意思?」齊詩韻有些沒搞明白,我這是對你做的要求,你問他明不明白幹什麼?
「如果他配合的話,那自然不會弄出人命,可如果他不配合的話,那後果會怎樣,我就不敢保證了。所以我只能說,我儘量。」凌毅耐心的解釋道,臉上沒有半點戾氣。
齊詩韻聽到這話,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
因為她知道,張志鵬這種人,把自己的小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絕對會非常配合凌毅提出的各種要求。
如此一來,凌毅就不會弄出人命,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到江州去。
當然了,按照齊詩韻的想法,她自然希望凌毅現在就罷手,然後馬上回江州去,這樣顯然是最安穩的做法,但顯然也是最不現實的做法。
就凌毅那嗜自己如命的性子,他就不可能不替自己找回面子來。
知道不可能,所以齊詩韻乾脆就不問了,而是讓凌毅下手輕點兒,別鬧出人命就好,免得這一來二去的,耽誤時間。
張志鵬也很高興,因為他從二人的對話中,已經明確凌毅不會殺自己了。
「配合!我一定積極配合!」張志鵬忍著身上到處傳來的劇痛,咬著牙齒表了個態。「齊總,你們公司的GG方案,我們認可了,隨時可以簽合同!」
凌毅點點頭,轉過身去,和善的臉上,頓時變得戾氣滿溢:「鬧出了這麼大個事,你覺得我們公司還會跟你們合作嗎?」
「是是是,那凌先生您看,我們該怎麼賠償你們的損失?」張志鵬極盡討好的說道。
但他的心裡,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想法----先安撫好這個傢伙,等自己安全後,再找人把他給揍得半身不遂,然後再把那姓齊的總監給弄上自己的床!
現在卑躬屈膝一點沒關係,誰笑到最後才是王道。
「你先回答我,為什麼約好了時間,卻又故意放我們鴿子?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凌毅簡單直接的問道,並且散開了自己的神識。
「凌先生,這真是無意的。」張志鵬苦著臉說道,痛苦的表情里,顯得十分真誠。
「謊話連篇!」凌毅一聲冷哼,「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一切是你的主意,還是受誰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