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9章 被殺死的夢想
前面說過了，《小丑》和《黑暗騎士》裡面的小丑，是完全不同的。
《小丑》裡面的亞瑟，他所做的事情一切都合乎邏輯。
為什麼他會變成「小丑」？
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比如，社會公共福利開支被大量削減，比如女社工說的那句話：「他們根本不在乎你這樣的人。」
其實等同於，某種程度上，他是被放棄了的。
要知道，亞瑟是個精神病患者，他需要長期吃藥，可是現在，從這一刻開始，他拿不到藥了。
一個精神病患者，突然停藥了，而且還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他突然停藥了，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影院內的這些觀眾，都是圈內人，都是資深電影人，或者相關人士，他們當然能夠明白，這些意味著什麼。
地鐵上的憤而殺人，只是小丑的初步啟動。
事實上，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其實哪怕是一個正常人，在面對那樣的欺辱的時候，如果身上有一把槍，會不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大概率是會的！
但是亞瑟的不同於正常人的表現在於後面的進廁所之後的那詭異的一舞！
言歸正傳，亞瑟從女社工那裡離開之後，畫面切換。
他來到了喜劇俱樂部。
在後台等待上台。
與此同時，前面的舞台上，正有人在表演。
「大多數女人挑男人，就好像買車子，他們會問，耐用不耐用？安全嗎？可靠嗎？會害死我嗎？」
「男人挑選女人，就像停車，有車位就上了，有個車位，就去停，但是停車要收費？那雙了！」
表演著的脫口秀，成功的引起了台下的人的鬨笑。
終於要輪到亞瑟了。
對於亞瑟而言，成為一名喜劇演員，脫口秀演員，是他的夢想，或者說，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存在的價值！
這一刻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神聖的。
主持人上台：「下一位表演者，形容自己是一輩子的哥譚市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人生使命，就是為這冷漠黑暗的世界帶來歡笑，好吧，請大家掌聲歡迎亞瑟·弗萊克，亞瑟·弗萊克！」
在觀眾的掌聲之中，亞瑟走過大廳來到了舞台上，他站在話筒前面。
聚光燈下，亞瑟顯得有些侷促和不安，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儘管他強壓著不讓自己笑，但是他忍不住。
其實這個病的設計和他的夢想，可以說是非常有意思的設定。
眾所周知，喜劇演員，要帶給觀眾歡笑，但是前提是，你不能自己笑！
可是他還沒有開始，就自己忍不住笑。
「大家好，很高興能來到這裡！」
然而他太緊張了，又一次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捂著嘴，強壓著不讓自己笑，他努力地，辛苦地控制著不讓自己笑：「我，小的時候，討厭上學！」
說著他又忍不住笑。
「我小時候討厭上學，但是我媽媽總是說.」
他模仿著媽媽的語氣但是還在笑：「你應該好好念書，有一天你得為生活工作。」
「不，我不會的，媽媽，我要成為一名喜劇演員！」
台下一片死寂，顯然，他們根本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笑的。
只有一張桌子前的索菲露出了笑容。
亞瑟更加緊張了，他拿出了日記本翻開：「我有個笑話，前幾天我在想，為什麼有錢人」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音樂聲響起，笑聲，掌聲響起，亞瑟張開雙臂，淺笑著。
歌聲唱著：「微笑吧，儘管在心痛，微笑吧，即使它正在受傷，當天空有雲時.」
歌聲依舊在響起，但是亞瑟卻已經離開了舞台，他和索菲一起來到了依舊破舊，髒亂差的大街上。
索菲在前面走著，突然亞瑟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被報亭掛著的報紙吸引住了。
因為上面的頭版印著小丑的照片，報紙上寫著關於地鐵小丑槍殺事件的新聞，頭條新聞：「地鐵義士！」
「雅皮士大屠殺」「小丑殺手逍遙法外！」
亞瑟看著報紙上印著的小丑的圖案，張開了嘴。
這個時候，索菲走到了亞瑟的身後看了一眼報紙：「你相信這種屁事嗎？去特麼的！」
亞瑟回頭看著索菲。
索菲繼續說道：「我覺得那個傢伙是個英雄，哥譚少了三個混蛋，還剩下一百多萬個！」
說完她轉身走了。
亞瑟露出了笑容。
這個時候，一輛計程車駛過來。
亞瑟看到了一個戴著小丑面具的人坐在計程車的后座上。
亞瑟對著那個人露出了笑容。
甜甜圈店裡面，索菲和亞瑟一起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索菲大笑著，亞瑟看著索菲也笑著。
顯然和索菲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愉快的。
哪怕他失業了，哪怕以後再也沒有藥可以吃了，但是至少這一刻，他還是愉快的。
回到家裡。
電視上，正在播放著默里的脫口秀節目。
他的媽媽佩妮正在那看著電視，看的睡著了，脫口秀節目到了尾聲。
亞瑟叫醒母親：「媽媽，醒醒，我們去床鋪上睡。」
佩妮醒了過來，亞瑟攙著她站起身來，母子倆跟隨著電視的音樂跳起了舞。
佩妮說道：「哦，HAPPY，我又給他寫了一封信。」
「來吧，跟我一起跳舞！」
「是給托馬斯·韋恩的，這很重要！」
「你好像噴了古龍香水？」看到亞瑟跳的很開心，佩妮不由地笑著道。
「因為我剛剛跟一個重要的人約會了！」亞瑟開心地一邊舞一邊道。
把母親送到房間，她對亞瑟道：「別忘了把信寄出去！」
亞瑟回到客廳，拿起母親寫給托馬斯·韋恩的信。
突然他拆開了信，母親一直給托馬斯·韋恩寫信，而對方從來沒有回信，但是她卻鍥而不捨，亞瑟心裡也無比的好奇。
所以，這一次，他拆開了信，看了起來。
然而信裡面的內容卻讓亞瑟的表情逐漸變的嚴肅起來。
因為母親佩妮在信中提到了一件事，解開了謎底。
大意是：你的兒子和我都需要你的幫助，你是我和兒子唯一的希望！他是個好人，雖然他有些悲觀，我想你會為他的工作感到自豪，我陪伴他的日子已經到頭了
亞瑟顯然無法想像，自己居然是托馬斯·韋恩的兒子。
下一幕，佩妮尖叫著關上房間的門：「你會害死我，你害我心臟病發作！」
激動的亞瑟敲門：「別給我來這一套！」
佩妮說：「不，不要，等你氣消了，我才會跟你說話！」
亞瑟只好妥協：「好吧，好吧！」
他轉身走了幾步，平復了情緒，然後再一次走到門前：「我沒有生氣，媽媽，我沒有生氣，拜託，媽媽，這是真的嗎？」
顯然他還有些難以置信。
佩妮靠著門說：「他是個非凡的人，HAPPY，他是個大人物，我們彼此相愛，他說為了顧全面子，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在一起，我也永遠不告訴其他人，因為我簽了一些文件，除此之外，你可以想像，人們會怎麼說我和托馬斯，他們會怎麼說你！」
亞瑟聽著母親的描述，把頭靠在門上：「媽媽，他們會怎麼說？」
這個轉折可以說讓很多人都所料未及。
畢竟，一個是生活在底層的普通的市民，小丑。而另外一個卻是這座城市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他居然是大人物的兒子？
畫面切換，列車行駛著，車上坐滿了人，很多人都在看報紙，報紙上寫著的標題：「殺人小丑仍然逍遙法外！」
亞瑟手裡也拿著報紙，上面報導著關於托馬斯·韋恩競選市長的新聞，他從報紙上撕下了托馬斯·韋恩的照片，看了看照片，他把照片塞到了自己的日記本裡面。
一座巨大的莊園外面。
嗯，這是韋恩莊園，沒錯，就是那個托馬斯·韋恩的莊園。
莊園裡有個小男孩在玩耍！
看到亞瑟戴著小丑的假鼻子，這吸引到了小男孩。
當然了，這個世界沒有蝙蝠俠，所以大家並不知道，這個小男孩就是蝙蝠俠。
不過，這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小男孩走到鐵門後面，看著亞瑟。
兩人隔著鐵柵欄，亞瑟手裡拿著一根魔杖，他比劃了很多下，然後伸手穿過柵欄，把魔杖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拿著魔杖，可是直直的魔杖卻一下子變彎了。
他把魔杖遞給亞瑟，亞瑟比劃了一下，魔杖又變直了。
他再次揮動魔杖，下一刻一朵花被他變了出來，在魔杖的末端綻放。
他把花遞給了小男孩，小男孩接了過去，亞瑟拿下戴在鼻子上的紅鼻子，看向小男孩問道：「嗨，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布魯斯！」
「布魯斯，我是亞瑟！」
亞瑟伸出手來穿過鐵柵欄，兩隻大拇指撐開布魯斯的嘴角，讓布魯斯的嘴角向上揚起，露出如同小丑一般的詭異的笑。
「這樣好多了！」亞瑟說。
這個時候，莊園的管家跑了過來，抱起布魯斯並且對他說：「布魯斯，布魯斯，離那個人遠點！」
亞瑟站起身來揚起手：「我是個好人！」
「你在做什麼？你是誰？」管家不善地道。
「我是來見韋恩先生的！」亞瑟說道。
「你不應該和他的兒子說話的，你為什麼要給他這些花？」管家說著從布魯斯手上拿下亞瑟送給他的花。
然後還給亞瑟。
亞瑟接過來解釋道：「這不是真花，這是魔術道具。我剛才只是想逗他笑。」
「但是這並不好笑，不是嗎？」管家卻一點都不接受他的解釋。
「我需要報警嗎？」他說。
「不用，拜託，我的母親是佩妮！」亞瑟說道。
「佩妮？」管家有些錯愕。
「佩妮·弗萊克！」
「她多年前曾經在這裡工作過，可以請你告訴韋恩先生，我想見他嗎？」亞瑟說道。
「你是她的兒子？」管家看著亞瑟顯然知道點什麼，有些驚訝。
「是的！你認識她嗎？」亞瑟問道。
「我知道他倆的事情！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亞瑟見管家沒有回答又說道。
「沒什麼好知道的，根本就沒有「他們倆！」」可惜的是管家的顯然不接受亞瑟的「威脅」。
「你媽媽是妄想狂，她有病！」
「別那樣說！」亞瑟皺眉。
「快走吧，免得你自取其辱！」管家靠近亞瑟說道。
「托馬斯·韋恩，是我的父親！」亞瑟說道。
管家忍不住笑了，突然亞瑟伸手抓住了管家的領帶，把他拉了過來。
掐住他的脖子：「他拋棄了我！」
亞瑟看了一眼管家身後的布魯斯，最後還是鬆開了手，然後跑開。
管家拉著布魯斯的手，跑回莊園內。
而亞瑟離開韋恩莊園後，回到了公寓樓，可是此時樓下卻聚集了一些人，還有閃爍著的警燈，他看到了幾個警察用擔架抬著佩妮。
「媽媽？發生了什麼事情？」亞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是誰？」
「她兒子，她怎麼了？」亞瑟問道。
「先送上救護車，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快上救護車，注意台階，病人呼吸不通暢，快點！」警員一邊對著抬著擔架的同事說道。
他們把佩妮抬上了救護車，亞瑟連忙跟著上了救護車。
醫院裡，亞瑟正在抽菸，兩名警探走過來，原來他們調查了亞瑟，因為他曾經在兒童醫院掉落過槍枝，而且被開除了。
但是亞瑟很快地解釋那是道具槍。
而佩妮之所以會出事，就是因為，他們問了她幾個問題。
他們提到了亞瑟的老闆給了他一張名片，但是他們不清楚，到底是小丑表演，還是真的是一種病。
夜裡。
亞瑟和索菲呆在病房裡面陪伴佩妮。
索菲說要去買杯咖啡，吻了亞瑟的額頭一下然後離開。
亞瑟坐在那裡，正好看到他經常開的默里的脫口秀。
可是他看著看著就瞪大了眼睛，因為默里說：「有人自以為能像我一樣講笑話，我們從哥譚喜劇俱樂部得到這盤錄像帶，這個傢伙，他認為如果一直笑，就會變成一個搞笑高手，看看這個小丑！」
然後，亞瑟看到了，視頻裡面，那個「小丑」正是他自己！
「我的天！」
亞瑟忍不住走近電視，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很快地，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默里說：「他真該聽他媽媽的話！」
然而這還沒結束，他又放了一段亞瑟在俱樂部表演的視頻。
默里又說了一句，我喜歡他！可是他卻只是拿他當小丑一樣取悅觀眾而已！
那一刻，亞瑟的臉色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