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朔的話後,趙沁兒噗嗤笑了聲,自顧自端起紅酒杯,微微仰頭一飲而盡。
「你怕我纏上你呀?」趙沁兒將陳朔的手翻過來後攤開,食指指尖在陳朔掌心上畫圈。
痒痒的。
見陳朔沒搭話,趙沁兒裝出疑惑的樣子:「可你那麼多桃花債,多我一個又怎麼樣呢?」
你頭頂上那麼多鮮艷的花,多我一朵也不礙事吧。
陳朔笑起來了:「把話說的這麼直白,感覺都沒啥意思了。」
「對不起,我沒經驗。」
趙沁兒雙眼撲閃:「所以教教我。」
說實話,陳朔最期待的就是這一環。
「你吃好了嗎?」陳朔問。
趙沁兒點頭:「吃好了。」
「去沙發上坐會。」
陳朔主動拿起紅酒,趙沁兒拎起兩人的高腳杯,兩人來到沙發前坐下。
音響流淌著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輕音樂,氛圍相當之曖昧,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臨門一腳,由陳朔來捅開那薄薄的一層。
趙沁兒雙腿曲著收攏在沙發,身子斜靠著抱枕,有些微醺的感覺。
陳朔搖晃紅酒杯,看向她:「我其實應該和你道個歉,你父親的公司是我安排進覓團供應商名單的,說白了,我就是要讓他刺激你,讓你反抗自己的母親。」
「但我沒想到,你反抗的手段這麼激烈。」
趙沁兒微垂眼帘,醉眼朦朧的看著陳朔,輕聲開口:「我知道啊,我當然知道了。」
說著,趙沁兒抬起手腕,看著細嫩肌膚上那到淡粉色的傷疤,輕輕搖頭:「但我願意被你利用。」
看向陳朔,趙沁兒將空的酒杯遞過去。
陳朔給她倒上半杯酒。
抿了口後,趙沁兒倒吸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纖細的手輕捂著嘴唇:「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如果不是你精心安排,放到半年前,就算我割腕,媽媽也不會服軟。」
「所以一切啊,都是命運的安排。」
趙沁兒微笑說:「我覺得與其說利用不利用的,不如說合作來的更合適。」
陳朔嘴角上揚:「你能這麼想最好。」
「那,要不要獎勵我一下?」趙沁兒滿懷期待。
陳朔單手舉著紅酒杯,另一隻手伸出,將纖細柔軟的趙沁兒整個人摟進懷中,兩人以最舒適的姿勢半躺在沙發上,靜靜聆聽著舒緩的音樂。
趙沁兒整個人都是鬆弛的,這種狀態不僅她最舒服,抱著她的陳朔,也很舒服。
她抿了口紅酒,仰頭看著陳朔。
這個年輕的男人側臉真是俊俏,下顎線分明,骨相極佳。
趙沁兒抬起手捧起陳朔的臉,然後揚起下顎。
她將紅酒過到了陳朔嘴中。
些許淡紅色的酒水,從她嘴角流出。
如此也沒有停歇,陳朔的回應來的相當及時,並且是那麼的霸道。
反差大波浪不是沒和陳朔親密接觸過,比親吻更刺激的事也嘗試過,但親吻這個行為,在兩性關係中,是最純粹和直接的。
那是種,真正意義上毫無保留的接納。
上輩子,陳朔的社交圈子龍蛇雜處,那些有錢沒地方花的老闆們,尋花獵艷是常事。
他們經常會跟陳朔講,有些女的可以和你上床,但絕不會和你接吻,想要接吻,得加錢。
有的加錢也不給親。
趙沁兒閉著眼,感受這前所未有的接觸所帶來的無法自拔,一時間情難自禁,手中的紅酒杯跌落在厚厚的地毯上,轉了轉後,停了下來。
陳朔睜開眼,看著趙沁兒微微輕啟的紅唇,潤潤的,透著一抹光澤。
「你洗過澡了?」陳朔問。
趙沁兒拉了拉絲綢裙子的下擺,收攏裹著黑絲的大腿:「恩。」
「我還沒洗過。」
陳朔起身問:「洗手間在哪兒,我去沖一下。」
「那我呢?」
「床上等著去,當然了,也可以一起。」
浴室內
陳朔簡單沖洗了下,霧氣縈繞之際,他聽到門鎖機簧轉動的輕微聲音。
「我給你拿浴巾。」趙沁兒只伸進來一隻手,把浴巾放在了洗手池上。
陳朔拉開淋浴區的玻璃門,濕噠噠的手攥住趙沁兒的手腕。
門外的趙沁兒被嚇了一跳,忙說:「你先洗,我,我不想在浴室.」
可能對於女孩子而言,如此寶貴值得記念的時刻,最好的環境,還是自己最熟悉的閨房吧。
陳朔笑了:「別誤會,我已經洗好了。」
「那」
「幫我擦身子。」
「.」
陳朔走出淋浴區,雙腳踩在鋪著毛巾的地磚上,然後把趙沁兒拉進了浴室。
相對而言狹小的洗手間充斥著霧氣,趙沁兒拿起浴巾,抿著嘴,幫陳朔拂去胸膛上的水珠。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結實壯碩,身上的肌肉也特別的硬。
趙沁兒忍不住抬頭看向陳朔,兩人四目相對時,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眸子深處燃起的烈焰。
就像宇智波鼬的天照一般,除非把對方燃燒殆盡,否則絕不會熄滅。
趙沁兒把浴巾丟掉,雙臂環繞陳朔的脖頸,踮起雙腳吻了上去。
這裡是主臥的淋浴間,陳朔親吻了片刻後,便將趙沁兒橫抱起來,沒兩步便來到了自己今晚奮鬥的工位。
床頭柜上依舊點著香薰,那股味道非常好聞。
「這個味道很上頭啊。」陳朔嘖了聲。
趙沁兒眸子晃蕩,笑得特別意味深長:「是不是很好聞,感覺心曠神怡,看我的時候還會.食指大開,就像好多天沒吃過飯的那種飢餓感充盈全身。」
「然後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趙沁兒跪坐起來抱住陳朔,貼著他的耳朵輕輕呵氣:「把我吃的骨頭都不剩。」
陳朔笑了:「這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這是專門為我們兩個準備的,我添了點東西。」趙沁兒笑著鬆開陳朔,然後一點點往後退。
陳朔俯身抓住她的腳踝,然後把趙沁兒往床尾拉,隨即匍匐上去。
「這是我等了很久的一個結果。」
趙沁兒望著陳朔,雙手捧著他的臉:「所以,我準備好了。」
我也等蠻久了,陳朔心想。
趙沁兒仿佛有這般的執念,就這麼看著陳朔,直到她雙手猛地攥住床單後,整個人才徹底平躺了下去。
有加料香薰加成的兩人,模糊了燈光,模糊了夜色,溫暖的屋子內,仿佛開闢了一個新的洞天。
『她竟然還有腰窩。』
陳朔發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東西。
腰窩這玩意吧,它仿佛天生就是為大拇指而存在的。
雙手大拇指摁在腰窩上,虎口緊貼兩側的腰,就能完全固定。
趙沁兒努力回頭想看陳朔,卻被頭髮模糊了視線,陳朔很貼心的幫她把長發全部歸攏到一側,展現出滑溜的背部,整個身後曲線完美呈現。
真的就和一尊青花瓷般玲瓏有致。
「你就這麼想看著我嗎?」陳朔問。
趙沁兒悶哼了聲:「對,我想記住你的表情,你現在的開心和愉悅,都是因為我,我要永遠記住。」
饒是做足了準備,趙沁兒也還是低估了男大的充沛精力。
到了最後,趙沁兒不得不雙手抵在陳朔的小腹上,下意識的做抵擋的動作。
但發現這也是徒勞無功,剛才趙沁兒說想記住陳朔此時此刻的表情,這仿佛提醒了陳朔,讓他對於看見趙沁兒難以承受時表現出的討饒乞巧模樣,十分執著。
執著就意味著,要很賣力。
『滴。』
陳朔關掉了臥室里的空調暖氣,躺在趙沁兒身旁,習慣性的去摸床頭柜上的煙盒。
趙沁兒有些吃力的翻了個身,從自己這邊的床頭櫃抽屜里拿出了個小的菸灰缸,菸灰缸里還有個都彭的打火機。
陳朔見狀,啞然失笑:「你連這個都有?」
趙沁兒打著火,把打火機舉到陳朔面前:「我說了,我準備的很充分。」
火石和煤油的味道很讓人上頭,然後迅速被濃郁的菸草味覆蓋,看著陳朔吸菸,趙沁兒說:「給我抽一口。」
「你還會抽菸?」
「不會,但我想抽。」
陳朔夾著煙遞到趙沁兒嘴邊,她吸了口後,蹙眉表現的很痛苦:「搞不懂你為什麼喜歡抽菸呢。」
戒了煙我不習慣~
人都有惡習,陳朔也不知道自己的惡習到底有多少,不過相比較起來,抽菸可能是最輕的惡習了吧。
臥室里原本氤氳的古怪氣味,漸漸被菸草味取代。
陳朔看了眼趙沁兒問:「有多餘的床單嗎?」
趙沁兒臉一紅:「有。」
「那就換吧。」
陳朔翻身起來,對趙沁兒說道:「或者去次臥。」
「去次臥吧。」趙沁兒小聲說。
這就是沒經驗的結果,而且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一無所知。
陳朔抱起趙沁兒,走出臥室前,忍不住調侃道:「你怎麼不回頭看看自己的傑作呢?」
趙沁兒將頭埋進陳朔胸膛,還輕輕咬了口他的肩膀以示抗議。
「還不都怪你。」
「怪我什麼,以後別什麼鍋都讓我背。」
抱著趙沁兒來到客廳,陳朔忽然說:「現在,可以一起洗了嗎?」
趙沁兒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選擇點了點頭。
都說了要記住這個難忘的夜晚,那麼就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去體驗更多沒體驗過的事情。
進浴室時,趙沁兒還穿著那雙黑絲,剛想脫,卻被陳朔制止。
「我要的就是濕了的絲襪。」
「.」
陳朔想打開趙沁兒新世界的大門,因為朔總覺得,這個反差大波浪,可塑性很強。
而事實證明,陳朔想的是對的。
趙沁兒這位高知女性,接受新鮮事物的速度非常快,不僅接受的快,領悟的也快,在接觸的同時就能和陳朔你來我往了。
這立刻就挑起了陳朔的好勝心。
技巧方面朔總或許天賦不足,但如果硬碰硬的使蠻勁兒,陳朔就是頭蠻牛。
而趙沁兒呢,對於陳朔的反覆無常,也是欲罷不能!
每每當她感受到陳朔不再溫柔,兇狠到讓她升起怯意時,狗男人便特別有眼力勁兒的安撫起來,給她片刻的甜言蜜語和愛撫。
然後一旦發現趙沁兒恢復了柔媚,就又立刻恢復狂風暴雨的模式。
如此反覆,反差大波浪差點沒被折騰到哭出聲。
「我想採訪你一下。」
趙沁兒縮在陳朔懷裡,閉著眼呢喃問:「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像我這麼懂事的,對嗎?」
陳朔明白趙沁兒的意思,但也沒展開了講,而是簡明扼要的說:「我不需要她們懂事,我只需要她們在我身邊。」
見趙沁兒還要壞自己道心,陳朔直接打斷了她:「與其替別人考慮,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是嗎?」
趙沁兒側過身,頂撞陳朔:「我就不信自己魅力這麼差勁兒,只一個晚上就讓你膩了。」
「對嗎,是嗎,恩?」
她好像又行了,那沒問題,換我頂撞你了。
來的時候是晚上,走的時候也是晚上。
白天都在補覺。
陳朔穿戴整齊,在玄關彎腰穿上鞋。
趙沁兒將外套遞了上去,等陳朔開門往外走時,忽然開口:「你以後,還會來嗎?」
陳朔穿上外套,想了想後,沖趙沁兒微微一笑:「會。」
說完,便走進了電梯,電梯門合上前,他還把手從兜里掏出來,沖趙沁兒揮了揮。
直到電梯門完全合上,趙沁兒看著那個數字從17一直降落到-1層後,輕輕嘆了口氣後,才關上門。
她緩緩坐到沙發上,感覺這個屋子裡到處都是陳朔的氣息。
茶几旁,兩隻紅酒杯還安靜的躺在地上。
趙沁兒拾起陳朔用過的紅酒杯,倒上一點酒後,仰頭喝完。
這樣就挺不錯的了。
不是嗎。
現在趙沁兒的狀態,就像是剛參加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唱會,驟然脫離出來後,內心會湧起壓制不住的空虛感,這使她整個人的情緒相當低沉。
問題是,白天睡了那麼長時間,她根本沒有困意。
想要出去走走,但又懶得動彈,腿有些軟,走路的姿勢估計也不會特別優雅,還是呆在家裡休養比較合適。
在做這個決定時,趙沁兒就清楚知道,陳朔這個男人不會屬於她。
而多年來帶著面具生活的後遺症時,讓趙沁兒覺得,人和人本來就是場遊戲,不分誰玩誰,彼此都能感覺到快樂就好。
她去蹦迪,也是為了宣洩內心的壓抑。
但現在,反差大波浪顯然找到了比蹦迪更有樂趣的事。
可惜啊,蹦迪隨時都能去蹦,但陳朔,不可能隨叫隨到,相反的,趙沁兒覺得自己以後被隨叫隨到的可能性更大些。
叮咚~
門鈴響起。
趙沁兒疑惑的起身,看了眼掛在玄關牆上的監控,陳朔竟然去而復返了。
他..又想了?
趙沁兒開了門,就看見陳朔提著一袋子打包來的外賣:「吃點東西吧,這個點還開著的館子不多,這家我我常去打卡,味道不錯的。」
趙沁兒愣了下:「你不是走了,是給我買飯去了?」
「不然呢。」
陳朔走進屋子,把外賣放到桌上:「你的這個手藝,以後還是少做飯吧,別把自己餓瘦了。」
「瘦了,手感和口感都不會好。」陳朔對趙沁兒說,「這對我很重要。」
趙沁兒看著陳朔,沉默了會後,撇過頭噗嗤笑了聲。
狗男人,難怪讓那麼多女人慾罷不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