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面還有些嘈雜的聲音，大家都下班了，人在陸陸續續的離開。
「你幹嘛呢？我要換衣服了！」沈星晚不敢太大聲，只能壓低了聲音說話。
她辦公室的門也沒有反鎖，萬一有人不敲門進來了怎麼辦？
而程之衍的目光，落在她瑩白如玉的皮膚上，眼神幽暗下來，同時走進了隔間，將門關上。
「需要我幫忙嗎？」
儘管是結婚多年，這種坦誠相見的時刻，還是會讓沈星晚感到羞澀，尤其此刻，太陽即將落山，房間裡的光線也還是很明亮，她能清晰地看到程之衍的表情。
但想把人趕走，是不可能的了。
沈星晚只能紅著臉，默默地穿上了裙子：「那你幫我拉一下拉鏈。」
程之衍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光潔的背，喉嚨滾動，但還是忍了下來，伸手將拉鏈拉到頂部。
「好了，看來這條裙子還是很合身的。」
面前有一個全身鏡，沈星晚轉了個圈，看了下，和她現在的身材很合適，應該是從品牌方那邊拿過來，後面又改了的。
「挺不錯的，」藍白相間的裙子，和他的領帶是同一個花紋，清淺的顏色看上去格外舒心，沈星晚也很喜歡。
「晚上在哪裡吃飯？」
程之衍牽著她的手，朝鏡子裡看了兩眼，十分滿意。
「去城東的那家中餐廳，那邊出了幾道融合菜式，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原本秘書部定的位置是在朗庭軒，被齊然及時發現，改了地方。
上次出了那樣的事情，那份內心的恐懼仍歷歷在目，他也不會再讓她去朗庭軒。
去的路上，沈星晚還有些好奇：「這位集團的董事長好不好相處？你們這次的合作，他應該態度還不錯吧？飯桌上會不會為難？」
沈星晚之前也參加過幾次這樣的飯局，大家喝酒都是你來我往的，綿里藏針，都是一些老狐狸。
程之衍沒多思索，便搖頭道：「江董不像是那樣的人，你也不用太緊張，這次吃飯就當做是陪家裡長輩，江董人很不錯。」
一個合作商人，能被程之衍這樣形容，還真是少見，讓沈星晚也開始好奇，這位江董事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等到達飯店的時候，恰好一輛車也停在了他們旁邊。
沈星晚看到祁妄從車裡下來，而他沒急著離開，而是轉身看向車內，等著另外一人的下車，一個中年男人，應該就是他的父親，江寧州了。
原來，沈星晚第一次見祁妄的時候，就覺得眼熟，而現在看到這位江董事長，那種感覺更明顯了。
可是在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程之衍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提醒道：「在想什麼呢？該下車了。」
沈星晚這才回過神，跟著他下車，與江家父子打了招呼。
程之衍讓她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向對方介紹道：「江董，這位就是我今天跟您提起過的，我的妻子，沈星晚。」
沈星晚剛才是有些失態，但現在已經調整回來了，微笑著朝對方伸出手：「江董您好，久仰大名。」
江寧州看著她，目光和表情都慈愛了幾分，「星晚，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祁妄在一旁笑著提醒：「那大家都別在門口站著了，我相信今晚，程總應該給我們準備了好酒好菜吧？不如進去之後再細聊？」
程之衍展開手：「江董請進。」
今天的包間比較特殊，是在室外，單獨的一個小型中式庭院，有綠樹修竹，還有一個小小的水池，裡面幾條金魚慢慢悠悠，環境很不錯，雖然是在戶外，私密性也很強。
菜品早已提前預定好，服務員上了茶水。
本著盡地主之誼，程之衍態度倒是挺客氣誠懇的，親自給江寧州倒了茶。
「這是今年新做的岩茶，江董嘗嘗看。」
江寧州也很給面子，端過來品了品，讚不絕口：「味道是很不錯。」
天色漸暗，黃昏日落，庭院裡光線也暗了下來，四周昏黃的燈光亮起，有種古樸的美感。
而這次的晚飯，江寧州並沒有打算去談論公事，而是如程之衍所說的那樣，像是一個長輩，關懷著兩人的私人生活。
有些話，沈星晚也時不時回答上一兩句，心裡卻覺得怪異極了。
明明他們和江董也才是初次見面，就連程之衍，也只是見了他不過12個小時，對方卻與他們很熟稔似的，這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樣。
祁妄在飯桌上的話不多，但期間卻接了一個電話。
沈星晚不經意間注意到，他在看到來電的時候，面色微變，很快就走了出去。
而江寧州也像是沒有察覺一樣，繼續和程之衍沈星晚兩人有說有笑：「聽說你們之前離了婚，是最近才復婚的是嗎？」
這種事情，外面報導不少，他們也從來沒有去解釋過，之前離婚的那場烏龍，所以江寧州知道這個也並不奇怪。
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沈星晚笑著回應道：「之前鬧出了一些誤會，不過現在已經和好了。」
跟不熟悉的人說這些事情，其實也挺彆扭的。
江寧州看看兩人，又語重心長道：「既然結了婚，那離婚什麼的，就不能當做兒戲，夫妻之間互相溝通很重要。」
程之衍敬了他一杯，附和著道：「江董說得很有道理。」
而他們正聊著的時候，祁妄又急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在江寧州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他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他立刻起身，抱歉地對兩人道：「還要麻煩你們稍等一下，我這邊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一下，待會再過來。」
沈星晚和程之衍都有些莫名，或許真是有什麼急事吧。
江董走了之後，沈星晚才敢說出自己的困惑。
「這個江董，不像是來談合作的，像是來認親戚一樣，」她不敢說的是，這人說話語氣，和程父差不多，帶著長輩獨有的說教。
程之衍給她夾菜：「大概這個年紀的人，說話都有點這樣的毛病，不過你不奇怪，他們是去做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