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青年才俊,是為了讓林清清聯姻,而江董來,則是要破壞他和程氏的合作關係。
沈星晚和程之衍對視一眼,手挽手朝人群多的地方走去。
「江董,您昨天不是說身體不適嗎?水土不服的話,還是要多休息。」
沈星晚走上前,對人體貼的問候,柔聲提醒。
江董和她對視,不用言語,好像就能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衝著其他人尷尬笑了笑:「哎呀,現在年紀大了,有時候身體真的大不如前。」
那些人又都不是傻子,聽出言下之意,紛紛關懷了幾句,也不好再打攪他。
周圍人終於散去,江董看向沈星晚,對她笑容慈祥:「剛才多虧了你們啊。」
沈星晚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只是聽說江董比較喜歡熱鬧,所以剛才擅作主張,希望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江董笑呵呵搖搖頭:「不會的,我還要感謝你。」
說完,他又看向後面的程之衍,眸光微變,但表情沒有變化:「程總,聽說在垚灣港口那邊,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聽了這句話,程之衍朝周圍看了一眼,神態自若:「江董可能誤會什麼了,垚灣的項目我也親自陪您去看過了,您也考察過,說是沒有問題的,怎麼現在說我瞞著您了?」
兩人像是突然爭辯起來,沈星晚詫異,明明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兩方還相談甚歡,不是挺愉快的嗎?
江寧州顯然已經對他不滿了,但是在這種場合,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願意再和他交談,轉身欲走。
但在臨走之前,他還改變了態度,和沈星晚微笑道別。
沈星晚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好笑著和他招了招手:「那江董慢走。」
江寧州以身體不適的緣由,提前和雲成新道別,人家想要多留他一陣,都沒有合適的理由,只能親自把人送到車上。
看這架勢,沈星晚心裡免不了擔心:「公司與江河的合作,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程之衍的手垂在身側,恰好捏住她的手,溫和一笑:「不會的,相信我,他們的小把戲,都不會得逞。」
有程之衍這句話,沈星晚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臨近晚宴結束,雲成新帶著夫人站在中間的台子上,手捧著香檳,向大家表示感謝。
兩人都著正裝,而雲夫人穿著一身典雅的旗袍,手腕上的那枚玉鐲,正是沈星晚送她的那個。
現在看起來,好像挺漂亮貴重的,可等過幾天,他們應該就能發現端倪了。
「今天非常感謝大家,都來給我的夫人慶祝生日,我們也感到非常榮幸。」
他的眼神在下方掃視著,最終落在了程之衍這邊的方向,嘴角上揚,露出一點奇怪的笑容。
程之衍也回以笑容,高舉著酒杯,和其他人一樣,祝賀著雲夫人的生日。
散席的時候,沈星晚可以肯定的是,今晚就是一場鴻門宴,也是雲家的示威。
離開的時候,沈星晚憂心忡忡。
雲家的手段,她早就見識過了,甚至到現在,都找不到證據,拿他們沒有辦法,後面他們會對程之衍用出什麼樣的手段呢?
這些事情,程之衍也不會和她說太多。
沈星晚在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眼神卻忽然瞥見,房子的二樓窗戶那兒,似乎有個人影,還有些眼熟。
她立刻拽了拽程之衍的衣袖:「你看二樓窗戶那兒,是不是有個人?」
程之衍回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影一閃而過,已經消失了。
但可以確信的是,剛才的確有人站在那兒,還看著他們。
程之衍眉頭緊擰著:「別想太多,或許是看錯了。」
沈星晚搖搖頭,雖然入夜,天色暗了下來,但是那個房間亮著燈,所以身影格外清晰。
她思索片刻,得出一個答案:「應該是林洺!」
沒錯,就是他!
這個少年,雖然不是雲成新親生的,卻像是繼承了他的狠辣惡毒,小小年紀,就殘忍得很。
當初秦敏的事情曝光,他逃到了國外,沒想到現在還敢回來。
程之衍沒有懷疑她的猜測,但如果真是林洺回來,這小子也不會幹什麼好事。
他搭著沈星晚的肩,軟聲道:「先不管這些,我們早點回家休息。」
他們剛準備上車的時候,祁妄和林清清一同從別墅中出來,兩人走路挨得極近,還有說有笑的。
祁妄一抬頭,便對上他們夫妻的眼神,好笑問道:「這種眼神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不能和林小姐做朋友嗎?」
和誰做朋友,都是各自的自由。
沈星晚收回目光,沖他微笑:「沒什麼,只是覺得祁先生和林小姐一見如故,挺有緣分的。」
祁妄轉頭,和林清清相視一笑,點頭附和:「我也這樣認為。」
他走至大門外,還和林清清招了招手:「那林小姐,我就先走了,我們下次再約。」
林清清的臉上始終都掛著淺淺的微笑,像是看不見那邊兩人一樣:「祁先生慢走。」
直到看見祁妄上了車,林清清才收回,朝著沈星晚微微頷首,轉頭回了家。
這一幕讓沈星晚看得目瞪口呆。
「從你認識她的時候,她就這麼會裝嗎?」
程之衍回想了一下年少初識的事情,卻印象不太深刻了。
「大概純粹是為了虛榮吧,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當初若禮在家裡丟了不少貴重物品,後面發現是她拿走的。」
聽到這種事情,沈星晚也不覺得奇怪。
想起上次,她在程家拿走了屬於自己的胸針,難怪會輕而易舉拿到手,原來是慣犯了。
沈星晚也不太在意這些,至於祁妄的態度……她猜想,見識多的人,應該不太會看得上林清清這種女人,說不定也只是逢場作戲。
客人走盡,林清清回到房間。
在二樓,她敲開房門,看著大大咧咧坐在床上的弟弟,氣急敗壞。
「誰讓你回來的?」
林洺正拿手機玩著遊戲,聽到聲音,也只是懶洋洋抬頭:「這是我家,憑什麼我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