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因為自己不友善的態度錯愕，沈星晚又繼續道：「那按照蔣小姐你的思路的話，如果你要是結了婚，就會放棄現在所有的事業，在家裡好好相夫教子嗎？」
她繼而冷嘲：「沒想到蔣小姐作為現代女性，又這麼年輕有為，竟然是這麼傳統的人。」
她一番話讓蔣藍煙啞口無言，臉色都有些泛白。
但既然雙方都這麼不客氣了，那蔣藍煙也不再裝模作樣，她嘴角上揚著，看似低頭的態度。
「我想程太太是誤會什麼了，我只是覺得，程總對您這麼好，您看著又這麼溫柔可親，很適合在家裡照顧丈夫。」
但這一回，不用沈星晚反擊，程之衍直接半摟著妻子的肩膀，語氣溫柔道：「那是蔣小姐不了解我太太了，她可不是什麼溫柔的人，真要凶起來，能把人頭給砸破。」
話說完，他一絲餘光也沒有落在蔣藍煙的身上，便擁著沈星晚走到另一邊的休息區，與她坐在一起說著什麼。
而從蔣藍煙的視角看過去，原本沈星晚陰沉的表情，在程之衍沒說完幾句話之後，臉色就由陰轉晴了。
看這樣子，是被哄好了。
其餘程氏的幾個人見狀，便勸著蔣藍煙道：「蔣小姐，這是程總自己的家事，你可千萬別再插手了，要是惹怒了程總，咱們都不好說。」
蔣藍煙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出來，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坐在離他們稍遠的位置，靜候著飛機起飛的時間。
於桐這時候也不好去打擾自己老闆，夫妻兩人相處的時間，畢竟兩人這次出差，時間都挺久的。
她吃著冰淇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蔣藍煙。
於桐在公司的時候，和程若禮關係還不錯，有時候會聽她吐槽一些，就比如眼前這個大名鼎鼎的女建築師，蔣藍煙小姐。
她似乎對程總有什麼別的企圖。
那這種人，她就該時刻警惕著，不能讓人有可趁之機。
蔣藍煙注意到，這位小助理時不時地盯著自己看，她勾唇一笑：「怎麼了？是和我有什麼話說嗎？」
於桐跟了沈星晚做事這麼長時間，也學了她沉穩的做事風格，沒有太衝動上去罵人
她笑以應對：「我只是好奇，蔣小姐這麼優秀的人，身邊應該有很多追求者吧？」
蔣藍煙表現出來的體面，險些維持不住。
她這麼說，不就是在提醒自己什麼嗎。
連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這樣說話。
她眼眸冷了幾分，微笑道：「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國內，的確是有男人追我，可那些男人要麼就是空有皮囊，要麼就只會拿錢砸，一點意思都沒有，像程總這樣優秀的人，可是不多見了。」
這人就快要把對程總的垂涎寫在臉上了，於桐差點沒忍住，但她細想之下，還是客客氣氣說話，小有驕傲道：「程總是很優秀，不僅事業成功，還很疼愛我們沈總，我們公司的女孩子，也都希望能找到程總這樣優秀的男人呢。」
蔣藍煙骨子裡的傲氣，是這些年自己拼搏出來的，但於桐這樣一說，好像她跟公司里的那些小職員，沒什麼兩樣。
而另外一邊，沈星晚看了下時間，廣播裡也傳來了提醒，快要到登機時間了。
她催促著程之衍：「你們快上飛機吧，不然待會兒要來不及了。」
時間是有點緊了，但程之衍看著她的眼神流連，有些不舍。
「你忙完了的話，真不打算飛過去陪我？」
沈星晚對去歐洲沒有任何興趣，更別說這期間蔣藍煙也一直在他旁邊，難道等去了之後，一直聽著她那種意味很深的話嗎？
那樣可不是沈星晚想要的歐洲度假時間。
「我從津市回來，還有別的工作要做。」沈星晚還是加了一句解釋。
那邊已經有人過來催促了，但程之衍還要他們再等三分鐘。
他繼續問沈星晚：「工作？是和紅光雜誌的訪談？」
沈星晚點點頭，見蔣藍煙和那群人已經在站著等了，她又催道：「你快走吧，別耽誤了航班。」
她也站起身，目送他們一行人走到了登機口。
於桐吃完了冰淇淋，走到了沈星晚的身邊，有些擔憂問道：「沈總，您真的放心程總和這位蔣小姐一起出差嗎？」
一行人當中，就她一個女人，還對程總有明顯的意圖，要是把持不住的男人，這孤男寡女遠在歐洲，想發生點什麼，那也太容易了。
沈星晚也只是笑了笑：「就算他們真有點什麼，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我也阻攔不了，倒不如讓他們安安心心去出差，把工作做完，至於別的，全看這個男人了。」
於桐微愣了愣。
她一直在想著沈總說的這些話，直到上了飛機，才明白過來。
大概是因為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她也不會再去主動挽留一個男人。
而程總也知道，他給老闆造成了這麼多的傷害，如果再有一次的話，老闆應該是絕對不會再原諒他了。
津市地處北方，氣候會比南方更早入冬，她們一下飛機，當地就小雨連綿不斷，空氣的人濕度很大，風一吹，竟然還有點冷意。
幸好她們早有準備，在出機場之前，穿上了外套。
對津市這個地方，沈星晚的印象不是太好，可之前那件事也過去了太久，傷口早已結了疤痕。
沈星晚特意沒有定當時住的那個酒店，入住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
這天自然是沒有什麼工作要忙，於桐在網上搜了一些攻略，當即便帶著沈星晚去吃這裡的特色，銅鍋羊肉。
一般一個城市的特色，不會在高檔的餐廳商場中，只會在當地居民住處的附近，比如小巷子，小吃街這類的地方。
於桐對此頗有心得，為了尋覓美食，帶著沈星晚撐傘一路走著，直到一個巷子處，賣銅鍋羊肉的一家店。
她們剛走到巷子口，就聞到了香濃的羊湯味道，沈星晚頗為驚喜，這聞起來不錯，味道應該很正宗。
只是到了店門口，發現裡面竟然快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