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矖的表情,蘇懿南也察覺出了什麼,一臉認真地望向眼前的小女娃道:「妹妹,你想要給自己取什麼名字呀?」
妹妹有些氣呼呼地指著他手裡的那張紙:「咿呀呀!」
蘇懿南急忙將宣紙放回她面前,只看到小胖手指在其中一個名字上一指。
凌霄!
「這、這可是男娃的名字,你要不要看一看旁邊這些……」
蘇懿南指著那些「婉柔」「卿卿」、「如玉」等字樣問道。
小胖手狠狠在紙上一拍,就認定了凌霄二字。
蘇懿南和白矖對望一眼,小心翼翼道:「那你要是叫凌霄的話,哥哥叫什麼?」
小胖手拍向紙上另一個名字:宏哲。
蘇懿南和白矖對望了一下。
這個名字和她自己選的那個相比,差了好大一截氣勢。
「你給哥哥取這名字?」蘇懿南又問了一下。
他忽然看到妹妹望向自己的眼神竟然帶著一絲嫌棄。
「好吧,就這麼定了!」
白矖一言難盡。
她將妹妹抱起來,望向她那雙烏溜溜充滿純真的眼睛。
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就聽到小傢伙衝著自己發出咯咯的笑聲。
好吧,她多心了。
這麼可愛的小傢伙怎麼可能是阿鷹那樣的老妖怪?
但是她心裡還是希望阿鷹能夠投胎轉世,卻不要是自己可愛的女兒。
就在這時,門口有下人通報:「殿下,長公主求見。」
長公主?
蘇懿南和白矖愣住片刻,好半天才想起這人是誰。
蕭平安。
蘇懿南的臉色一沉:「她來作甚?告訴她,本殿不見她!」
如今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就沒必要對她虛與委蛇了。
他怕控制不住直接殺了她!
可是那下人卻戰戰兢兢道:「長公主說是要求見護國郡主。」
蘇懿南:「……」
白矖有些好奇。
過了這麼大半年,她對蕭平安的恨意已經淡漠了許多。
畢竟罪魁禍首都已經升天了,蕭平安頂多就是蕭衍手裡的一枚棋子罷了。
說起來,她和蕭平安還有一點血緣關係。
想到這裡,白矖有些噁心。
「讓她在客堂等著。」白矖道,「春萍,給我更衣。」
「是!」
蘇懿南道:「你當真要見那個瘋婆子?」
「為何不見?」白矖冷笑,「我也想知道她找我的目的何在。」
蘇懿南想了想也準備起身:「我陪你一塊兒去!」
白矖卻伸手按住了他:「你在這裡陪他們兩個,培養一下感情,要不然他們倆都不知道自己爹爹長啥意!」
說完就出去了,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父子三人。
白矖帶著林嬤嬤等人來到了客堂,還沒走近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殿下,您都紆尊降貴來找她了,她怎麼敢不見您?」
白矖想起來了,這個聲音就是昔日蕭平安身邊那個討厭人的宮女茯苓。
蕭平安卻沉聲道:「你閉嘴!如今她已經是陳家人了,太后的親妹妹!」
「那還不是一個被人當成粗使丫鬟養大的……」茯苓一臉不屑。
蕭平安卻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喲,我倒不知,一個宮女也敢隨意編排我這護國郡主了?」白矖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將茯苓嚇得臉都白了。
蕭平安依然一身火紅的打扮,但臉上的囂張神色減弱了不少,尤其在看到白矖出現的時候,她眼裡透出的神色極其複雜。
嫉妒、不甘、憋屈、疑惑……
此時的白矖,和幾個月前時她千方百計想要害死的那個小丫頭似乎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身段豐腴,臉上也飽滿了不少,肌膚勝雪,明眸皓齒,一雙眼睛毫無畏懼盯著自己。
是了,她此時底氣更足了!
聽說她剛剛生了孩子,算算日期應該就是在大半年前她給蘇懿南下藥的時候。
一想到這裡,蕭平安的怒火燃燒了起來。
但是她身邊的茯苓卻「撲通」一聲在白矖面前跪了下去,戰戰兢兢道:「奴婢該死!請郡主恕罪。」
剛才她也是因為自家主子受了委屈,一時不甘心就替蕭平安抱怨。
但沒想到白矖竟然全都聽到了!
她不能再給主子惹禍了,主動認錯。
白矖冷冷看著她:「若是依照長公主府上的規矩,我該如何處置你?」
茯苓一愣,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咬咬牙立刻狠狠朝自己臉上摑去!
「啪啪啪——」
一陣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白矖卻將目光望向正一臉不甘盯著自己的蕭平安:「長公主來找我,有何要事?」
蕭平安忽然冷笑起來:「這拿腔拿調的,學得怪快!」
茯苓依然還在啪啪的自己掌嘴,卻無人叫停。
白矖面不改色直視蕭平安:「所以你的意思要我直呼你大名?說吧姓蕭的,你來幹什麼?」
蕭平安臉色頓時一怒:「蘇懿南到底是有多飢不擇食,才會選了你這樣的悍婦?」
白矖看著她發怒的樣子,忽然笑了:「原來,這就是失敗者不甘心的嘴臉?」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人!」蕭平安怒道,「來人,給我把這賤人拖下去……」
「吼什麼呀?」白矖立刻打斷了她的咆哮,「府上不缺看門狗,你要吼就給我滾出去!」
蕭平安被氣得差點暈到。
陳太后特意下旨召她入宮,並告訴她白矖是陳府真正的嫡小姐,警告她不要再去找蘇懿南和白矖的麻煩,否則她就要被送往先帝皇陵去守陵。
蕭平安哪裡受過這樣的鳥氣,原本連陳太后都不屑一顧的,結果父皇突然駕崩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沉住氣主動說來質館探望一下白矖,還是心存不甘。
本來還想要故作鎮靜再威脅一下白矖,結果卻被白矖給氣到了。
「你、你、你竟敢……」
「你什麼你?」白矖毫不客氣道,「你是長公主又怎麼?闖到我府上來帶著這條狗衝著我這主人一陣亂吠,你還有理了?」
「林嬤嬤,把人請出去!」白矖毫不客氣道。
她已經看出來了,蕭平安還是一如既往地蠢!
她跑過來找自己還是不甘心!
她並不是不甘心沒能如願嫁給蘇懿南,而是不甘心自己以她最瞧不起的身份嫁給了蘇懿南。
蕭平安氣得渾身發抖。
白矖卻輕輕捏了捏手腕:「怎麼?長公主是不是忘記了在水月庵對我做的事了?我這人睚眥必報,你若真想留下,要不要試試我擰斷脖子的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