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闖禍的魯智深
「於是你就被趕出寺院了?」
孫磊聽著魯智深的話,這山下鎮裡大鬧了一番,上山又打爛山門,打壞金剛像,滿寺僧人估計除了智真長老沒一個逃得了一頓毒打,這麼一頓鬧騰智真長老就是再喜歡魯智深也留他不下了。
「唉,長老說洒家闖了大禍,文殊院是待不了了,不過東京大相國寺的主持智清禪師是智真長老的師弟,智真長老推薦我去那裡謀個差事。」
「洒家一下山就想起了兄弟,這一打聽知道兄弟往南去了,這不緊趕慢趕想追兄弟,卻不想兄弟你沒走遠,我後出發卻走到了前頭!」
魯智深哈哈大笑的挽著孫磊的手,這終於是追上了孫磊。
孫磊有些好笑的搖著頭,這緣分真的是很奇妙,自己一路行得慢,又在真定府逗留了好些日子,沒想到恰巧就等到了闖禍的魯智深,而且這傢伙還跟著自己的路線在走。
魯智深不可能去找那趙員外,對於這人魯智深只算是有交情,談不上深交,趙員外幫他出家也只是幫金翠蓮報恩,兩不相欠,今生再無交集。
孫磊有次趁魯智深喝多了問出了好多真心話,其中就有在老種經略府的懷才不遇,也有在小種經略府的窩囊受氣。
魯智深雖然平時喜歡吹自己是老種經略相公門下做到了關西五路廉訪使,但實際上不過也就是個提轄官,關西五路廉訪使那可是大官,監管關西五路官員,這種職位要麼精明強幹,要麼奸詐狡猾,不管哪一頭都不是魯智深這種粗俗莽漢能幹的。
魯智深因為武藝不錯,後調撥給了小種經略府相公去渭州充門面,結果小種經略府相公和老種經略府相公不一樣,不喜歡魯智深這種喜歡惹事的粗人,所以魯智深在渭州很不受上官待見。
後來在酒肆聽聞金翠蓮被那鄭屠欺詐失了身子還要賣唱還債,悽慘的遭遇讓魯智深大發雷霆,放走了金翠蓮和金老漢,本想只是教訓一下鄭屠誰知道鄭屠不禁打三拳下去就死了,自己染上人命官司,成了逃犯。
不過聽魯智深說他對鄭屠早有不滿,想他武藝精熟,關西無人不知,這都沒敢自稱鎮關西,那鄭屠一個屠戶惡霸竟敢自稱鎮關西,這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更是辱了鎮關西這三個字。
聽到這些的時候孫磊是大感興趣,這可是以前不知道的。不過這都是酒後聽的,真假孫磊不知道,反正按魯智深這好打抱不平的性格,鄭屠這種惡霸遲早都是被打死的。
「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要醉酒鬧事嘛!」
離開五台山之前孫磊囑咐過魯智深飲酒不要總是醉,醉酒容易出事。沒想到魯智深根本沒聽進去,自己走了沒多久就出事了,早知道這樣不如把魯智深一併帶下山。
「兄弟,說起來都怪伱,你不走洒家還有個一起說話練武喝酒的,你這一走洒家心中煩悶,不飲酒能做什麼?這飲酒鬧事也有你一份責任!」
魯智深緊緊的挽著孫磊的手就要往宅院裡走。
「這宅院主人家不錯,已經準備了飯食招待洒家,兄弟今天咱們喝個痛快!」
說完挽著孫磊的手就要往宅院裡走。
「等會兒,還有人呢。」
孫磊定住腳,把手抽出來,走到門外把老婆婆從毛驢上扶了下來。
「兄弟,這位老太是你祖母麼?」
魯智深奇怪的看著老婆婆,摸著自己的光頭奇怪的問道,孫磊在五台山時可沒說過在這河東路還有親人,怎麼就突然多了個老婆婆?
「別說了,一言難盡,咱們先進去,讓老人家休息休息!」
孫磊也不知從哪裡說起,只能先扶老婆婆去休息,這都好多天了,老婆婆渾渾噩噩的,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想不起來。
「大師,認識這位阿哥和老姐姐?」
這時候一個拄著過頭龍頭杖的老者從里院帶著七八名護院走了出來,看著魯智深還有孫磊、老婆婆問道。
「劉太公,這位是我兄弟,沒想到今日在太公府上相遇,可不是緣分麼。」
魯智深哈哈笑著給劉太公介紹著。
「原來是大師的朋友,莊客衝撞了,快快請進內堂!」
劉太公聽了魯智深的介紹連忙邀請起來。
「劉太公?這裡莫不是桃花村?」
孫磊想起了魯智深出了五台山第一站就是大鬧桃花村,沒想到自己這誤打誤撞也到了桃花村,難不成今夜就要棒打小霸王?
「這位阿哥也知道我們桃花村?」
劉太公有些意外,他們桃花村不算有名,地方也偏,外人都是不知道這地方的。
「剛才進村時看到外面有處抽枝開花的桃林,這才有此猜測。」
孫磊找了個藉口敷衍。
「阿哥猜得不錯,老朽這村子就叫桃花村,每年三、四月份桃花盛開也算是方圓幾十里獨一份的景致。」
劉太公點了點頭,就引著眾人進了廳堂,裡面果然擺了一些飯菜。
「兄弟,咱們今天喝個痛快!」
魯智深是個自來熟,招呼孫磊和老婆婆就入座,拿過酒壺就給孫磊倒了一碗酒,魯智深見到了孫磊興致很高,邊喝酒吃肉邊閒扯著這段時間的事,聲音之大估計在院子外都能聽到。
孫磊和老婆婆趕了一天的路,中午又和那倔驢置了半天的氣,也是餓了,邊和魯智深說著話,邊吃了起來。
桌子上的飯菜是一人份的,三個人吃起來沒幾口盤子就見底了,劉太公嘆了口氣,叫過莊上僕役又上了一大桌子酒菜。
「劉太公何必唉聲嘆氣,洒家絕不白吃你的,這就奉上飯錢。」
魯智深見劉太公嘆氣,以為是這太公嫌他們吃得太多,伸手往懷裡就要掏錢。
「魯大師別這麼說,我看劉太公不似那吝嗇之人,這般大的宅院也是份不得了的田產,怎會在乎這點飯食?」
孫磊笑著放下酒碗說道。
「阿哥說的是,老朽雖不敢說家財萬貫,但也稍有田宅家私,從來最敬信佛門三寶,平日裡都是開門齋僧,這過路客人借宿也從不拒絕,今日這鬧了兩陣也是因為晚上莊中有事,怕害了大師和阿哥的性命。」
劉太公臉上一苦,說著話似乎有天大的委屈,平日裡積德行善,樂善好施,卻不料今日要遭厄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