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虛無的4D體驗
王磊手上的那一絲銀白能量，讓黃泉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不是這絲能量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威能，而是像三天沒喝水，只剩最後一口氣的人看到了一個水草豐滿的淡水湖一樣的感覺。
好在黃泉作為在虛無中徘徊無數歲月的人，自控能力很強，沒有第一時間就撲上來，只是全身不自覺的在顫抖而已。
不過王磊還是被黃泉的反應嚇了一跳，因為她此時完全是一副嗑大了的樣子，眼中對自己手上存在之力的渴望呼之欲出。
於是王磊趕緊收回了這一絲存在之力，免得對面黃泉真的忍不住撲上來。要真到那個時候，自己手被黃泉當豬蹄啃了王磊也不會意外。
存在之力消失後，黃泉很明顯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過沒有了誘惑後，她總算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沉默了一會後，緩緩說道
「王磊，你的這股力量以後不要輕易在任何自滅者面前展現。它對自滅者有著超乎常理的吸引力。通過他人的存在補全自身，我不屑幹這種事情，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王磊一聽，表示自己剛剛沒說這存在之力一定要從其他人那邊抽取吧，而且自己對黃泉令使級的虛無之力有不小的興趣，於是開口解釋道
「芽衣。。。不，還是繼續叫你黃泉吧。黃泉小姐，你似乎有點誤會，現實存在之物皆有存在之力。像我手上剛剛的那絲不是提取我自身存在獲取的，而是通過此地憶質中記憶碎片中提取的。
記憶是記錄存在的一種方式，相對於石頭之類的死物還是比較好轉換的。當然，有機生物是提取存在之力最方便也是效率最高的。但我一般最多拿點小白鼠做實驗。」
黃泉倒沒質疑王磊的話，而是認可的點了點頭道
「我相信，你身上的血氣對比你的實力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其實我很難想像你這種強者，在成長過程中只經歷了很少的殺戮。」
王磊一聽，表示有點懵，自己貌似也沒少殺戮吧，特別是各種饕餮，算上複製體，前前後後加起來上千萬總有的。至於崩壞獸和死士，那更是數都數不過來。難道是系統吸收了它們的生命之力後自己幾乎沒沾上所謂的血氣？
不過血氣這個問題，王磊沒有過於糾結，既然身為虛無令使的黃泉都說自己沒多少，那自己應該真的沒多少。
於是王磊還是對黃泉問了一個自己更加感興趣的事情，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是感覺不到什麼血氣的，倒是你的刀，我能感覺到濃郁的死亡氣息，死在你刀下的亡魂應該數不勝數。
我不知道那些死者是否都是該死之人。但我願意相信愛莉希雅的判斷，所以，黃泉，向我展示虛無的真諦，事後，我給予伱一絲存在之力如何？我挺想知道存在之力在你這種自滅者身上有著什麼效果。」
老實說，黃泉是一點都不想在王磊面前展示所謂虛無的真諦，因為在虛無面前，所有事物都沒有意義。黃泉不希望任何人去沾染虛無。但世界上總有好奇心旺盛的人想探尋虛無，自己的旅途中就碰到過這樣的人。
還有就是，存在之力對自己的誘惑實在太大了。黃泉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從嘴裡說出一個「不」字。
最後，也是讓黃泉下定決心的一點，那就是王磊的實力夠強，就剛剛他在自己只有黑白的領域中撐出一片金色的力量。一刀應該砍不死吧。。。。
於是黃泉手握刀柄，再次變身白髮模式，周圍也再次化為黑白的世界。此時黃泉說話的時候自帶三分殺意，冷冷的問道
「我能展現的虛無之力真諦只有揮刀，你確定要感受？」
王磊沒有回答，星核之力全力爆發，毀滅命途加持，拿出鳴神之影，無想一刀起手，金色的虛數能量宛如化作實體覆蓋住了刀身，無言中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黃泉沒有再多什麼，口中開始念悼詞，眼中流下血淚，並緩緩拔出了血紅的太刀
「願為逝者著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如潮湧至，領你歸鄉。」
隨著悼詞的結束，黃泉完全拔出了自己的刀，並向王磊揮出一道巨大的血色之刃。
在這黑白的空間，血色之刃是那麼的清晰明確，仿佛是唯一的希望一般，讓人反而想擁抱它。
不過王磊沒有沉迷於虛無的幻覺，畢竟自己對上黃泉，要是連刀都揮不出去，那也太丟人了。
星核的虛數力量雖然被恐怖的虛無命途之力壓制，但沒有失去反擊的能力。凝聚濃縮到十米不到的無想一刀被王磊揮出，直擊黃泉的血刃。
金色的毀滅加持虛數能量與紅色的虛無命途之力碰撞在一起，有那麼一瞬間，雙方僵住了。
不過王磊這邊的毀滅加持虛數能量明顯處於劣勢，王磊能感覺到，自己加持的這點毀滅命途就像張紙一樣，輕易就被黃泉的虛無命途突破了。
好在星核的虛數之力還是給力的，全力輸出的情況下還被自己耗費海量算力凝結成一把不到十米的劍刃，即使強如黃泉，都無法第一時間劈開它。
但王磊能感覺到，自己的星核虛數之力在以一種完全看不懂的速度被消耗，可能再過一兩秒就會因為恢復跟不上消耗而斷檔。
而且力量上的差距不以王磊的意識而改變。星核之力依舊在急速消耗中，眼看快支撐不下去的王磊決定鋌而走險一下，不然自己主動挑釁，卻被這麼碾壓了，那就是純純的小丑。
於是，王磊把剛剛凝聚的那一絲存在之力混入了星核之力中，想通過存在和虛無的兩面性直接引爆對手的血刃，至少勉強拼個平手。
要知道，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為，在這之前，王磊從來沒將存在之力混進星核能量中，這是自己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當然，王磊也不是因為不想當小丑而失了智，主動嘗試使用自己完全無法控制的力量。
存在之力和虛無一樣，無論你承不承認，它就籠罩在萬事萬物之上。所以，理論上，萬物只要存在，即代表蘊含存在之力，這點星核也不例外。
所以和王磊猜想的一樣，存在之力毫無阻礙的混進了星核能量中。就是後續會增幅力量，還是發生變異，亦或是完全沒有變化，王磊一概不知。
好在最終結果是好的，存在之力混入星核能量後，沒有增幅力量。但星核能量的特性似乎有所變化，就和王磊想的一樣，無想一刀和血刃的碰撞點瞬間發生了大爆炸，直接吞噬了自己。
王磊感覺自己有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感官，沒有恐懼、沒有快樂、也沒有欲望。
但很快，感情很快就回來了，再次睜眼，王磊發現在一片漆黑的水面上，水平面的終點有一輪巨大的黑日，或者說黑洞。
光線被黑洞吸引，在其周圍形成光暈，而這光暈，就是這片空間唯一的光源。
只不過，王磊並沒有在這裡感覺到黑洞那恐怖的引力，仿佛那天際盡頭的黑洞是類似海市蜃樓的存在。
好在黃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王磊的面前，她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這裡的風景很不好，你很遺憾吧。」
王磊搖了搖頭，詢問道
「不，所有命途都有屬於它自己的風景，所以，這就是虛無命途的本質？」
黃泉也搖了搖頭，解釋道
「沉眠無相者【虛無】Ⅸ從不瞥視任何人，祂無貌無形，更無意志可言，【虛無】平等地籠罩著每個人。這片區域只是它的一片陰影，它的萬千表徵之之一，在【虛無】的見證下，我們會在此短暫停留，然後行向各自的方向。
放心，從這裡回現實，現實只會過去一瞬，無論我們在這裡說了多久的話。當然，實際上我們也沒辦法在這裡停留太久。」
王磊聽到黃泉的解釋，無語的看著周圍，這麼誇張的【無】的空間，竟然只是【虛無】Ⅸ的陰影，那它的本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原則上來說，王磊也是直視過虛無本體的人，在第一次進入崩鐵宇宙，在宇宙夾縫間被五大星神堵路的時候。
在王磊看來，【虛無】Ⅸ並不是一點意志沒有，因為自己有看到過它表露出類似「眼睛」的存在。
但【虛無】平等地籠罩著每個人是肯定的，它當時估計只是懵逼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宇宙夾縫間和其他星神「團建」，所以有意識到現在情況的一瞬間，就什麼都不管的消失，繼續踐行它的虛無之道（擺爛）去了。
不過說了這麼多，王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剛剛那一瞬間失去一切的感覺，就是虛無命途最本質的4D體驗，自己真心不想再體驗一次了。於是大大方方的認輸道
「服了，服了，虛無的力量真心可怕。真虧你能在這股力量下依舊保持自我。剛剛那一刀，是我輸了。」
黃泉此時再次搖頭，直言不諱道
「其實剛剛那刀，我們只能算平手，你成功引爆了我的刀光，我們後續都被爆炸波及。」
王磊對此只能無語的搖了搖頭反駁道
「別，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剛剛拿下我幾乎要拼盡全力了。而你似乎只是普通的砍了一刀，這有什麼可比性嗎？」
黃泉這時候再次表現出她的不通人情的一面，就跟著王磊這話繼續說道
「我並不是普通的砍了一刀，這一刀我也盡了全力。你的攻擊雖然沒感覺到星神之力，但論力量，一顆星核之力集於一人之手，我沒手下留情的餘地。」
王磊見兩人莫名其妙的就開始互相吹捧起來，知道這樣就沒完了，只能轉移話題道
「好了，我們也別互相吹捧了。這地方怎麼出去？全是無的地方我也弄不出存在之力。得出去再實驗這股力量在你身上能做什麼了。」
黃泉完全不在乎王磊拿自己當小白鼠實驗，存在之力對自己只有好處，她靠本能就能知道。於是說道
「我會帶你離開這裡，走吧。」
說完，黃泉一個閃身上前推了王磊一下。
王磊也沒想到黃泉會「偷襲」自己，被推了一個踉蹌。
一個踉蹌後，王磊發現自己就回到了憶質之海中。腳下凹陷下去的巨大漩渦充分顯示了剛剛兩人的碰撞造成了多大的破壞。
不過好消息是，憶質之海貌似沒有被直接打穿，應該爆炸半徑沒有延伸到憶者們建立的護壁上。現在腳下的漩渦就和水體被挖了一大塊，恢復時會形成漩渦一樣。
此時黃泉已經再次出現在王磊身邊，王磊見到黃泉的一瞬間就用黑天鵝的光錐力量打開了回匹諾康尼的大門，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吸引其他憶者過來，再不溜就要被人抓住訓斥了。
只不過王磊拉著黃泉穿過傳送門，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似乎有點問題，周圍的擺設和走道很熟悉，這是白日夢酒店的裝飾啊。
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的死寂環境，加上牆面上有不少溢出的夢泡，都證明了這不是現實中的白日夢酒店，而是夢境中的。並且，這個夢境似乎沒有什麼人開發，所以夢泡這種東西才會溢出。
於是王磊只能尷尬的對黃泉說道
「額，黃泉小姐，抱歉，似乎是我對憶者的力量操作有點問題，打開的大門定位出問題了，現在我們在夢境裡的白日夢酒店，沒有直接回到黃金的時刻。我暫時沒有其他坐標信息了，要不我們探索下，尋找出去的路？」
黃泉看王磊明顯不是故意的，自然也不計較，自己經常迷路，這種事情也是司空見慣了，慢慢找，總能找到出去的路。
不過王磊此時心裡出現了一個疑問，自己的坐標絕對不會出錯，王磊不信區區一個夢境坐標兩台天體計算機會同時算錯。
但現在事實是，自己的計算的確出現了錯誤，所以一定有外力影響了自己的算法。不是黑天鵝在光錐里做了什麼手腳，就是整個匹諾康尼本身就有問題，而且還是最少令使在搗亂。
其實王磊個人覺得黑天鵝在光錐搞鬼的可能性很小。憶者的能力雖然神奇，但也不是無跡可尋。而且她搞鬼把自己送到夢境中的白日夢酒店有什麼用。
就王磊自己的感覺，夢境的登出鍵還沒被直接扣掉。王磊完全可以用本體回歸現實的方法脫離夢境，然後找現實中的白日夢酒店人員處理自己現在的情況。
這夢境中的白日夢酒店明顯不是什麼特別危險的禁區，自己和黃泉一路過來雖然有名為驚夢劇團怪物襲擊，但都不是很強，普通的命途行者也能輕鬆對付。
如果想靠這種東西對付自己，王磊只能說黑天鵝是不是傻了，所以現在的情況，大概率和她無關。
那另一個可能性就很耐人尋味了，匹諾康尼有黃泉這個虛無令使已經很讓人驚訝了。要知道這地方在星際和平公司的情報里，就明確寫明了諧月大典會有同諧的令使【齊響詩班】眾願之多米尼克斯降臨。
但多米尼克斯現在肯定還未降臨，影響自己算法的不會是它。
那多米尼克斯不是，黃泉也不是，就只能說匹諾康尼還隱藏著一個令使級以上的存在，是他影響了自己算法對夢境的定位。
這麼一想，匹諾康尼這地方，一個註定會降臨的多米尼克斯，一個黃泉，一個自己，再加個未知的令使級。
小小一顆星球匯聚四位令使，這要是打起來這個星系撐得住嗎？自己到底跟著星穹列車跑到了一個怎樣的「角斗場」來。
就在王磊胡思亂想時，黃泉則在專心找路，路上的驚夢劇團怪物也是倒了血霉，碰上這個殺神，刀都不用出鞘，一劍鞘，驚夢劇團的怪物就原地解體了。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走著，直到碰到了其他活人。
老實說，王磊的確沒想到，在這麼個夢境，自己碰到的第一波人竟然是星和黑天鵝。
兩撥人遇到時，黃泉剛剛在一個大廳里清理了一波驚夢劇團，然後星和黑天鵝就從邊上台階處的門出來了。
很明顯，星和黑天鵝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王磊和黃泉。這也佐證了自己定位錯匹諾康尼的坐標不是黑天鵝的手筆。
不過黃泉看到黑天鵝時，明顯鬆了口氣，在她看來，這位憶者就是最好的嚮導了。於是說道
「哦，太好了。總算碰到認路的人了。」
星一聽，疑惑的看著王磊和黃泉，不可思議的問道
「黃泉小姐，你又迷路了？還有王磊，你也跟著迷路了？」
王磊一聽星這麼說，頓時感覺到了一絲嘲諷，於是手放在她腦袋上一陣蹂躪，嘴上說道
「怎麼？我還不能迷路了？這裡是夢境，又不是現實，天花板和牆壁都能當路走。我又沒地圖，又沒導航的，還沒人可問，迷路很奇怪嗎？」
星瘋狂甩手才讓自己的腦袋逃出了王磊的魔爪，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躲在黑天鵝身邊，邊整理頭髮，邊說道
「我就吐槽一句。平時你一直一副先知的樣子，會迷路反而是好事，證明你還是個人。」
王磊一聽，表示這丫頭是不是不太會說話，什麼叫自己還是個人，難道自己之前在她眼裡不算人？於是把星抓了回來，對著她的臉頰好一直撕扯，嘴上說著
「就是這張嘴罵我不是人是吧，是不是這張嘴？」
王磊和星的「友好」互動，讓邊上看戲的兩位女士都會心一笑，王磊有這種孩子氣的行為還蠻有意思的。
一番打鬧後，星認慫道歉，王磊也適時的放開她了，隨後問道
「好了，我和黃泉是用黑天鵝小姐的能力時誤入這裡的。你們兩個是怎麼來這的？剛剛看是黑天鵝小姐在帶路。
我說，黑天鵝小姐，你不會在拐賣我這個愚蠢無知的妹妹吧。」
王磊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自己要真的覺得黑天鵝拐賣星。那黑天鵝現在就得被綁住，躺在地上說話。
黑天鵝自然也知道王磊在開玩笑，於是將星和流螢遇到花火，被她弄暈，醒來後去到一個叫稚子的夢境的地方。
在稚子的夢境，星和流螢被一隻可怕的憶域迷因襲擊，黑天鵝救了她們。
回到現實後，黑天鵝和列車組討論尋找匹諾康尼的真相，銀狼又適時的發來了通訊，給了這夢境白日夢酒店的坐標，說這裡能了解到美夢的真相，所以列車組就全進來了。
但星神組的成員，無論是列車組和黑天鵝都沒有通知，因為姬子判斷現在將星神組的戰力扯進來只會複雜化問題。而且當時王磊和黃泉離開後一直未歸。姬子也不好因為一些沒確定的事情找星神組幫忙。
從這裡，王磊也得知了自己離開匹諾康尼已經超過四個系統時了，看了下系統顯示的時間，也的確如此。
但王磊表示自己和黃泉在憶質之海加上夢境白日夢酒店的活動時間絕對沒有一個系統時。
而那片虛無之地黃泉早就解釋過，在那裡本來就呆不了多久，回到現實也只是一瞬。這樣一來，多餘的時間去哪裡了？
這下王磊更覺得這片夢境有問題了，甚至能扭曲自己對時間的感官。配上影響了黑天鵝憶者的能力，難道匹諾康尼第四個令使級是記憶令使？
不過這個問題王磊也只能想想了，如果真有記憶的令使在這，那和黑天鵝說的任何話都有可能被這位令使知道。所以，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自己最好還是少在黑天鵝面前做推測。
於是王磊和黃泉順理成章的加入了星和黑天鵝探索美夢的真相的小隊。
黃泉屬於無所謂，只要後面黑天鵝能帶她出去，王磊不為存在之力的事情食言就行。
王磊則是知道星核獵手的行為都是有其目的的，既然他們讓星來這個夢境，那這個夢境一定有關鍵線索，這種關鍵事件自己怎麼能錯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