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準備就緒
霍嬗非常忙,忙著帶著兵馬在各個陵邑打擊一些不法分子,偶爾也會去剿匪。
陸續也算是見血了,雖說一開始可能有點不適應,但是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手底下的人馬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對於這些想要得到軍功的人來說,這一遭是遲早要經歷的。
甚至可以說現在的這些都是小場面,以後勢必會經歷更加慘烈、血腥的戰爭。
當霍嬗帶領著五十騎兵回到長安城的時候,不少百姓紛紛側目。
不少長安百姓已經習慣了,這位冠軍侯每一兩個月都要帶兵出去一次,少則一二十騎。多的話,那就是一百騎了。
朱安世現在還只是一個頑劣少年,還不是以後的那個陽陵大俠。
霍嬗自然也就沒辦法在朱安世還沒有鬧出什麼案子的時候就直接將人捉拿、斬殺,不能因為沒有做的事情先定罪。
所以再看看,現在就讓朱安世繼續胡鬧。他也應該祈禱,千萬不要犯事落在霍嬗的手裡。
戰馬的馬蹄踩在長安城的石板路上踢踢踏踏,不少人覺得這聲音和尋常戰馬有些區別。
只是也不會覺得特別奇怪,那位冠軍侯全身重甲,甚至連臉上都覆蓋著銅面具。而他的坐騎都裹在厚厚的裝甲之中,只露出馬的小腿在外面。
甚至跟在他身後的二十騎,也都是戰馬都裹著厚厚的甲。
這些騎兵一個個的也都是只露出眼睛在外面,一個個手持長槍、長矛,背著弓箭。
武裝到牙齒,這就算是真正的武裝到牙齒,看著就令人生畏。
「司馬,你帶人歸營。」霍嬗頭也不回,就說道,「明日歇息一天,兒郎們每人賞肉兩斤、酒一盅。」
聽到這些,身後的騎兵們立刻歡呼起來。也不在乎這裡就是長安大街,一點都不在意引起一些百姓的好奇、打量。
一身麻衣的張安世忍不住打量著這群人,他真的很想彈劾,但是不敢。
張安世的父親是張湯,十年前張湯遭御史中丞李文、丞相長史朱買臣等人誣陷,最終被迫自殺。
張湯的母親堅持認為她的兒子是被誣陷而死,沒有選擇漢朝時的厚葬,只用牛車裝載他的屍體下葬,只有棺木而沒有外槨。雖然最終是三位長史被處死、丞相莊青翟被迫自殺,算是張湯大仇得報了。
張安世也因此被授官,不過只是小小的郎官。
冠軍侯張揚,冠軍侯的兵馬同樣張揚,這也是這一兩年長安百姓的一個認知。
霍嬗直接到了皇宮,大聲喊道,「本侯奉旨剿賊,現回宮復旨。」
公孫敬聲出城門,「宮符何在?」
霍嬗規規矩矩的將宮符遞給公孫敬聲,哪怕兩個人是親戚,霍嬗是皇帝心腹,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守規矩。
公孫敬聲驗完宮符,說道,「陛下令冠軍侯著甲入殿。」
「表叔。」霍嬗壓低聲音,說道,「是下了旨意,還是陛下隨口說的?」
公孫敬聲更無語了,「嬗兒,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能知道這些?」
霍嬗嘿嘿一笑,說道,「也是,那我先回宮了。真要是有旨意,估計我早就知道了。」
雖然霍嬗是牽著馬入宮,看似是有些僭越。但是霍嬗的馬,也是皇帝的御馬,算是『物歸原主』。
主要還是大家都明白,冠軍侯深受皇帝喜愛,所以這些也就是不違制。不過公孫敬聲等人也明白,霍嬗就算是再跋扈、張揚,也不會在宮裡騎馬。
到了宣室前,霍嬗將殳、環首刀等交給侍衛,然後入殿,「陛下,臣奉旨剿匪得勝而歸。」
劉徹打量著霍嬗,開玩笑說道,「整天戴著面甲,也就是眼珠子能亂轉。其他人曬黑了,你這要是能曬黑才怪。」
霍嬗嘿嘿一笑,「陛下,這趟剿匪可算是有所得了。我那二十騎衝起來了,匪盜立刻膽寒。」
劉徹忍不住吐槽說道,「你營中一百騎重甲,花費抵得上朕養五百輕騎。」
衛青則含笑說道,「陛下,不止如此。那一百騎還都是嬗兒自己拿的銀錢置辦的甲冑,倘若朝廷養這樣一支重甲,一百騎得有輕騎千人的支出。」
霍嬗嘿嘿一笑,更為得意,「陛下、舅公,臨敵時我率這一百騎為陣列中央,這就可沖陣了。」
現在養出來幾千、上萬重甲騎兵太難,但是一小隊肯定沒問題。
霍嬗繼續辯解,「舅公,我只是造了幾件兵刃,我可不敢私制甲冑,那可是大罪。陛下允準的,我這才造了甲冑。」
劉徹哈哈大笑,說道,「是,是朕讓你制的甲冑,沒人怪罪你!」
歷史上的衛青在元封五年病故,可是現在已經是元封六年了,衛青雖然時常生病,但是暫時來看也沒太大擔憂。
就算衛青貴為長平侯,可是年少時的苦難,成年後時常出征、風餐露宿等等,這也都會嚴重的影響健康。
在如今這個年代,一場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更別說其他了。
但是霍嬗惜命啊,吃的好、喝的好,他手底下的騎兵也需要注重個人衛生,在軍營要勤洗澡、勤內務。
沒人出征必腰裡有著牛皮饢,裡頭裝著的是『涼白開』。
霍去病到底是不是因為喝了生水得病,這也是一個歷史之謎。但是霍嬗不只是自己注意這些,還會讓身邊的人不要喝生水。
甚至霍嬗根據莊子的二禽戲『衍生』出五禽戲,自稱可以延年益壽。
對於喜歡追求養生的西漢君臣來說,這東西可以練練,劉徹和衛青也時常練一練。
看著英氣十足的霍嬗,劉徹問道,「練兵也快四年了,這一年多也時常去歷練,真要是讓你打仗,你可有信心?」
劉徹的話音未落,衛青就緊張了,「陛下,嬗兒才十五!」
「十六了!」霍嬗就連忙說道,「眼看著就十七了!舅公,我這快都十八了,怎麼就不能為將?」
劉徹立刻笑罵,「十八?如何不自稱二十?」
衛青算霍嬗的周歲,霍嬗說自己的虛歲,再稍微四捨五入一下,明年才十七而已,他都敢說十八。真要是再發揮一下,那就是二十了。
霍嬗臉皮厚,「就算是二三十之人,也不如我雄壯!」
「現在不要出去歷練了,好好準備準備。」劉徹就開口,說道,「這一兩年,你就要出征。」
看到霍嬗眉飛色舞的樣子,劉徹知道攔不住,衛青也知道攔不住。
要是再不放霍嬗出去,朝廷下一次用兵的時候,霍嬗可能就不只是要鬧了。私自調兵之類的事情霍嬗不敢做,可是胡攪蠻纏、不斷請戰,他肯定敢。
看到霍嬗離開,劉徹才無奈說道,「朕也不想嬗兒這麼早出征,只是朕怕是要管不住他了。」
衛青也明白皇帝的苦惱,說道,「陛下,嬗兒還是聽話的。」
「其他時候都聽話,是個好孩子,唯獨不能提打仗。」劉徹也無奈了,「當年去病十八為校尉,二十為將。朕也是沒法子,朝中只有你和去病能為大將。」
李廣、公孫敖、公孫賀等人都不錯,但是很難成為真正的大將軍。
劉徹繼續無奈的說道,「現如今也差不多,除了你,朕只能指望嬗兒為大將軍了。」
朝中不是無將,朝中現在缺的是能夠統領千軍萬馬打大勝仗的大將。
衛青沉默半天后才說道,「陛下,嬗兒出征匈奴的第一戰,還是臣領著他。」
劉徹點頭說道,「朕也是怕這些,你這身子骨怕是撐不住了。」
衛青則豁然的笑著說道,「就是戰死沙場也是死得其所,能以此報答陛下知遇之恩,實在是臣的福氣。若是能看著嬗兒成長起來,臣就更無牽掛。」
劉徹微微點頭,隨即說道,「好好活著,帶著嬗兒去打勝仗!你要是多撐幾年,到時候朕還能再派兩路大軍直接滅了匈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