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寇可往，吾亦可往！
言語之中，是何等的霸氣？
這就是為何秦陌會被稱為瀆神者的緣故。
他對神明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當然……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齊國眾人聽著秦陌適才所言，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現在走又走不了，威脅又根本沒用，下方臥龍山脈的戰局同樣是他們處在了劣勢方，似乎擺在眼前的路最終只剩下了那一條。
是自裁，還是等死？
主動權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這必然是極難抉擇，且需要耗費極長時間彷徨糾結的事情，但秦陌並不準備給齊國時間。
兩國之間的仇恨已經延續了上千年，這一次更是滅國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不可能有第三種可能性。
秦陌身為大秦子民，自然不會有一星半點的心慈手軟，他也不需要任何一個人充當俘虜。
簡而言之，現在站在面前的這幾位老祖級戰力，都得死。
說死就死。
毫無徵兆的，天地之間再次出現了兩道赤紅光芒，從南到北，照耀天地！
灼熱的高溫瞬間將適才那位嘴硬的女子燒灼成了一堆飛灰，陣陣微風吹過，灰燼灑落大地。
嘶！
天地之間即刻響起了陣陣倒吸涼氣的嘶聲，剩下的那五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是真沒想到，像秦陌這樣身份的人，居然一眼不合當場開殺。
如此突兀，又如此迅速。
眾人根本來不及有半點反應，好似砧板上的肉，一隻只待宰的羔羊。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難道只許你齊國侵占我大秦疆土，不許我大秦殺你齊人？」秦陌面帶微笑，淡淡說道。
說話的同時，他的瞳孔中央再次出現了兩顆細小紅點，死神一般的紅芒逐漸充斥整個眼瞳。
代表著死神的鐮刀，再一次舉起，而落向的方向，卻是無人可知。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淡淡的笑聲忽然從秦陌的身後響起。
「瀆神者秦陌，我們又見面了。」
只見適才段懷墜落到大地的屍體，此時竟然又重新飛起，出現在了九天之上。
當然，現在說話的並非是段懷，而是……
那位所謂的神。
同樣的招數伎倆，早在三日前，他就已經施展過一次，因此秦陌並不覺得陌生。
亦或者說，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現在這一刻。
秦陌眼中紅芒並未消失，但停止了繼續擴散，引而不發，他緩緩轉過身，看著不遠處憑空而立的「段懷」，絲毫不意外。
「既然伱這麼想要見我，那我自然要給你這個面子。」他回答道。
話音落地，對面站著的神嘴角翹起濃郁笑容，繼續說道：「這麼說來，你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當然沒有。」秦陌微微搖頭，好整以暇。
神的瞳孔內閃過一抹異色，稍稍停頓了數個呼吸，隨後他方才開口說道：
「負隅頑抗，這可並不是個正確的選擇，不僅你會死，你的親朋好友同樣會死，這樣的代價你能承受得起嗎？」
「不能，所以我選擇……」
秦陌抬起手臂，直指著他的鼻子，微笑道：「讓你去死。」
「不愧是瀆神者，果真有好大的口氣，但如果你覺得能勝過段懷，就也能夠勝過我，那未免太過愚昧。」神回答道。
聽聞此言，秦陌只是道：「我知道自己現在和你的實力還有差距，但三天後呢，亦或者說三十天後呢？
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跟你玩，好好跟你耗，就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時間。」
他最後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意味深長，其中似乎包含著另外的意思。
在場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聽出了秦陌的言外之意，但是神聽懂了。
他的眼底深處不由得閃過一抹錯愕，但這一抹錯愕緊接著便被濃郁無比的殺意而取代，他的臉色逐漸趨於平靜，歸於冷漠，再不復先前雲淡風輕。
「你以為今日你還能跑得掉？我已經給過大秦機會，給過你憐憫。」神居高臨下說道，語氣森然。
面對這樣的威脅，秦陌卻是絲毫不慌，依舊是先前那副模樣，甚至於連衣角都沒擺動半下。
「跑？我為什麼要跑？」他攤開雙手，一臉詫異的反問道。
隨後，不等神回答，秦陌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殺你的狗就殺你的狗，你能攔得住我不成？」
似是為了證明他所言不虛，就在最後一個字出口之後，秦陌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然後又瞬間出現。
而此時，在他的身後，方才緩緩響起一聲轟鳴。
齊國的另外一位老祖級戰力，被秦陌一拳轟殺！屍體仿佛一枚出膛的炮彈，重重的砸落在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哪怕到意識徹底消失的那一刻，剛剛那位被打死的倒霉蛋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正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由此足以看得出秦陌現在擁有何等恐怖的速度、力量以及爆發。
這就是翻倍強化的恐怖之處，越到後面，累加的就越多，跨度也就越快。
談笑間輕鬆秒殺一位老祖，秦陌就像是捏死了一隻螞蟻似的，他繼續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神，極囂張的道：
「這只是第一個，並且不會是最後一個。」
霎時間，九天之上猶如時間停滯了一般，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目光先是匯聚到了秦陌的身上，然後又順著秦陌看向了神。
而此時的神，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他只是平靜的站在原地，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秦陌，僅此而已。
卡擦擦。
一道道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齊國諸位老祖的心底悄然響起。
神耗費漫長時間豎立起來的無敵形象，在此刻受到了質疑，不再真無敵。
「你……很好。」
良久之後，神的嘴裡方才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隨即，他繼續冷冷道：「今日你驚了我，但今日過後……你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退兵！」
最後兩個字，是對齊國此戰的統帥喊的。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退卻，並沒有跟秦陌繼續硬耗，做出了最理智且最正確的選擇。
按照現在雙方的戰力對比，齊國已經沒有資格再繼續征戰，除非有人能攔得住秦陌，否則他將為所欲為。
但現如今段懷意識再次破碎，短時間內根本不能給這具身體重新去找宿主，他雖能親臨，但是因為某些限制，並不能主動出擊，只能看著秦陌為所欲為。
這件事情本是秘密，無人可知，可秦陌竟是在不知何時猜測了出來。
他不死，神的心著實難安吶！
場中局勢再次發生了變幻，彼時無人能夠預想到，真神親臨竟然還拿捏不住秦陌，反而被他所威脅。
隨著齊國統帥發出撤軍指令，臥龍山脈正在交戰的齊國軍士當場開始全線潰敗，朝著北方火速退離。
九天之上，神依舊冷冷的注視著秦陌，嘴角擠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瀆神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今日之戰，他輸得徹頭徹尾，秦陌的恐怖實力讓他心驚，他的成長速度果然在此方世界冠絕天下。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輸，等到那件事情做完之後，區區秦陌……也不過是隨意宰殺的豬狗罷了。
想到這般，神的眼底深處瀰漫出了更冷漠的寒光。
同時，他的身體開始逐漸變為虛幻，齊國的那幾位老祖也在警惕的目光下逐漸向北方退去。
似乎這是今日全面戰爭的最好結局。
但……
有人不同意。
於是乎，九天之上忽然響起了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
「慢著。」秦陌陡然道。
話音落地，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不知他現在要做些什麼。
按照所有人心底想的來說，現在雙方暫時休戰，那就別再出什麼么蛾子最好，但秦陌在這個時候忽然說話，顯然不是個好消息。
只見秦陌的嘴角緩緩流露出越來越濃郁的笑容，瞳孔內逐漸閃爍出一股專屬於強者的無雙霸氣。
「我讓你們走了嗎？」他一字一句的問道。
此言一出，眾人的心底不約而同的咯噔了一下，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神的那具身體逐漸轉為凝實，他直直的盯著秦陌，似是想要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然而，秦陌的眼神除了那一抹霸氣和淡淡的笑意之外，什麼都瞧不出來。
「哦？你什麼意思？」神忽而冷笑一聲，開口問道。
聞聽此言，秦陌嘴角泛起的笑容愈發濃郁，他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就這樣放你們離去，未免也太過憋屈了。
汝等將我大秦帝國當成了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要開戰是你們，現在主動退去的又是你們。
呵！難不成，我大秦帝國就是個軟柿子，你們齊國想捏就捏？想打就打？」
「瀆神者，如此得寸進尺，你可曾考慮過後果？」神冷冷道。
在他話音出口尚且沒有落地的那一刻，秦陌就立馬用切實的行動給予了他最有力的回覆！
只見秦陌忽而出現在一位老祖級戰力的身後，右手五指攥住了他的喉嚨，對神咧嘴笑道：
「這就是後果。」
隨即，五指發力，洶湧澎湃的超級力量瞬間爆發，徑直取下那人的性命。
秦陌緩緩的鬆開手，任由逐漸變涼的屍體高速墜落在地面，同時繼續說道：
「如今形勢不同了，你攔不住我，那齊國就更沒有一個人能攔的住我，既如此……那我入你齊國便猶入無人之境。
我大秦帝國的百萬軍士入你齊國，誰又能攔得住？誰又敢站出來攔？」
說話間，他的身體不停閃爍，穿梭在九天之上，瞬間將齊國的那幾位老祖級戰力當著神的面強勢斬殺。
這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臉，神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無比，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但他根本難以出手，此時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耳旁不斷傳來悽厲的慘叫，下方的大軍潰敗的速度更快了三分。
反觀大秦帝國，此時卻是士氣振奮，人們似乎暫時忘卻了身上的傷痛，胸膛內充斥著熊熊燃燒的烈焰。
自從夏祖被確定通敵叛國之後，北部邊境的士氣一直都很低迷，而現在秦陌的出現，他恐怖的實力，面對齊國的強盛，重新激發出了秦人的血性。
寇可往……
吾亦可往！
「殺！！」
數萬的秦國大軍高聲嘶吼著，沖天的血氣染紅了半邊天。
神將這一切全部都收入眼中，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身形化為虛幻就此離去。
很顯然，他已經放棄了齊國。
本以為攻占大秦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十拿九穩，可誰知秦陌居然有這麼兇猛，直接扼殺了他的所有計劃。
而在神離開之後，秦陌停下了手中的殺戮，他立身站在高空，眯眼看向遙遠的北方，逐漸皺起了眉頭。
李大在此時來到他的身邊，凝聲道：「齊國潰敗，不足為懼，但此人不死，恐怕將來的麻煩還會更大。」
聽著這話，秦陌微微頷首，緩緩點頭以示贊同。
「殺是一定要殺的，但還不是現在，實話說我並沒有把握能夠勝過他，今日也只是趁著他本體不能隨便動手，得了些優勢而已。」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李大問道。
秦陌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稍稍思量了幾許，隨後方才道：「先讓大軍撤回來吧，此次大秦的損失也不小，見好就收才是正理。
另外，我準備去齊國境內走一趟，二祖他們的傷勢得先交給大祖你來照料了。」
「齊國境內？你想要做什麼？」李大略有些疑惑。
「我要看看這廝到底在搞什麼鬼，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搞不清楚對方的預謀，那就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秦陌的雙眼不由得又眯緊了些，他的腦中正在閃爍段懷這一次臨死前留下的最後遺言。
極北冰原，冰山腹地……
只有去親眼瞧瞧，才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