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市黃馬路的黃馬公園,出了人命了!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清晨的一大早,便傳回了警局。
當時衛依還趴在桌邊和衣而眠,被盛凌凡叫醒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便聽到了一句。
「黃馬公園,咱們一直找的小桃自殺了。現在馬上去現場。」
一瞬間,衛依的睡意便清醒了過來。
「是!」
小桃自殺這個消息,在衛依三十分鐘到達黃馬公園親眼看到樹上掛著的繩子的時候,這才確認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報告警官,屍體是被公園裡面的守門人發現的,早上例行巡邏的時候,發現了屍體,我們來到現場,拍過照片後,便先將屍體放下來了是,省著周圍如果有人拍照發到網上去,容易引起周圍市民的恐慌。」
說話的正是先來現場的周圍的刑警,盛凌凡一邊往現場走去,一邊問道。
「門衛那邊打好招呼了嗎?」
「打好招呼了,告訴他先不要聲張。」
「確認是自殺了?有沒有謀殺的可能?」
「應該......是自殺,痕跡單一,從外表看上去,應該就是自己上吊的,旁邊還有用於踩踏的磚頭,被踢翻到了一邊。」
自殺的可能性很大。
聽著警官的描述,衛依在心中有了底。
就在這個時候,一行人走到了現場。
衛依第一眼便看到了蒙著白布,已經放平在旁邊的軀體。
「把白布掀開吧,警官們都來了。」
隨著旁邊警長的一聲令下,白布便被旁邊的警官掀開了。
雖然知道上吊的人比較狼狽,可在看到小桃的慘狀的時候,衛依的目光還是閃了閃。
她和盛凌凡還有另一名負責簡單驗屍的警官此時走到了屍體的附近。
第一時間,幾人看向了小桃頸部的勒痕,只有一條痕跡,和還在樹上掛著的麻繩也吻合。
如果有人先給她勒死,再掛上樹上去,那痕跡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只有一條,這是許多警官都明白的基本常識。
樹下也有符合她身高的磚塊,此時散落在一旁。
「看來真的是自殺的。」
盛凌凡的表情不是很好,畢竟小桃是慕蝶案子裡面很重要的一條線索,如今卻不知道為何,上吊在這裡,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就在她想指揮警官,將小桃的屍體送去屍檢,衛依卻說了一句。
「她不是自殺,是被人勒死的,而且這個人應該是個老手。」
「為什麼?」
不僅是盛凌凡發問,其他人也一同轉頭看她。
衛依忽然走到了小桃的屍體旁邊,指著她白色球鞋後面顯著的泥土。
眾人看去,只見有泥土沾在小桃球鞋的後腳跟上,雪白的球鞋和泥濘的泥土,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原因,是因為球鞋的底下也很髒,雖然前面白,可後面髒一點也並不明顯。
「這泥土的形狀,讓我有理由懷疑,這是在有人勒住她的脖子之後,她的身體被帶倒,腳後跟在地上亂蹬,應該在這裡的泥土取樣,看一看究竟是不是和地上的泥土匹配。」
「而且粗略來看,鞋子上也沒有磚頭的痕跡,屍檢的時候也可以讓法醫檢查一下鞋子上究竟有沒有看不見的磚頭碎屑,如果她踢倒磚頭的話,經過接觸,磚頭的碎屑很可能沾在她的鞋子上。」
「還有......」
衛依戴著手套,將小桃放在身側的其中一隻手,衝著大家舉了起來。
「指甲裡面也應該檢查一下,看到這裡黑色的痕跡了嗎,應該是乾涸的血跡。」
「你是說?」
盛凌凡蹲下了身,探過頭去看。
衛依答道。
「是的,兇手應該會在手臂或者手上受了傷,去屍檢的時候,也記得檢查一下DNA,看能不能和我們的四位嫌疑人對上。」
「按照衛警官所說的,去做吧。」
盛凌凡話音落下,其他人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取樣的取樣,拍照的拍照。
雖然這些在屍檢的過程中,也能被尋找到,但是衛依的推測,顯然讓屍檢的過程有了特別的目標,報告出來的時間也會更快一些。
在現場停留了一會兒,衛依在警局還有事情,有警官順路,可以帶她一段路,於是衛依便在距離警局還有十分鐘路程的地方,下了車。
不過是十分鐘的路,衛依決定走回去。
她在路上走著,這裡雖然是大路,可是人行橫道上並沒有多少人。
走著走著,衛依注意到了身後有一個男人,行為比較鬼祟。
男人和她的距離忽遠忽近,有的時候轉彎的時候,餘光能看到穿著帽衫的男人跟在她的身後,有的時候男人的身影消失,原本以為他已經走了,卻沒想到沒過幾秒鐘,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男人穿著帽衫,戴上了帽子,看不清他的面容。
難道他是在跟蹤自己?
衛依抬眸便看到了熟悉的醫院外牆,黃馬公園和警局之間的路上,正好會經過函鄔醫院,她轉身便走進了醫院裡面。
醫院裡面人聲鼎沸,是最佳甩開身後男人的選擇。
果然,在她進入醫院後,男人也很快進來了。
三樓,正在休息的莊博文眼神亂飄,忽然間看到了一樓里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點了點身邊的池懷淵,驚奇道:「那個不是私人會所裡面的小紅嗎?怎麼穿著警服呢?」
他說話的時候,臉頰肉都在晃。
最近食堂新換了個廚子,做飯太香了,莊博文又胖了點,更顯得像是個福娃娃一樣憨態可掬。
池懷淵看了一眼,掃了兩眼便明白了究竟是什麼事情。
他指了指一樓人群中的帽衫男人,跟莊博文說道。
「你幫我叫他上來?」
「理由?」
「我覺得他有病。」
莊博文:「......」
他實在不想做這樣傻缺的事情,但是既然池懷淵這麼說了,他也只好坐著電梯,往一樓去了。
兩分鐘後,衛依從醫院側門離開,而男人根本沒有看到,正在被莊博文糾纏著。
池懷淵轉身走進了辦公室裡面。
三個小時後,當他下了手術台,他坐在辦公室裡面,撥出了個電話。
窗外,天已經黑了。
「池醫生?手術究竟排沒排到我?」
很快,電話通了,對面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原本的名單上肯定是沒有你的,但是下個月也不是不能加一台手術......」
池懷淵伸手輕點桌面,發出了沉悶的敲擊聲。
電話那邊的男人瞬間便懂了。
「池醫生,有什麼事情嗎,只要我能辦到的,我肯定會給你辦得十分完美。」
「我這邊有個人,還要請盧先生和你的那些兄弟說一聲。」
「人,給我護好了。你,我便能給安排手術了。」
「當然,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