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緣法
……
「嘶——」
「啊！！！」
「唔……」
大殿外，烏迪聽著裡面傳來的悽厲慘叫，有些心有餘悸。
一開始，孔雨靜尚且還能靠著堅韌的意志，強撐著不發出慘叫。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支持不住了，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讓守在大殿外的烏迪，聽得心驚不已。
「幸虧當初沒有走上魔修的道路，要不然……」
烏迪心中閃過一抹慶幸。
實在難以想像，孔雨靜道友，到底經歷了什麼程度的痛苦，才會連她那般堅韌的意志都堅持不住。
發出如此悽厲的叫聲。
大殿中。
林哲羽將右手按在孔雨靜的眉心，在金色天眼輔助下，控制著體內的金色能量，流入孔雨靜識海。
畢竟是別人的識海。
林哲羽需要小心翼翼控制著金色能量，免得在磨滅妖魔意志的時候，傷到了孔雨靜的識海和靈魂。
整個過程，對他來說，也是個不小的壓力。
至於孔雨靜，則就有些不堪了。
她的臉色無比慘白。
性感貼身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濕，將妖嬈的身軀，展露得淋漓盡致。
苦苦支撐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孔雨靜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意志，早已在劇痛中耗盡。
她渾身無力地躺在地上，嘴裡悽厲地慘叫著，身體沒有意識地扭動，極具誘惑力。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
孔雨靜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蒼白的肌膚上泛著一絲異樣的潮紅，疲憊的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興奮的精光。
雖然虛弱到了極點，但孔雨靜卻感覺前所未有地舒暢。
「好了。」
「暫時只能做到這種程度，若是再繼續進行下去，連你的靈魂也會跟著受損。」
林哲羽陡地收回手，淡淡說道。
此時孔雨靜的識海，瀰漫著的妖魔意志幾乎被磨滅一空，整個識海除了靈魂體外，空蕩蕩的。
但已經受到侵蝕、攜帶上了陰邪氣息的識海虛空，卻沒辦法恢復。
林哲羽的金色能量，目前也只能幫孔雨靜磨滅識海中的妖魔意志。
減緩她被妖魔意志侵蝕的時間。
這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隨著妖魔意志和魔氣能量對識海的進一步侵蝕，識海中，如篩子般的漏洞會越來越多，篩子孔洞越來越大。
到時，妖魔意志侵入識海的速度越來越快。
若尋不到解決辦法，最終也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孔雨靜對於現在的情況，已經十分滿足了，這一次的治療，至少延長了她二三十年的性命。
「多謝主人。」
孔雨靜掙扎著起身，恭敬地謝道。
此時的她，徹底心悅誠服，心中的一絲猶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去休息一陣子吧。」
「等恢復後，我要你回到邪心宗，儘可能拉攏魔修強者為我辦事。」
「凡是願意獻出魂血認主的修士，我都可以助其磨滅識海中的妖魔意志，延緩妖魔意志侵蝕的時間。」
林哲羽淡淡說道。
他對孔雨靜這麼盡心盡力，為的便是此事。
若是能夠拉攏起一批強大的魔修修士，認自己為主，替自己辦事，將能節省林哲羽大量的時間精力。
「是，主人。」
孔雨靜虛弱地應道，眼神中並沒有絲毫意外。
揮了揮手讓孔雨靜下去，林哲羽喊來了外面守著的烏迪。
「你繼續守在這裡，儘可能多地收集各種陣法。」
「若是有魔紋、巫紋、滿足圖騰相關的知識典籍亦可。」
「遇到麻煩時，找小靜幫忙，若還是沒辦法解決，捏碎我當初給伱的那枚玉符。」
林哲羽淡淡說道。
在勢力沒有建立起來前，烏迪倒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是，大人。」
「這是小的這幾年收集的一些陣法，大多是一些殘缺的古陣法。」
烏迪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散發著歲月氣息的皮紙和殘缺陣盤，恭敬地說道。
「很好，做的不錯。」
林哲羽接過物品，笑著說道。
他隨手取出一枚玉簡，靈識微動，在玉簡中烙印下了些許自己對仙道符文與妖魔魔紋融合的心得感悟。
隨手將玉簡拋了過去。
林哲羽淡淡說道：「好好參悟，認真幫我做事，好處少不得你。」
話音落下，他的身形如同煙霧般飄散，整個人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是，大人！」
烏迪接過玉簡，驚喜不已。
他抬起頭，卻看到這位神秘的大人，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位大人越來越厲害了……」
烏迪輕聲呢喃，眼神中閃過一絲激動不已的興奮。
他痴迷於陣法一道，境界的提升，也主要是為陣法服務。
剛剛烏迪旁聽蕭哲大人和許馳前輩的論道，就對林哲羽闡述的陣法與魔紋相融合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這位前輩，才接觸陣法多久，竟然就有如此感悟，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下個月有一場小型交流會，希望能夠淘到更多強大的陣法……」
烏迪輕聲呢喃。
他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以這位前輩，在陣道上，如此驚人的悟性，即便是不加入天衍宗，未來的成就也絕對難以想像。
跟隨在這樣的前輩身邊，烏迪感覺，自己未嘗沒有機會，衝破假丹與金丹間的桎梏。
真正證道金丹！
……
隨手下了枚閒棋，林哲羽的心情頗為不錯。
不僅僅有了天衍宗陣道交流會名額的消息，還收了兩名手下。
而且很快，還會有更多手下為他辦事。
到時，很多事情他也便不用親力親為，可以剩下大量時間修煉了。
回到炎武城。
林哲羽給土茗甄發了條訊息。
放了對方這麼久的鴿子，也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而且。
他的實力目前也陷入了瓶頸。
雖然積攢了八百多的源力，但林哲羽卻失去了繼續提升的方向。
枷鎖的存在，限制了林哲羽的實力提升。
他和普通的武者不同。
其他武者，一次只需要掙脫一道枷鎖。
而林哲羽需要頂著七道枷鎖共鳴的壓力，掙脫其中的一道枷鎖。
如此恐怖的壓力、束縛力，靠普通方法根本沒辦法掙脫。
即便是修煉再多的武道功法，在枷鎖的束縛下，對實力的提升微乎其微。
對林哲羽掙脫枷鎖的幫助，同樣微不足道。
有時候，積累太深厚了，遠遠超過了普通天才的程度，也不見得是好事。
若林哲羽沒有源力的話，面對七道凝實的、粗大金色天道枷鎖，根本無能為力。
當然。
若是沒有源力，他也沒辦法奠定如此恐怖的深厚根基。
因果，便是如此的奇妙。
「見過前輩。」
踏入藏書樓，林哲羽朝今日值守的前輩施了個禮。
今日值守藏書樓的，是聶芝瑜前輩。
枷鎖境以上的武者，為了開拓出屬於自己的武道之路，經常一閉關，就是數年的時間。
林哲羽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過她了。
「是蕭道友啊……」
「許久不見，你的實力連我都看不透了。」
「晉升枷鎖境後，大家都踏上了武道求索之路，我們之間以道友相稱便可。」
聶芝瑜微笑著說道。
這是個很柔和的女子，和其他鋒芒畢露的武者不同。
「前輩客氣了，道友在下不敢當。」
「至於實力，只是有些機緣罷了，算不得自身實力。」林哲羽模稜兩可地說道。
他好奇地打量了眼聶芝瑜。
雖然沒有用金色天眼觀察，但林哲羽也能夠模糊感知到聶前輩的實力。
在他的感知中，聶芝瑜前輩，已經掙脫了七道枷鎖，並踏出了屬於自己的武道之路。
至於實力如何，沒有交手，林哲羽看不透。
和其他修煉體系也有著很大不同，武道到了枷鎖境後，就沒有了清晰的實力境界劃分。
不同的武者，踏出的道路不同，實力也千差萬別。
需要打過一場，才能夠對實力有著更明確的了解。
「聶前輩踏出的武道之路，和其他前輩似乎不同，沒有仙道、巫族、蠻族、等熟悉的氣息……」
「唔，這似乎是古妖的氣息？」
林哲羽心中暗自思忖道。
他從聶芝瑜前輩身上，感知到了淡淡的與心魅妖狐有些相似的氣息。
這種氣息很弱，林哲羽仔細分辨了許久，依舊有些把握不住。
若是使用金色天眼的話，應該能夠看出些聶芝瑜的實力。
不過這是種極為唐突的做法。
聶芝瑜給林哲羽的印象不錯，若是可以的話，他不想做出這種唐突的事來。
「前輩就前輩吧，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聶芝瑜笑了笑，眨巴了下眼睛，好奇地問道「上次那件東西，是你送到馮璇姬手上的？」
林哲羽聞言，心中有些詫異。
那個精緻的小黑盒子？
這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聶芝瑜前輩為何會突然間提起？
「是的。」
「這裡面，難不成有什麼隱秘？那個小黑盒子中，裝的又是什麼物品？」
林哲羽點了點頭，有些奇怪地問道。
「裡面裝著的東西，我也不清楚。」
「不過既然成功送到了馮璇姬手上，證明你也是有緣之人。」
「普通人想要見馮璇姬一面，若是緣分不夠的話，實力再強，也很難做到。」
聶芝瑜解釋道。
她見林哲羽眉頭輕皺，臉上露出一抹凝重，猜測到了林哲羽心中的擔憂。
於是繼續解釋道：
「在你之前，我們派出了十幾個人護送小黑盒子，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他們的緣法不夠，只有你，成功將小黑盒子送到了馮璇姬手上。」
「你不用擔心，這並不是件壞事。」
「大劫將至，亂世將起，時勢造英雄，未來將有大量強者應運而生，快速崛起。」
「只有你這種身具大機緣的修士，才擁有足夠的緣法，能夠將小黑盒子送到馮璇姬手上。」
聶芝瑜解釋道：「這是一種篩選，因為你，我們武盟已經進入了天道宗的視線中。」
「天道宗？」
「也就是說，在天道宗看來，我是應運而生之人？」林哲羽微微皺著眉頭道。
若是可以的話，他可不想早早地進入強者的視線中。
在這危險的世界中，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前，苟著默默修煉變強才是硬道理。
莫名其妙惹來了天道宗的注意，讓林哲羽忍不住升起一絲不安。
「沒錯。」
「不過你不用擔心，每次大劫應運而生之人何其之多，真正能夠成長起來的卻少之又少。」
「命運無常，天機難測。」
「即便是天道宗，也不敢過多干預你們的命運軌跡。」
「他們只是進行觀測，將你們這些應運而生之人，作為推演天機的錨點罷了。」
「不會給你們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甚至，若是你能夠成長起來，日後還能從天道宗獲得不小的機緣。」
「……」
聶芝瑜為了打消林哲羽的疑慮，解釋得很是仔細。
在她的解釋中，林哲羽對所謂的天道宗也有了些許了解。
「不知是何機緣？」
林哲羽用好奇的語氣問道。
他微微放鬆了口氣，只是心中還有些許疑慮與擔憂。
「那可就多了。」
「據說每名應劫而生的大氣運之人，若能夠真正成長起來，都能進入天道宗的秘境修煉。」
「那可是連洞虛強者，都趨之若鶩的強大秘境。」
聶芝瑜笑著鼓勵道：「好好努力吧，武道的未來，說不定要落在你身上了。」
「呃……」
「晚輩盡力。」
林哲羽抱拳鄭重的說道。
「給你，這是焱火令，是盟主給你的。」
「這是你上次成功將小黑盒送到馮璇姬手上後，盟主給的額外獎勵。」
「持有焱火令，你可以隨意翻閱藏書樓中的任何典籍，只是不能將典籍帶出藏書樓，不許外泄。」
聶芝瑜笑著取出一枚玉牌道。
她剛剛並沒有將所有事情告知林哲羽。
確實只有足夠緣法之人，才能見到馮璇姬，並將那個神秘的小黑盒子送到其手上。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得到天道宗的重視。
而，林哲羽便是其中之一。
因為林哲羽，武盟進入了天道宗的視野中，獲得了不少好處。
「焱火令？」
林哲羽握住令牌，手上傳來溫潤的感覺。
這種特殊的令牌，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握著焱火令，林哲羽心中卻沒有感到喜悅，而是湧起淡淡的不安。
他總感覺這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若是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林哲羽寧願當初沒有接下那個任務，接觸到神神秘秘的馮璇姬。
「蕭某加入武盟這麼久，至今未見過盟主，不知盟主是何許人也？」
林哲羽試探性地問道。
他從仇坤等人那打聽過，對於所謂的盟主他們也都知之甚少。
白霖他們，甚至足足十幾年沒有見過武盟盟主了。
「這個就由你自己去了解吧，相信很快你就會和他見面了。」
「好了，東西我已經送到了，你還有什麼其他問題麼？」
聶芝瑜微笑著問道。
「沒有了，多謝前輩。」
林哲羽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一絲顧慮。
過多的擔憂，並沒有什麼作用。
至少目前來說，對自己有著不小的好處，焱火令省卻了他不少的麻煩。
輕呼了口氣，取出心中的雜念。
林哲羽踏入藏書閣三樓，開始翻閱藏書閣中的諸多典籍。
「剛好，焱火令省卻了我不小麻煩，能夠全身心地翻閱典籍，儘快積累到足夠的底蘊。」
林哲羽輕聲呢喃道。
接下來的時間，他將藏書樓當成了自己的家。
除了偶爾回到自己的院子，進行極限修煉，突破極限，積攢源力外，剩下的時間都待在了藏書樓中。
……
魔神結界中。
妖魔的咆哮聲此起彼伏。
一道散發著慵懶氣質的絕色女子，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意外。
「這傢伙終於有空了麼……」
土茗甄看到林哲羽的訊息，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麼過的嘛！
土茗甄等林哲羽的消息，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她抬起頭看了眼虛空中醞釀著的恐怖氣機，取出傳訊符給林哲羽發了道信息。
「等這次的規則碎片機緣結束後再說，到時明叔應該也已經回來了，時間剛好。」
土茗甄輕聲呢喃道。
她的身形微晃，嗖地躍進節點裂縫之中。
……
某處巫族秘境。
一座銘刻滿神秘符文的巨山上，數道身影正佝僂著身影，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老傢伙，將寶塔靠過來一點，奶奶的，要撐不住了。」
凌風佝僂著身軀，喘息著說道。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胸膛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喘息著。
「好！」
范鴻威深呼吸口氣，頂著壓力前進了幾步。
他運轉體內的發力，寶塔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將凌風籠罩在內。
「孔狄道友，你確定是這裡沒錯麼？」
范鴻威皺眉看向身旁的魁梧男子。
孔狄作為古武世家孔家的武者，體內擁有特殊的血脈，他們的血脈神通與精神有關。
「應該……是吧？」
孔狄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他的眉心處，睜開了一顆血色的瞳孔，瞳孔中散發出著妖異的血色幽光。
這便是孔家獨有的特殊血脈神通。
「應該？！！」
凌風聲音提高了八度，語氣中滿是不善。
「特娘的，我就說不該貿然前進吧，這些粗鄙的武夫根本就靠不住。」
凌風罵罵咧咧地說道。
他們進入這處巫族秘境，已經數年了。
有著孔狄的神通之眼幫助，一開始還頗為順利，到了後面速度越來越慢。
最終被困在了這座銘刻了繁複巫紋的大山之中。
「好了，現在再說這事已經沒用，有抱怨的時間不如想想是要繼續前進，還是想辦法退出這裡。」
范鴻威皺眉沉聲道。
到了現在，他也有些撐不住了。
若是繼續在這裡耗下去，一不小心會栽在這裡。
范鴻威眉頭微皺，轉過頭看向孔狄。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想起了當初那個名為蕭羽的武者。
『若是有那個福緣深厚的小傢伙在，配合其覺醒的精神神通，不知會否更順利一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