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 饑荒 天災469
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語,周庭心頭洋溢著融融暖意。
「老師,儀儀,我們進帳說話。」天氣寒冷。
梵清止氣息一頓,繼而道,「走。」
一行三人進入帳篷。
帳內的光線稍暗,天氣好的時候,帳篷里還算明亮;今日,天空陰沉,連陽光都不曾有,帳的光線自然暗淡了些。
「老師,儀儀,請坐。」
梵清止在長桌上位落座,明儀是在老師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坐下;周庭巴巴走過去,在明儀的下手位挨著坐。
暗衛送來熱水,為他們斟上一杯,作揖退下。
帳內只有他們三人,周庭道:「老師,今日恐怕會下雪,你和儀儀一會兒早些回去吧;不然路不好走,馬車不好通行。」
一旦下雪,道路變的濕滑,雪積的厚了,馬車沒辦法在雪地里行走。
「知道了,一會兒走。」梵清止打量了他兩眼,問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回?」
周庭看了看身側的小女娘,遺憾搖頭,「不了,學生得安排好營中事宜,懷化大將軍他們沒法回府城;明日我帶一隊人馬回去,他們留在營里過年。」
他要走,營地里不安排妥當,如何能安心?
寧國、西域兩國的地盤都是他的了,要處理的事務大大增加;過年能休息幾日,之後恐怕又要忙起來了。
明儀也有些遺憾。
「正事要緊,你安排好趕緊回來吧;這幾日王府熱鬧的很,張燈結彩的,城中也一改冬日的冷清,百姓們出門活動起來了,為新年張羅,你回來了便能看到百姓們的熱鬧了。」
梵清止輕輕頷首,附和道:「確實,冬日來後百姓們都在貓冬,少有出來行走;連做買賣的也少了,城中冷清了好些時日,總算在年節這年頭熱鬧起來了,入冬之後逐漸冷清的撫城到這幾日倒是有了人煙氣了。」
周庭被他們說的心生期待。
「好,明日安排好就回去,到時帶你出去玩。」他說著話,雙眸看著明儀。
梵清止張了張口,到底沒提醒他們,這裡還有個人呢。
他是發現,他在這裡是多餘的,自己都覺得自己礙眼。
明儀俏臉含笑,眉眼靈動,望著那風華展露無疑的少年郎,本就柔軟的心腸更是軟成一灘春水。
「好,那我等你。」
她的話剛落,眼前的俊臉頓時越發溫柔寵溺,明儀心花怒放。
這是屬於她,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少年郎。
兩人之間似帶光的氛圍,梵清止反而看的不上不下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壓下那股子火氣。
「好了,人也看了,茶水也喝了;明儀,我們該走了。」
一雙小兒女眉來眼去被打斷,周庭眉目帶笑,雙眸一轉,循聲看向說話的老人,「老師,要不,您去您的帳篷歇歇?」
梵清止:
過分了啊!
「潮生,你明日就回去了。」回了王府,他們怎麼相處他都看不到。
周庭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惋惜少了一次獨處的機會;只能以眼神安撫心上小女娘,轉頭跟他回話,「老師,學生知道了。」
「走吧,天色不好,早些到王府才好。」
梵清止起身,步履匆匆出了帳篷。
明儀和周庭相視一眼,周庭牽起了她的手,細心寬慰,「儀儀乖,先跟老師回去,等我這裡忙完就回去了;明日回去帶你去逛小年的夜市,小年的夜市很熱鬧,出來玩的人多,還能看到花燈。」
明儀雖覺遺憾,到底明事理,乖順的跟著老師走了。
周庭目送人走後,站在軍營大門外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
跟在他身邊暗衛暗暗搖頭嘆息,爺在程小娘子面前是真不值錢。
人家剛走就開始魂不守舍。
「暗三,派人接應府城送東西來的人,明日便是小年,他們竟是還沒把東西送到。」母妃送來的年禮從半個月前就上路了,現在都沒到。
暗三恭敬作揖,「是,屬下遵命。」
「今晚就要得到消息。」話音落,人走進了軍營。
暗三趕緊跟上,瞧著主子爺回了帳篷,他轉頭調人手去路上接應;順便查一查怎麼回事,年禮可不能延遲,最遲明日必須送到。
那些年禮中肯定有送給程小娘子的新年禮物,他家主子爺絕對是為了程小娘子才多番催促,前兩日有了空閒就讓他派人去調查過了。
今日又催上了。
跟著主子爺的暗三滿心無力,頹廢不了一息,人又精神起來;交給他的事不能辦砸,否則,他得重新回暗衛營重造。
緊趕慢趕,總算在下雪的當口回到了王府。
寒風一吹,梵清止雙手一揣,雲淡風輕地對明儀道:「回你的院子暖和著,不要出來了;當心在年節下得風寒,明日可就沒法出去玩了。」
說完,人已經越過明儀徑直往內院方向而去。
明儀:.
「恭送老師,老師慢走。」
梵清止好似沒聽見,自顧自的離開。
明儀也學著雙手一揣,老神在在,慢悠悠回了陶怡苑。
她還沒怎麼著,春梅等人就送來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薑湯。
明儀:.
可真是她的好婢子。
捧著沁人刺鼻的薑湯,明儀怎麼都沒法下口,一聞味道就知道辛辣。
「春梅、春柳、春紅、春喜,你們幾個分了。」重重放下大海碗,不知道誰出的餿主意,居然用的大海碗裝的薑湯。
春喜苦著臉,她不愛喝薑湯啊!那股味實在接受不能。
「小娘子,奴婢們沒出去走,也沒著涼,用不著喝薑湯。」春喜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對那碗薑湯避如蛇蠍。
「小娘子,這碗薑湯是羅管家送來的,說是梵老爺子臨走時吩咐的;等您回來立刻給您送來,奴婢們不敢喝。」春紅口舌伶俐。
春柳連連點頭,「對對對,小娘子,您快喝了吧;要是梵老爺子問起來,奴婢們沒法交差的。」
明儀:.
可真是她的好老師,原來,這麼早就給她埋了個坑兒。
老師就是故意的。
他老人家知道她和潮生都有內力,身懷武藝,一路上都在馬車裡;馬車上還有碳爐,熱乎著呢,一點都不冷。
就下了馬車冷一點,那麼點寒冷,怎麼可能得風寒?
結果,他們還沒走,老師就吩咐下去了,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她望著薑湯碗,苦大仇深。
二更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