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8章 饑荒 天災526
「於大哥，你去牙行問過王牙人，馬兒什麼時候能備齊沒？」一邊牽著紅綢往外走，一邊問身邊人。
在鎮上耽擱了快兩天，無論如何，明日都得啟程趕回去。
於侍衛搖頭，「問過了，王牙人今早找了幾個遠一些的村子，只湊齊十五匹馬。」
「差不多夠了。」明儀道：「我有一匹馬，侍衛大哥們一人一匹；寧家人是文人，侍衛大哥們帶他們就行。」
「那也行。」
馬有了著落，明儀放心出門放風。
紅綢確實是難得的好馬，磨合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一人一馬已經能配合的十分默契。
當晚。
於侍衛去牙行結算餘下的銀錢，當即帶人把牙行所有馬匹帶了回來；一共有十七匹，倒是比預計的多了兩匹馬，王牙人確實是個能人。
馬兒才拉回來，侍衛們一人選一匹，拉著各自選的馬匹培養感情；為了第二天能正常上路，他們當晚就在馬廄里將就了一晚，正好和新夥伴多處處。
次日一早，天色剛亮。
明儀下樓的時候，於侍衛等人早已等候在一樓大堂；侍衛們坐了好幾桌，寧家人單獨坐一桌。
「程娘子，請坐。」
於侍衛指了指單獨開的一桌道。
明儀道謝後走上前落座，輕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乾糧備好了，兄弟們跟馬兒也培養出了一點感情，上路時再磨合一下即可。」
「那就行，用早膳吧；吃完了趕路，耽擱了兩天，路上會有點趕，你跟寧老爺子他們說一說。」
於侍衛鄭重點了點頭，「程娘子放心，寧家老爺子下來時，屬下已經提過了；他們能理解，咱們的行程確實得趕一趕，後面還有許多事情沒安排呢。」
明儀欣然一笑。
「事情安排妥當，你也坐下來吃吧。」
「是。」
於侍衛沒再回兄弟們那一桌，跟明儀相對而坐；明儀吃一些填飽肚子，桌上剩下的大海碗粥和剩下的包子全進了他的腹中，桌上的配菜是鹹菜和泡菜，這兩樣也沒剩下。
用過早膳，一行人拎上各自的行李，提上大傢伙的乾糧，驅馬離開小鎮。
一路急行，三天趕回平陽關。
平陽關內有一群人行色匆匆，看穿著打扮只是普通百姓，一個個推著板車；板車上用油紙遮蓋著，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
「他們怎麼來了平陽關？」
「不知，屬下去打聽打聽。」
明儀同意後，於侍衛翻身下馬，順手拉住一個身形矮小的男子，「老鄉，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貴人別拉著我，平陽關的將士們在前面浴血奮戰，我們得去幫忙。」
「幫忙？」於侍衛驚詫，「幫什麼忙？」 這些百姓少說好幾百人，他們還能上戰場？
「我們是來幫著做活兒的，將士們在前面廝殺，我們給他們送些熱食過去；咱們西北有現在的好日子，多虧了周王府和西北軍。別看我們只是小老百姓，可是我們知道感恩；他們在平陽關外開戰十來天了，每天都有抬回來的重傷將士，我們上不了戰場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天給軍營送些糧草和水源上還是可以的。」
於侍衛若有所思，這些人要真是為送東西來的，那對軍營來說便是雪中送炭；重傷將士眾多的情況下，物資和水源成了急需的剛需。
「軍營里讓你們進？」軍營重地，閒人免進，怎麼可能放他們進去？
被抓住的男子跑不了，皺眉有些不耐煩，「別拉著我，手勁兒也太大了，我這手肘子怕是要青了。」
「對不住了老鄉。」於侍衛趕緊鬆開人，一臉歉意的繼續問道：「軍營重地不讓人進的，你們能進去？」
「誰跟你說我們能進去的？我們只把東西送到軍營外面，有人來查收。」
「你們免費送的？」
「本來是免費送的，可是軍營里的守將非要給銀錢，我們只能多送一些；每次的分量多一點，儘量讓他們在水源上不至於捉襟見肘。」
男子說完，麻溜跑開，橫穿過趕路的隊伍；跑到了人群前面，幫著推車。
於侍衛走了兩步，回頭看兩眼；心裡五味雜陳，他從未見過百姓去給軍中將士們送物資和水，照顧到了平陽關受傷的將士們，送上最急缺的東西。
回到馬跟前，他抬頭與坐在馬上的明儀道：「程娘子，他們是平陽關附近城鎮的百姓，此次來是為了給咱們西北軍送物資和水的；聽說平陽關前面打了十來日了，每天都有傷患送回來。」
「傷患一多，水和物資變得緊缺，這些老百姓就是來送東西的。」
明儀聽後明媚淺笑，「你們把寧老爺子他們送回去休息，我去一趟軍營。」
「程娘子，屬下跟您一起去。」
「屬下也去。」李侍衛急忙開口。
於侍衛又道：「寧老爺子他們有其他兄弟送回去。」
星眸掃向後面的寧老爺子一行人，一家四口一路上被侍衛們輪流帶著騎馬，臉色都不怎麼好；路上太顛簸，又趕得及，騎馬的人要全神貫注策馬前行，倒是顧不得累不累的。何況都是身懷武藝之人，身強體壯，自然能熬得住。
寧家人只是文人，即便會騎馬，體質到底是弱一些；看看他們現在蒼白憔悴的臉色就知道，不過，不曾聽他們抱怨過，回來的路上一直默默忍受。
「行，跟後面的侍衛兄弟們說明白，一定要把寧家人安全送到家門口。」
「屬下明白。」
於侍衛闊步而行，走到侍衛兄弟們的馬前，侍衛們本是要下馬，被於侍衛給攔住了。
「都不必下來了，你們先送寧老爺子、寧大先生、寧二先生和寧小少爺回去休息；我們要去軍營一趟，你們先務必將人送到家門口，記住了嗎？」
「屬下明白！」
齊聲回應。
於侍衛看了看寧老爺子等人，關懷道：「寧老爺子，寧大先生，寧二先生，寧小少爺，你們回家好好休息；屬下和程娘子有點事情要辦，接下來的路不能跟你們同行了。」
「你們有事儘管忙，到了平陽關，我們知道怎麼回去。」寧老爺子想著他們要去軍營，多跟去一些人也好。
於侍衛卻笑著婉拒了，「您老有心了，我們只是去看看，您和兩位先生、小公子快些回家休整一番；等您休息好，程娘子有事與您商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