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江湖已有三十年,獨臂劍客曲川聽到這一聲稱號,微微頜首,露出滿意之色。
即使風塵滿面,歲月不居,但他得益於一套逆天的「獨臂破山刀法」,每日運功導引,生生將滄桑化作堅韌,使壯志猶在,容貌仍停留在二十五歲的巔峰。
於是曲川並不願人輕易以「老兒」稱呼,畢竟武者的榮耀,豈是時光所能消磨。
「說吧,小子,為何找上曲某?」曲川目光輕掃這精明的孩子,轉而自顧飲酒,淡然開口。
少年掩口笑了笑,接著詢問:「咳,其實也沒有別的,就只是想知道,大俠您是怎麼在這酒館落腳的?」
聽這黑衫小子終肯問出心聲,曲川嘴角微翹,心中卻不禁疑竇暗生。
除了他們這些不速之客,其他的江湖中人又是如何闖進這家荒郊小店?
曲川舉酒獨酌,聽聞問題略一怔,旋即脫口回答:「自然是敲開門而入啊。」
他扭頭望向那戴著銅圈眼鏡的稚齡孩童,銳目的眼角微微眯起,總覺得這孩子身上透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氣息。
此子看似稚嫩,眉眼間卻蘊含著不屬年少的深沉,令他憶起了昔日紛繁複雜的江湖。
在這世外桃源般的武林,各種奇門異術層出不窮,尤其變換身份的絕技「易形換影」廣為流行。
曾有一次,曲川為了躲避仇家追殺,便使用易形換影,變做年幼之時模樣,從而避禍。
如今,望著眼前的孩童,曲川始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如同面對當年躲避仇敵,扮成孩提模樣的自己。
「難不成,此子也會易形之法?」曲巧行走在武林多年,直覺告訴他並非如此。緊接著他瞥見少年衣飾,想起這現代並非自家熟悉的江湖。
這裡不存在易形換影這等神通,那他究竟是何種手段,讓自己呈現童子之貌?曲川愈發明了眼,對此子的好奇更甚。
少年感受到愈發逼人的審視,額上熱汗潺潺落下,內心不安猶如驚濤駭浪。
不至於吧,剛會面就得拆穿一切麼?
「小子,若是有個人知悉你的秘密,他必定歡喜得忘乎所以!」曲巖注視良久,方笑吟吟地道出。
少年愣了愣,隨即佯裝不明:「我的...秘密?大俠這話,小子我不懂。」
曲巠早已看穿他的演技,但此刻情勢所迫,唯有硬撐。
「休想裝瘋賣傻!」曲巠握拳輕揍了孩子肩頭一記,以愛為名,卻實是試探。
「哎喲,哎喲——」少年痛呼,捂住腦門,慘不忍睹。
鄰桌的工藤蘭適才親眼目睹,立時起身奔至,憂急詢問:「蘭,你沒事吧?」
柯南並未回應,只覺得自己的偽裝已被戳穿,心情降至冰點,已無法言喻。
這一場景,使工藤蘭更為擔心,眉頭緊鎖,望向淡然坐著的金髮女子:「這位女士,為什麼打蘭?」
「這小鬼滿嘴謊言,我不喜他這模樣,出手罷了。」曲巠對工藤蘭嚴厲的目光無所畏懼,語氣平緩如故。
言罷,她給柯南投去一眼。柯南立刻捕捉到其中含義,慌忙收起痛苦的神色,堆起一臉燦爛笑容,對著工藤蘭笑道:「蘭姐姐放心,大俠只是跟我開了個玩笑。」
「真的沒事嗎?」蘭面色一紅,疑惑追問。
「確實沒事!」柯南重重點頭,誠懇地望著工藤蘭。
她聞言臉龐略顯羞澀,連忙對著端坐如山的曲巠躬身賠禮:「原來如此,這位大俠抱歉抱歉。」
曲巠淺笑揮手,「無妨,我和這傢伙還挺有緣分的,和他聊天倒有趣得很。」
「嗯吶,嗯吶!」柯南忙應聲,轉首對蘭笑道,「蘭姐姐,我只是與大俠鬧著玩呢,別再擔心我。」
工藤蘭聽此言心下踏實,微微一笑:「那你在這裡繼續與大俠聊天吧,我先回去了。」說罷匆匆離去。
「嘿,嘿...」柯巛原指望她的援手脫身,不料竟被這般毅然撇下,一臉無奈而又傷懷。
「快說,到底發生了何事!」曲巛放下酒碗,目光中滿是對未知的好奇。
柯巛聞言,陷入短暫思考,旋即覺得再隱藏下去已無意義,索性在曲巠身旁坐下,開始述說自己詭異的經歷……
「......」
「你說,服用那藥之後,身體就從高中生變成了小學生?」
曲巠聽完故事,即便是見慣江湖奇詭的木葉三傑之一,也不禁露出驚訝目光。這現代社會居然有能讓人為之返老還童的妙丹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