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末日鐘聲與薩滿之道
如今的小奧古斯都已經140多歲，樣子大概是人類小孩7歲大的模樣，正是好動的時候，嬰兒肥的臉蛋很可愛，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
一道道冰霜，在他手中蕩漾。
小奧古斯都把強大的冰魔法捧在手裡，像是普通的小孩子玩水一樣，玩弄著這股可怕的能量。
即使是在所有精靈之中，他的魔法天賦都是獨一無二的。
奧古斯都奇怪地看著妻子。「你應該明白我與黛安娜和伯利克里不對付，為什麼還要以我的名義，命令他們兩個擔任我們兒子的老師。」
妻子小心翼翼地說：「奧古斯都啊。現在伯利克里的聲名太大了，與之相比，你太陽王的名號反而不再像是以前那麼管用。」
「我們的子民逐漸與我們離心離德，這個時候，如果我們能讓伯利克里擔任小奧古斯都的老師，就能增強我們王室的正統性。」
奧古斯都輕蔑地笑了笑。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等衛兵過來匯報以後，王后對奧古斯都說：「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後庭，我先帶著我們的兒子與他們見面。」
奧古斯都點了點頭。「我不關心這個。」
「隨便你吧。」
「為父神建功立業，才是我應該考慮的事情。」
「剛好，我現在有事情。」
「反正，身為精靈王的我，肯定諸事繁忙。伯利克里他們，應該能理解我。」
「你就代我，向他們問好吧。」
等精靈王后走了以後，一名精靈將軍對奧古斯都鞠了一躬。
「陛下。我們穿越了高原北部的最邊界，探索未知的領域。」
「可惜，北方是一片浩瀚的沙漠，並沒有值得我們征服的地方。」
「而且沙漠之中還有許多可怕的怪獸，其中最常見的，就是這種兩人高的巨大的蠍子。」
精靈士兵們把蠍子的屍體，搬上大殿上來。
這是一隻無比龐大的蠍子。
蠍子表面的甲殼烏黑髮亮，令人生寒。
「這種蠍子的尾部含有劇毒，甲殼可以防禦任何的鐵器，但是在我們的火球咒語下，它們還是都成了烤熟了的食物。」
奧古斯都挑起眉頭。「食物？」
「嗯。陛下這玩意的肉質鮮美，倒是不失為一種風味小食。」
這名精靈將軍回答道。
奧古斯都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好吧。」
他其實是想要征服更多的地方，可是既然北方是沙漠，南方、東方和西方都是大海，那他也沒有地方可以征服了。
或許，現在就是極限。
奧古斯都看向一旁的精靈法師團。「我委託你們消化的魔法咒語，你們研究得怎麼樣了？」
精靈法師團們鞠了一躬，「陛下。您的設想非常完美，利用奧古斯都之火產生的法術威力遠超過我們想像。這威力甚至大到令我們出奇。」
奧古斯都讚賞道：「好，我們出去看看。」
宮殿外，精靈法師施展他們最新研究出來的法術【末日喪鐘】。
隨著深奧繁澀的咒語，草地上『咻』地燃起來火焰。
大地上出現了一個火圈。
四周的陽光暗淡了下去，不知道哪裡刮過來一陣風，吹得草地上到處是枯黃的落葉。
這不詳的感覺，隨著咒語的深入，越來越濃重。
熊熊燃燒的火圈中間，緩緩燃燒起來一個火焰十字架，隨著火焰十字架的成型，天空竟然傳來了某種鐘聲，那鐘聲若洪鐘大呂，充滿了穿透之感，威嚴、恐怕，每敲一聲都令人更恐懼一分。
大地燃燒了起來。
從天而降一道黑紅色的火焰光柱。
在這道火焰光柱持續燒毀大地中，末日的鐘聲始終在不斷地敲響。
咣當~
咣當~
咣當~
奧古斯都極為驚喜地看著這一切。「好好好，這就是我想要的，這股力量是我以奧古斯都之火的元素排列為原型，所創造出來的魔法。」
「與目前我們的最前沿魔法相比，這種魔法至少先進了三千年。」
「傳我的命令，【末日喪鐘】魔法絕對不能流傳出王宮，這種魔法只有我的親信才能夠學習。」
「共享知識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奧古斯都說：「父神在上，我一個人的才智就已經超越其餘所有精靈，那麼我又何必與他們共享知識。」
法術效果過去以後，草地被燒灼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深坑之中，全都是焦黑的泥土。
只是深坑的最深處，竟然閃爍著一種奧古斯都和其餘精靈，全都沒有見過的美麗石頭。它是那麼漂亮，彩虹的顏色，都沒有它這麼繁複。
「為什麼有石頭會如此炫麗，難道這是父神給我的獎勵？」
精靈們望著被末日喪鐘，從地底轟擊出來的寶石，一時間全都看傻了眼。
太美了。
……
南部海岸的鹽鹼地上，獸人先知會想著創世之靈與自己說過的所有話語，一遍又一遍。
創世之靈的話語，就好像是啟示。
獸人不像是精靈可以那麼容易地得到父神的恩賜，又在千年的歷史之中與父神建立過那麼多的邂逅，獸人的資源是貧瘠的。
那麼，獸人先知就只能從唯一一次與父神的對話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回憶，希望能從其中獲得力量。
事實證明，獸人先知的確，從其中獲得了許多收穫。
這十年裡來，他帶著迪隆到處流浪，風餐露宿，時常睡在野地里。
在一個雨天裡，他得到了終極！
那天，雷聲、雨聲、風聲構成了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而獸人先知在那個雷雨夜裡無數次回憶父神唯一一次與他說過的話，終於獲得了靈感。
他為了模仿雷聲、風聲和雨聲，用骨架和恐龍皮製造了一種空心的樂器，他把它命名為鼓。
先知經常敲打這個鼓，來讚美父神。
他認為這樣可以取悅父神。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發現鼓聲傳遞了獸人獨特的精神力量，有些特定的固定頻率，可以吸引來大地之上散亂的遊魂，這些遊魂跟個傻子一樣，追逐著獸人先知敲打的音樂，並無意識地擺動肢體。
而先知也在這個過程之中，學習了遊魂們的舞蹈。
漸漸地，先知發現，每次敲打特定頻率的鼓聲的時候，正在跳舞的遊魂都會相互吞噬，時間久了竟然誕生出一個並非是遊魂的獨特生命形態。
這個靈魂體因為吞噬了許多遊魂的記憶碎片，所以知道許多知識。
它可以告訴先知和迪隆他們附近的地理知識，幫助他們避開精靈，在精靈王國疆域內自由行走。
只要獸人先知敲響鼓聲，他就可以召喚這些先祖之靈。
直到幾天前，這些先祖之靈要求獸人先知給他們創造一個承載他們的房子，否則這些先祖之靈會因為沒有任何保護（尤其是沒有任何肉體的保護）而崩散為普通的遊魂。
可普通的物品根本不可能，長時間地承載高密度精神能量體。
那麼怎麼辦呢？
難道先祖之靈真的就無法長時間存在，此乃天理？
不！
只有父神才是天理。
只要能夠回想父神，對自己說過的所有話語，一定可以找到解決辦法。
他忽然想起，當初父神給自己的那枚木杯。
如果普通的事物，無法承受這麼集中的靈魂力量，那父神當日與自己簽訂契約時所用的木杯呢？
獸人老先知敲打自己用恐龍皮做成的鼓，先祖之靈再次聚攏過來，並按照鼓聲的引導進入父神給自己的木杯里。
「鼓聲，可以讓先祖之靈匯聚過來。」
「試一試吧。父神給予我的東西，一定是最好的。」
一個乳白色的靈體落入木杯之中，它出現之時，周圍的空氣都齊刷刷地冷了好幾度。
先祖之靈進入了木杯。
獸人先知觀察了五分鐘，確認木杯果然可以承受先祖之靈。
「我成功了，哈哈。」
「什麼？你要讓我繼續召喚遊蕩在南部海岸的遊魂，增強你的靈魂力量，這樣你可以給我們帶來強大的法術？什麼是法術？哦哦，竟然是你從那曾經死在這片土地之上的120位精靈的記憶碎片之中得知的，你要我繼續召喚千百萬年來遊蕩在南部海岸的殘魂？可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嗯，你說得也對。」
「我們的父神給予我們的木杯可是神器，完全可以承受更多的能量。」
如果有人現在看到獸人先知，怕不是要被嚇死了。
獸人先知一直在自言自語，一般人看到，還以為他是精神分裂。
先知敲響招魂鼓。
「這片大地之上所有死去的生靈的殘魂啊，全都給我匯聚過來，在我的鼓聲之中，匯聚過來吧！」
「在父神的意志之下，在迎神的音樂之中，都過來吧。」
鼓聲如同喪魂鍾，充滿荒原的狂野。
遊魂越聚越多，南部海岸這片土地上千百萬年來的遊魂，全都匯聚了過來，龐大的靈體因為充塞在極小的空間內，甚至遮蓋住了太陽，使得四周陰暗起來。
獸人先知神神叨叨。「什麼，你說只是要我召喚一些，而不是召喚全部？你為什麼不早說，現在怎麼辦，我們好像要爆炸了，你也不知道怎麼辦？讓我快速祈禱父神？」
「……」
「父神，救命啊。」
沈凡宇在太空里，注意到這一幕。
「這傢伙終於發現，他可以用死去的生靈的殘魂，製作圖騰了嗎。」
「同時身為我的造物和古星蓋亞的造物的獸人，正好可以繼承，散落在姆大陸的所有殘魂和土著種族的氣運。」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賜予獸人薩滿之力的原因。」
「額……」
沈凡宇發現情況不太對勁，這傢伙匯聚所有殘魂進入圖騰，似乎一下子召喚了太多的殘魂。
而那個圖騰實際上是不合格的作品，甚至根本算不上是圖騰，是無承載不了這麼多殘魂的。
這樣就導致，殘魂反而想要占據獸人先知的身體，獸人先知被這些異類精神力糾纏不休，近乎要精神分裂。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唉，根本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嘛。」
「再這樣下去，他不死也會成為瘋子，這個傢伙太急躁了，他的圖騰技術根本不合格，薩滿的靈魂祝禱方式也不完善。」
「這種事情，就算再過兩百年，再做也不算晚。」
「……」
「我必須幫他。」
沈凡宇判斷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