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存粹的利己主義者是不會分享食物的
龍母隨後抓著奈格爾與雅妮一起回到了潮濕的洞穴中。
看龍母的臉色，奈格爾明白她的心情很不好。雅妮一落地就爬到了角落，看她眼眶中的濕潤，委屈的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
「廢物。」龍母看了一眼角落的雅妮之後嘟囔了一聲。
龍母隨後又出去了幾分鐘，飛回來的時候嘴裡多了一頭死鹿。她咬了一口之後，就甩到了奈格爾的面前。
奈格爾承認自己餓壞了，紅龍身體的發育和魔力的補充實在太需要食物了。因為這些日子已經適應了生肉，於是馬上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雅妮本來還在陰影中躲著，但實在抵不住食物的香氣，也湊了過來。
然而她前腳剛踏出陰影，一條有力的紅龍尾巴就拍在了她的面前，那巨大的衝擊力又把雅妮嚇了一跳。
「你想幹什麼，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吃東西嗎？」龍母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雅妮看了看正在享用美食的哥哥，又看了看龍母，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委屈。
「剛剛我讓你咬那個巨人的喉嚨，看看你幹了什麼？」龍母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他喉嚨有那麼大，你衝過去還能給我咬偏了，你怎麼那麼沒用？」
「沒咬偏…」雅妮用及其微小的聲音辯護道。
然而龍母馬上就吼了回去：「還給我狡辯？沒咬偏就是你咬的力道不夠，不然怎麼會被打飛？」
「他力氣大……」雅妮的聲音低的都快聽不見了。
「那也不是理由，你面對那種情況有無數種選擇。巴掌拍過來你不會閃嗎？他力氣大你不會咬住他脖子不放嗎？你看到他快醒了不會退遠一點嗎？怎麼偏偏就硬接了一巴掌？」龍母聲音越來越大，巨大的身形散發著無形的壓迫力，讓旁邊吃東西看戲的奈格爾都不由自主的減小了吃飯的聲音，免得被牽連其中。
雅妮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覺得越來越委屈，最後鼻子一酸，還是哭了出來。
「我……我不敢……」雅妮邊抽泣邊說道。
「對，就是因為你不敢！」龍母的語氣沒有絲毫改變，「你還給我哭，哭有用嗎？今天晚上不准吃飯了，奈格爾，你給我趕緊把那隻鹿吃完，別讓我看見你分給一口給你妹。」
奈格爾默默點了點頭。
雅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飢餓，抽泣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龍母說罷，轉過身去，爬上了他的財寶堆上。捲起龐大的身體，閉上眼睡了下來。
「我……嗚……我餓……」雅妮在角落裡每說幾個字就抽泣一下，到後面根本就聽不清楚了，她的詞彙量可能也止步於此了。但是不管雅妮說什麼，龍母都還是躺在她的財寶堆上睡覺，無動於衷。
奈格爾在心裡回憶今天的遭遇。今天實在太危險了，如果不是有前世留下的底牌，我自己肯定也是要栽在巨人受傷的。根據模糊的回憶來看，恐怕這樣危險的「訓練」並不少見，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會喪命。現在能做的就是長好身體，準備好更多的底牌應對危險。
他又看了看雅妮的樣子，默默在心裡搖了搖頭。龍母這根本不是在帶孩子，而是在訓練殺戮機器。是所有紅龍母親都這幅德行嗎？紅龍的童年就應該是這樣危險的嗎？奈格爾在傳承記憶中一時也找不到答案。
此時的雅妮已經放棄了請求龍母，但還是在低聲抽泣著。她一開始還眼睜睜看著奈格爾吃掉鹿肉，現在就直接捲成一團把自己的臉埋在翅膀里，讓自己別再被吃不到的食物折磨。
奈格爾還是覺得，龍母對雅妮實在太嚴格了。雅妮這么小，可能連那巨人的皮都咬不穿。現在，她更需要營養成長，才能有能力面對龍母帶來的危險。龍母不讓她吃飯簡直就是不讓馬吃草，又要讓馬跑的快。
不過我是不可能給她吃的東西的，被龍母發現我們倆都吃不成了。而且她的死活管我什麼事？食物在這個階段是非常重要的資源。
而就在奈格爾決定繼續用餐的時候，雅妮的翅膀忽然抽了一下，奈格爾這才發現她的翅膀好像受了點傷。也是，都被拍飛了，怎麼可能不受傷呢？
唉……
奈格爾看了看龍母的位置。此時龍母的呼吸已經逐漸穩定，好像已經睡去。
「咳咳。」奈格爾隨後做作的清了清嗓子。
雖然不知道龍類有沒有這樣的習慣，但是這聲音還是引起了雅妮的注意。她抬起頭，用哭紅的了的雙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奈格爾又看了看龍母睡覺的位置，龍母沒有任何動作，於是扭頭對著雅妮使了一個眼色，用眼神指了指面前吃剩了一半的牛肉。
雅妮愣了一會兒才勉強搞明白奈格爾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也看了看龍母那裡，小聲說道：
「可……」
「噓！」
奈格爾趕緊示意她別說話，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豬隊友。好在龍母睡得很沉，並沒有察覺。雅妮這才有些理解她原來可以過去偷吃，於是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悄悄的挪到了奈格爾身邊。小聲的吃起了剩下的半頭鹿肉，也沒有管鼻涕已經留到了嘴裡面。
看著正在進食的雅妮，奈格爾挪了個地方，然後雅妮身後爬著睡下了。他的身體正好可以擋住龍母的視線。
不過聽著雅妮帶著口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的吧唧聲音，再感受著自己還沒有填飽的肚子，還有剛剛翻了個身好像馬上就要醒來的龍母。奈格爾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後悔了。
唉，算了，這個小傢伙最好能在我完全後悔前把東西吃完。
這樣我在森林欠下的帳就算還清了。
奈格爾餓著肚子準備入睡的時候，但雅妮突然爬過來蹭了蹭他。接著，他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紅龍對這個聲音特別敏感，那是金幣落地的響聲。
此時雅妮從牆角叼著一枚金幣，慢慢爬了過來。她將金幣放在了奈格爾身前，看著奈格爾沒有反應，又用腦袋將金幣頂到了奈格爾眼皮子底下。
呵，你不是那麼財迷嗎？竟然還會給我金幣？這算是買肉的錢？
奈格爾本來不想再虧欠什麼東西，但他忽然想到，這可能是自己紅龍寶藏的第一筆錢。這個想法在他的腦子裡揮之不去，甚至讓他有些興奮。
這一定紅龍身體對他的影響。沒辦法，就當是他餓一頓的酬勞吧。而且他看了看雅妮認真的表情，看來他如果不收下的話，小傢伙不會安心的。
奈格爾於是將金幣撿起，將金幣放身邊牆壁的一個小角落裡。
這是他的第一筆財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