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7.雅妮的生父
那個矩管想要回嘴但遲疑了一下，後面的隊長趕了上來。拉住了情緒激動握緊雙拳的軍官，悄悄耳語了什麼東西。
奈格爾知道這個隊長今天才被公主安排上來，他特別害怕今天的工作出問題，所以一定會來打圓場的。
幾分鐘的嘴炮之後，那個帝國的軍官亞歷克斯終於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和公主的見面是帝國允許的，那我今天就放過你們吧。我說了, 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說罷，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麼玩意兒？見公主的面需要帝國的允許，他現在很怕之後和公主的談話會被監聽著。
雅妮趕緊跑到了奈格爾的身邊。
「人類真是不好交流呢。」雅妮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
「你特麼到底跟那個人說了什麼？」奈格爾低頭問道。
「沒什麼，真的就是像你跟我說的那樣跟他們聊天的啊。」她攤開手說。
「別亂說話，如果實在要說話，想想你平時跟拿菲林是怎麼交流的。」
「可我平時見到那個傻巨人都要懟他兩句啊。」
「算了，你還是閉嘴吧。」奈格爾捂著腦門說道。
……
兄妹倆來到了一個古舊的房子門口, 這裡緊挨著伐木場。也是雅妮父親的住所。
獲得這裡的地址相當簡單, 因為雅妮的父親是個相當有名的人，好像是帝國最厲害的法師之一。奈格爾直接問了隊長就問出了地址。不過隊長也警告他說那個老頭的脾氣有點怪。
「再說一遍他的名字。」雅妮說。
「羅寧。」奈格爾說，「你父親的名字叫羅寧·麥卡洛。」
「我一直在好奇，為什麼我出生時念出的真名姓氏是克萊奧斯，而不是什麼人類的姓氏。」雅妮撓著下巴想了想後說，「可能是我從蛋里出生的吧，如果我是從人類的子宮裡出生的話，我說不定就會有其他的名字。」
「也許吧。」奈格爾隨後把表情變的認真起來說，「重複一邊我之前給你的囑咐。」
「你太多疑了。」雅妮嘆了口氣說，「我會記住的，一定不暴露我們在森林的具體位置。一有不對勁的情況就用魔法道具聯絡你。」
「嗯，這很重要，就算他是你的父親也不能信任他。」奈格爾隨後轉換了一下語氣說，「你確定要見他嗎？現在回家還來得及。」
「呼，我確定，我想了很久了。這很重要。」雅妮深吸了一口氣說，「不過，我還是不知道怎麼跟人類說話……我發現雖然自己有一半的人類血統, 但是我從來沒有和人類說話的天賦。比如在城牆上我就搞砸了。你教我的社交方法我肯定學不會。我怕……我怕我跟我父親一樣，見面的時候啥話也說不清楚。
「要不我們走吧，等我準備好了再來吧。」雅妮勉強的笑了一下。
她肯定很緊張，都到了這一步了，卻有退縮的念頭。
「雅妮，聽我說。」奈格爾扶著雅妮的肩膀說，「社交有很多套路千變萬化，但是有一種套路是可以通用的，那就是真誠。」
「真誠？」
「對，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這其中需要一些勇氣。但是別怕說錯話。真誠永遠是是很有力量的溝通方式。」
雅妮思考了一番，點了點頭。深呼吸了數次。
接著，她按照人類的禮儀上前敲了敲房門。
沒人應答。
雅妮又敲了敲，但是還是沒有反應。
就在他們以為沒人在家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了叫罵聲。
「我不見人，我不見人，又是你們這幫拜師的小屁孩。我說了我不收徒——」
房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頭髮凌亂，衣冠不整的駝背老人。當他看清敲門的人是誰的那一瞬間, 一下就愣住了。
雅妮看著他, 他看著雅妮。
氣氛尷尬了很久之後, 雅妮終於試探著說道：「你好, 我——」
「砰！」
門被重重關上了。
雅妮跟奈格爾對視了一眼，奈格爾聳了聳肩膀。
接著，屋裡面傳來了翻箱倒櫃的聲音，還有一些嘟嘟囔囔聽不清楚的人類語。兩條小龍等了很久，老法師還是沒有過來開門。
微風吹過，門吱吱呀呀的開了一條縫，老人好像沒有把門關嚴實。雅妮看了看哥哥，等奈格爾點了點頭之後，雅妮推開了房門。
只見昏暗的房間裡塵埃瀰漫，高高瘦瘦的老者正慌慌張張的將一摞摞書使勁擠進書架里。
整個房間遍地都是紙張和書籍，很多雜物和衣服堆在了桌子和椅子上面，根本沒有人落腳的地方。
「那個……」雅妮悄聲說道。
「啊！你們怎麼進來了？」老人被嚇到的趕緊站直了腰，「你們，你們隨便找地方坐，我去拿茶杯，茶杯……」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因為手抖，一個茶杯掉在了地上，他趕緊彎下腰去撿。然後慌忙的把水壺從書堆的灰塵中拿了出來。
雅妮好奇的看著他的一切動作，好像準備觀察出什麼東西來一樣。
要是以前的奈格爾會跑上去幫忙，但是這是雅妮的父親，和他的關係有些微妙。於是他乾脆把兩張椅子上的在髒衣服扔到一邊，帶著雅妮坐了下來。
「喝茶喝茶。」老法師堆滿笑臉的走了過來，將兩個灰撲撲的茶杯交到了兄妹兩人的手上。然後他也拿了張椅子坐在了兩人跟前。
在尷尬的氣氛中，三人對視了一下，老法師羅寧看到雅妮的時候立刻移開了目光。
在尷尬的氣氛中，三人同時喝了一口茶。
奈格爾嘗到了灰塵的味道。
老法師都不敢往雅妮的方向去看，但他倒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奈格爾。
「請問你是？」
「我是悉達多，她的哥哥。」奈格爾用了假名。
「哦……對，伐木場的時候我們見過。你看起來站的不像是……額，你知道的。」老法師羅寧低頭說道，「其實，有一件事情我很對不起你們，我把——」
「我知道的，你為了見我把我的哥哥妹妹都傳送過來了。」雅妮端著茶杯，平靜的看著他。
「你已經知道了。」羅寧的手有點抖。
「知道了，不過……我們沒事。」雅妮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別因為這個討厭我，我做了件蠢事。」老人低著頭說。
「沒事。」雅妮搖頭，「其實還挺酷的。」
「嗯？」
「我知道很危險，但結果來說挺酷的。」雅妮看著他說。
「挺……酷的是嗎？」老人終於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一下。
隨後，空氣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會留下來嗎？雅妮？」羅寧突然問道，「悉達多也是，留下來住吧，你們的身份不太安全。獵龍人到處都在找你們。」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雅妮向父親搖了搖頭。
「別啊，留下來吧。我這兒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羅寧站了起來，開始在一堆灰塵之中翻箱倒櫃，「要餅乾嗎？存粹用魔法做出來的餅乾，不會長胖，帝國的宮廷貴族都在用。」
還沒等雅妮有所反應，他又翻開好多書籍，「學魔法嗎？我是人類最厲害的法師，什麼都可以教給你。
「或者玩具？我又很多人偶，有的像真人一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多大了……還玩玩具嗎？我還能——」
他看向了雅妮，卻只見她還是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不屬於這裡。留在人類城市不屬於我的生活。」雅妮說道，「但是不用太緊張，我不會馬上走的。」
羅寧愣在原地看著她，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