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飛蝗石
預備式，
第一步：雙手插頂利三焦……
一套八部金剛功，唐文打的行雲流水一般。
要是他換身道袍，把這一段錄下來放在網上，估計點讚破個十萬不成問題。
小文他，真的不一樣了。
唐糖眯起眼睛，說不出具體的感覺，但看弟弟動作，明顯比之前好看許多。
嗯，身子也比以前壯了，小姐姐頗感安慰，心裡油然升起一種，總算沒浪費掉那16斤糧食的感覺。
【技能：八部金剛功，入門（36→43/1000）】
原本打一套金剛功，差不多需要七八分鐘，早晨的時候，他最多只練三遍。
往往三遍練完，天光就已大亮。
不想別人看到自己練功，唐文就回屋吃飯，然後出門。
今天，唐文一口氣練了足足六遍，練到頭頂微微冒熱氣，天色也還未大亮。
喝了栗米粥，吃了烤紅嘴雀，他準備出門。
家裡的米，經過他昨天大吃特吃，存量一口氣降到六十斤以下。
嗯，今天得多換些米。
然而，天不遂人願，整整一上午，唐文僅遇到一群紅嘴雀，一共三隻。
瞄準、出手！
啪！
一聲脆響。
半個雞蛋大小的石頭，擊打在手臂粗細的樹枝上，直接將乾枯的樹枝打折了。
紅嘴雀受驚，撲稜稜繞樹飛走，飛向遠處。
沒給他補刀的機會。
嗯，我的力氣變大了，出手的速度也比以前更快了。
他總結自己失手的原因。
十天以來，他第一次空手而歸。
中午回去的路上，一些枯樹枝遭了殃，被唐文接連用石頭砸斷，帶回營地當柴火。
回到家，唐糖看他什麼也沒拿出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但她什麼也沒說。
中午飯照舊做，分量和往常一樣。
兩人沉默吃飯。
終於，唐文開口：「姐！幫我烤一些粟米粒。」
「沒吃飽？」唐糖低頭看看自己碗裡，還剩半碗粥，這個就給弟弟吃吧。
「不是，引鳥。」
「哦~」，唐糖明白了什麼，放下碗，轉身抓了半把粟米，不用稱她也知道，這足足有一兩那麼多。
「姐，太少了。」
「嗯，紅嘴雀能認出來這是吃的嗎？不會不管用吧？要不，我下午去水邊，給你捉蟲子？」
唐糖丟過來一連串的問題，但還是乖乖轉身添了一把粟米。
栗米略微炙烤，散發出特有的香味。
拿麻布小心將粟米分別包好，塞進懷裡，唐文出門，沿著小路，走到叢林深處，選了個林木稀疏的空地，將一包栗米打開，輕輕灑在地上。
然後他繼續向前，走出幾百步的距離，又灑下一把栗米。
接著就是在兩地中間，找個樹倚著坐下，靜靜等待。
咯咯咯咯……
動靜傳來，唐文看過去，眼神詫異中帶著驚喜：這是，一隻野雞！
站起身，他慢慢摸過去，兩百步、一百步、五十步、四十步，夠了。
嗖！
石子砸中野雞的身體。
野雞驚叫著，呼扇翅膀、雙腿蹬地想要起飛。
嗖！
又一記石子，正好打在野雞張開的翅膀上。
它斜著栽倒在地。
唐文趕過去，抓住它的雙翅，正要扭斷它的脖子。
忽然看到經驗面板的字跡：
【技能：擲石子，掌握（959→973/1000）】
漲了14點經驗？
野雞在手裡掙扎。
這樣的話……
他從懷裡掏出備用的石子袋，把它綁在野雞的一側翅膀上，再三確定綁牢之後，把野雞丟開。
重獲自由的野雞，仰著頭，迫不及待地呼扇翅膀想飛起來。
就像是剛剛被老闆畫了餅的新員工，乍一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鬥志是那麼昂揚。
可綁在翅膀上的沉重的石子袋，讓它失去平衡，努力半天也飛不過半人高，更飛不快，畢竟，那是整整一袋，二三十顆鵝卵石啊。
「咯咯咯、咯咯咯」
野雞焦急，叫聲急促。
可它再怎麼叫，也飛不起來。
如同，常年熬夜加班的老員工，回到家，老婆再怎麼說，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嗖。
咯、咯！
唐文精確地命中，野雞慘叫著撲在地上。
【技能：擲石子，掌握（973→986/1000）】
又是13點經驗。
果然是刷經驗的好機會啊！
往常的紅嘴雀，一發石子就打死了。
還是野雞體型大，生命力夠頑強！
野雞扇著翅膀在地上撲騰，剛才這一發石子，打中它的身體，又擦到它的尖嘴。
它已經不叫了。
只是努力站起來，試圖飛起來。
那笨拙的樣子，像被生活折磨已久的中年人一樣狼狽。
「站起來、你可以的、加油……再來三次，不，只要兩次，我技能就可以升級了！」
唐文真心實意地給它加油鼓勁，倒沒覺得自己殘忍。
類似的話，他早就聽過很多次。
原來上班的時候，老闆總是勸他多加班，多奮鬥，但唐文知道，只要自己夠賣命、天天熬、幹得好，到年底，絕對能喜提職業病。
而老闆呢，不但能再換個老闆娘，順便多買幾套房子，抬高一下房價，還能把多餘的房子租給自己……
樹林裡，終於，歇了好一會的野雞再次搖搖晃晃地飛起來。
唐文長出一口氣，石子脫手飛出。
咯！
一聲短促的慘叫。
野雞一頭栽倒在地，兩腿一蹬，再也沒了動靜。
【技能：擲石子，掌握→精通（1/3000）】
【技能：飛蝗石，精通（1/3000）】
升級了！
運氣不錯，最後一下給了15點經驗。
這技能還能換名字？
「飛蝗石」確實比「擲石子」好聽多了！
唐文心裡感慨著，但動作一刻不停，快步上前撿起野雞，勉強將其塞進布口袋，揣進懷中，匆匆離開。
剛才多少鬧出點動靜，不要引人過來才好。
此時，天色還早，利用最後一包栗米，唐文終於吸引來一群紅嘴雀。
嗖、嗖、嗖……
石子連發，群鳥亂飛，
精通級的技能，不同以往。
一連五發石子都有命中，他手上不停，對準空中靈活飛翔的紅嘴雀，繼續打出石子。
嘰！嘰！
紅嘴雀慘叫跌落。
用二兩栗米做誘餌，換來一隻野雞，七隻紅嘴雀。
這波贏麻了。
唐文快步離開樹林，一路腳步匆匆，有驚無險地踏入營地大門。
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今天居然沒有感覺到累。
看來，這就是體質屬性提升後的好處了。
回到小屋，看到野雞，唐糖激動到跳起來。
她一面說著今天又撿了多少柴，打了幾桶水，一面轉著圈的找東西。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小文，咱們沒菜刀，殺不了雞。」
半尺長的小刀倒是有一個，平時用來處理拳頭大的鳥還行，處理野雞，力有未逮。
「還是賣了吧。」
「賣掉？太危險了，被別人盯上怎麼辦？」唐糖不同意。
唐文想了想：「我拿去鐵匠鋪換刀，蒙著臉去，等天再黑一點。」
唐糖搖頭：「還是白天去，臉上抹上泥、抹上灰，換一把剪刀來，回來我給你絞頭髮，別人就認不出來了。」
「也好。」
一通忙活，唐文頂著張黑臉出門。
他先跑了兩家米店，換到幾斤米回來。
一進門，看到唐糖正在往一個竹背簍里賽木柴。
「姐，這是做什麼？」
「噓」，唐糖小聲說道：「我把雞放這裡面里，伱待會就背著這個去鐵匠鋪。」
「聰明。」
「嘿嘿……」
唐糖眼睛彎成了月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