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什麼您和我如此相像?」
白無傷不解。【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按照幽魂提供的線索,序列十三大概相當於幕後黑手,默默為超凡布局謀劃。
但她無法看到白無傷真正的未來,關於白無傷的命運,無法分析拆解。
這種條件下,容貌的相似,到底意味著什麼?
「為什麼一定是我像你,而不是你像我?」
白無傷微微一愣。
這樣的回答……怎麼可能!
「還是不逗你了。」幽魂收起神通,周身的場景重新回歸食神祭壇。
「我從來沒有具體的畫像,真正烙印在這個世間。」
「因為我是序列十三,我的本質,外界沒有定義的資格。」
「而我之所以像你……」
幽魂的眼睛與白無傷的眼睛相互對視,神采如冉冉升起的太陽,愈來愈紅,愈來愈燦爛:
「不!準確的說,無論是奇蹟鎮守,還是神王,還是你!」
「既然你們的眼中,看到的我,都與你有著較高的相似度。」
「那說明,你就是眾望所歸!」
「你已經成為超凡的信仰,浩瀚邊界,有無窮無盡的生靈正在念誦你的名,希冀你彷照傳說中的人祖,為人族,為超凡,再一次創造奇蹟!」
「那麼,我能做什麼?」
白無傷若有所悟,輕聲自問道。
「這些年,因為你一直在狩獵超凡生物。」
「捕獲的美食細胞,每一次抽獎,便對應一次獻祭儀式。」
「我的意識因此而復甦。」
「但無法迴避的事實是,哪怕時至今日,太初邪靈主要體現在分布廣、數量多,整體的強度和太初年代的墮落之神,兩者之間存在懸殊之別。」
「我也沒辦法通過我的能力,真正去改變什麼。」
「你不一樣。」幽魂滿臉嚴肅,像是博學的導師,審視學員的眼神:
「類似於食神祭壇這樣的天道之器,永遠只是輔助。」
「它們只是看起來不可思議,看起來具備通天的能力。」
「但透過本質,它們是工具,想要把它們使用好,然後順利走到至高境界……太初再到遠古再到現在,唯獨你一人!」
「嘩啦啦——」
白無傷的靈體,綻放出來的七彩光芒,似乎更加閃亮。
幽魂突然笑了起來,初時夾雜幾分寬慰和欣然,末時轉變至絕對的冷酷無情:
「以序列十三之名,見證白帝的崛起!」
「最後的最後,我可以為你施加祝福,幫你加快速度,登臨帝祖的最高境界!」
「但這還不夠,就算全員神王,就算能擊敗蒼白之手,超凡面臨的核心問題,還是無法破解!」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龍首通過十萬年的蓄勢,提前找到更強的力量。」
「只要她出手,蒼白之手根本沒有機會脫離封印,依然會被鎮壓在輪迴之河最深處,施加新的封印後,還會失去吞噬的輪迴法則,不需要太大的擔心。」
「但我意志甦醒的那一刻,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反而是阻止龍首。」
「我知道,太初邪靈對於毀滅超凡、毀滅奇蹟,抱有極大的熱忱。」
「然而她們不知道的是,我們所在的位面,不管是十二序列,還是我這個序列十三,早就放棄驅逐的念頭。」
「並存?那也不可能,我們只想送葬墮落之神遺留的全部,不想給她一丁點捲土重來的機會!」
幽魂的身上騰起一絲無法形容的殺氣,輕飄飄的,卻好像能斬天斷地。
「白帝,去殺戮吧。」
「邁入更高境界的蒼白之手,付出不菲的代價,成功脫困。」
「支離破碎的起源天災,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她踩在腳下,當做食物吞噬。」
「另外,她一定會吞噬更多的邪神,以此恢復力量。」
「這也是聚攏,只有通過邪靈裡面的至高者,才能聚攏出墮落之神的殘留意志。」
「而你和龍首要做的,便是在這樣的意志出現的時候,捕捉她,碾壓她,粉碎她,從源頭埋葬太初邪靈一族的全部機會!」
幽魂的身影趨於暗澹,一點一點消失在食神祭壇。
「對了,記得奪回蛇首的印記。」
「她其實藏匿在惡念師的體內,禁錮得很死,乃至於其他鎮守貼身靠近,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想要登臨更高的境界,除了殺戮,免不了十二鎮守的見證……切記!」
飄忽不定的聲音,終於消失在耳畔。
白無傷不知道序列十三去了哪裡,冥冥之中的感知卻認為,她的意志……隕滅了!
繼序列一·世界,序列二·生命,序列三·時間……
超凡世界最後一個序列,終於在做完自己能做的事情後,永久地成為過去式。
「前面的十二序列,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序列十三不顯山不顯水,創造了人族,潛移默化參與這麼多誅邪計劃,怎麼可以默默無聲的隕落。」
白無傷輕輕頷首,朝著虛空一拜。
「您還是保留人祖這個稱呼吧。」
「倘若有朝一日,太初邪靈徹底被剷除。」
「倘若有朝一日,斷界之門以外的世界,重新歸於超凡的懷抱。」
「倘若有朝一日,世界雖有戰亂紛爭,但不再上升到全部物種的滅亡,只局限在正常範疇內的物種競爭與更迭。」
「以白帝之名,攜龍族、天使族、巨人族、惡魔族、深海漩渦族、獸人族、神兔族……共同參拜十三序列!」
……
畫面流轉,輪迴之海最深處。
浮空而立的白無傷,雙眸緊閉。
周身的鮮血之河,如冰霜凍結,水波的紋路清晰可見。
「噗通!噗通!」
落下的太陽終會升起,寒冬凜冽,但鳥語花香的季節終會到來。
當心跳聲如洪鐘一般震響天地的時候,束縛住白無傷的枷鎖,一寸寸崩斷,一寸寸瓦解。
「轟隆隆!嘩啦啦!」
浪花再一次掀起,欲與神山試比高。
魂力洶湧,七彩虹芒繞體轉動,那不著寸縷的人體,愈發顯得聖潔明亮。
「嘰咕……」
小兔子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眸光里除了疲憊,便是呆滯。
仿佛感應到什麼,它站了起來,兩隻耳朵向上豎起,小臉上吃驚而又驚喜。
而那遍布傷痕的幼小軀體,跟著綻放出螢火的光芒,很快如星辰一般晶瑩剔透,如一塵不染的天上之神,承載著撼動世界的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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