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遊戲結束

2024-08-17 05:41:51 作者: 太白十九
  第517章 遊戲結束

  「你的意思是說。」張杌尋接話,「張家人作為人繭存在於這裡的目的。」

  「沒錯。」吳邪點點頭,「我們已知馮這個普通人的血沒有作用,胖子的雖然沒試,但應該也大差不離,而張海杏自己說自己是血脈不純的張家人,她的血一開始是流動的,但沒一會兒就又退回來蜷成一團,這簡直太奇怪了。」

  「但是我們都清楚張海杏的身份存疑,但她的血液一開始是有反應的,所以是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胖子重複。

  張杌尋默默將能量膠的袋子團成一團,開口提醒,「還有可能是後天因素。」

  胖子恍然大悟,「所以天真,你的血應該也有用,但你跟小哥……嗯嗯不一樣,你不是張家人,你的半吊子麒麟血是後天得到的,所以,那個老太婆也有可能是用某種方法得到了麒麟血,從而改變自身的血液,但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導致結果還不如你的。」

  這很可能是一個連張海杏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突發情況。

  「反推一下。」吳邪道,「只有擁有麒麟血的張家人才能夠進到這個洞裡,才能看到血液流動下這些紋路顯示的信息,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些紋路有一個作用就是身份認同。」

  「同意。」

  胖子點頭,張杌尋也頷首表示贊同。

  「但是一般的身份認同,我們可以使用更加靈巧的方式,比如說,完全可以做一個臉盆那麼大的機關,為什麼這裡整個山洞本身都布滿了紋路,這不符合常理。」吳邪肯定道,「所以,這樣的工程量必然得有一個理由來支持。」

  吳邪斬釘截鐵道:「這個理由同樣是張家人作為人繭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胖子聽得眼暈,「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原點,說了還是等於白說。」

  吳邪扭頭去看那具破破爛爛的屍體,「我們看到的只有這一具人繭,我們無法判斷是不是還有別的人繭被泥漿沖刷到了外面,也有可能從始至終就只有這一具。」

  「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具屍體存在於這裡很長很長時間,同時,它應該是和泥漿一起存在於這裡的,不然像我們那樣開門,泥漿一下就跑光了。」

  胖子摳了摳指甲縫裡的髒東西,「有個問題,泥漿是從哪兒來的,總不可能真是胖爺我胡扯的那樣拉出來的。」

  吳邪抬頭望了望黑漆漆的穹頂,總結道:「這裡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環境,在我們打開這扇門之前。」

  「這樣的環境,泥漿,花紋,所有的現象結合起來,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地方。」

  吳邪拍了拍額頭壓下莫名的興奮,「古墓,老天,這兒是一座古墓!」

  完全封閉的空間,精美的內飾雕琢花紋,一具屍體和在屍體四周設置的機關。

  這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座古墓。

  胖子張了張嘴巴,「那那些泥漿就是棺液嘍,墓主人是誰?是那個我們看不見的大怪物,還是那具屍體。」

  亦或者說,那具人繭其實是守墓人。

  那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鎖起來?

  這時吳邪不知想到什麼,倒吸一口涼氣,說道:「葬的不是這具屍體,葬的是屍體裡的東西,這是一具人蛻棺,有人把真正的墓主人塞進了這個人體內。」


  「那也不用鎖著——臥槽!」胖子被張杌尋突然陰沉的臉色嚇得差點跳起來,「怎麼了,你怎麼這個表情?」

  「之所以鎖著,是因為入殮的時候,這具人蛻還活著。」

  張杌尋臉色難看,「張家人從他們之中選擇出一個犧牲品,將一個非常危險的死物強行塞進這個人的肚子裡,然後把他當做棺材鎖在了這兒,同時製造出一個可怕的東西用來守著這裡。」

  原來人繭不是守墓人,那個未知的大東西才是。

  那麼留下這些花紋的目的顯而易見,是那些張家人為後代再次進入到這裡時避免危險而設置的保護措施。

  張家人將某個對於他們自己來說非常危險的東西藏在了這裡,這個東西很可能同汪藏海鍥而不捨的追蹤有關。

  同時,為了避免汪藏海得到這個東西,張家人製造出了閻王騎屍用以殺死開門者。

  他們費心費力製造出這樣一個龐大的陷阱,然而在汪家人找到這裡之前,陷阱卻出現了變數,藏在屍體裡的死物不見了,閻王騎屍似乎也失控了。

  張家人原本的計劃出現的變故對他們自己影響不大,但卻坑壞了康巴落人。

  為多數人的利益而犧牲少數人的否定理由之一是損人利己的負罪感,那麼當這個負罪感足夠小的時候,人們同樣會選擇支持。

  因為自私的本性仍然希望別人能夠成全自己的利益,當這個利益與大多數人相通甚至影響到所謂整體的大局,被拋棄的就是那些孤立的人。

  所以道德會讚美無私、犧牲等品質,只不過是站在背後的那些人扯著白布粉飾太平。

  但對於被鎖在黑暗中經歷漫長窒息而死的張家人,以及這千百年來因為閻王騎屍被迫屍變連死亡過程都沒有的康巴落女孩來說,這樣的做法何其殘酷。

  如今汪家人已經找到了這裡,張杌尋的眼神一點點沉冷下來,這裡的罪惡也將到此為止了。

  耳朵微微一動,張杌尋察覺到什麼,沖吳邪兩人比了個手勢,讓他們做好準備,隨即在門口黑暗中閃出一個人影的瞬間,晃動了手腕上的鈴鐺。

  踩在碎石上的腳步聲明顯有些拖拽,眾人回頭,看到張海杏疲憊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拖在後面的那條腿上綁了紗布,有血從裡面滲出來。

  『吳邪』萬分驚訝,連忙丟開手裡的塑料糰子站起來,「你怎麼受傷了?」

  「馮呢?」『張杌尋』狠狠皺眉,看著她身後空空蕩蕩,「你讓他給跑掉了?」

  「我被那孫子埋伏了。」張海杏臉色蒼白,一屁股坐下來,拽過背包取出紗布和藥粉重新包紮傷口。

  小腿上被割開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幾乎劃到了骨頭,一鬆開繃帶,血就像小噴泉一樣涌了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我不信以你的身手解決不了他。」『張杌尋』過去半蹲下來幫她縫合傷口,「沒有麻藥,忍著。」

  「流這點血還死不了。」張海杏滿臉煩躁,「之前在炸開這扇青銅門之前偷襲我們的就是馮背後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又順著標記找了過來,馮被他們救走了,我拼了老命才逃回來,沿路的那些記號都被我破壞了,能拖延一點時間是一點。」

  『吳邪』扒著門口往外探頭,「他們人有多少?」

  「粗略估計有二十幾個。」張海杏啃著壓縮餅乾,抓緊時間補充能量。


  「二十幾個?」胖子震驚,怒瞪她,「你把蝗蟲引過來了!」

  「你以為我想。」張海杏瞪回去,「那些人個個身手不亞於我,行動非常迅捷,明顯是特殊訓練過的,引到這裡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生機?生你奶奶個麻花機!」胖子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下道,「你說的生機擱哪兒呢?」

  張海杏翻了個白眼,「老娘懶得跟你廢話。」

  『張杌尋』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上下掃視了一圈,冷笑,「你是想借刀殺人?你如何能保證這把刀它在殺完人之後還受你的控制。」

  張海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晃了晃,「我們張家人做事從來不會不給自己留後手,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把這東西拿出來。」

  『張杌尋』接過小瓷瓶,打開蓋子湊近嗅了嗅,一抹很淡的味道飄出來,映像里這東西他最近應該接觸過,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是什麼。

  他不動聲色的往站在門口的『吳邪』那邊瞥了一眼,『吳邪』動了動鼻子,用口型告訴他,「屍聖香。」

  「?」『張杌尋』眼睛裡冒了個問號。

  『吳邪』嘴唇微動,看上去像是要罵人,又顧忌眼下情況,再次用口型提醒他,「閻王騎屍!」

  閻王騎屍!!

  『張杌尋』心裡咯噔一下,是了,這個味道就是不久之前在懸崖上的喇嘛廟裡聞到過的,用做製作閻王騎屍祭品的屍香。

  壓下心裡的念頭,他問張海杏,「你打算怎麼做,點燃屍香吸引那個大東西。」

  「具體怎麼做這得問你。」張海杏看向『張杌尋』,「以白少族長的年齡,最起碼已經參與過一場祭祀了吧。」

  『張杌尋』的餘光注意到『吳邪』沖他點了一下頭,心裡稍稍穩了些,淡淡道:「也並非不可行。」

  「張杌尋」思索了下,對張海杏道:「你先休息,吳邪留下照看你,我和胖子出去布置陷阱,然後通知你倆到洞外來,都OK吧。」

  張海杏眼睛微微一眯,「可以。」

  眾人依言分開行動。

  胖子和『張杌尋』很快拿著屍香、鏟子和僅剩的炸藥出去布置,留下「吳邪」和張海杏,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呃……你……」『吳邪』張了張嘴,艱難擠出兩個字。

  張海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離那麼遠做什麼,老娘不好你這口,趕緊扶我起來,待會兒跑的時候動作利索點兒。」

  『吳邪』哦了一聲,默默走近。

  伸手剛扶住張海杏的胳膊,還沒使勁兒,張海杏忽然眼神一厲,一把扭住『吳邪』的手,將他整條胳膊扭得貼在背後,站起來一腳踹在他的後膝蓋彎處,踩住他的兩條腿。

  「你幹什麼?!」『吳邪』大驚,用力掙扎,「臥槽你個老太婆你想幹什麼?」

  「呸!」張海杏罵了一聲,擒住他的另一條胳膊一塊兒捆起來。

  「你個神經病!你是不是有病。」『吳邪』大罵,這女人力氣大的驚人,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半個身子都疼軟了,他只能期翼胖子他們離得不太遠能聽見動靜,「救命!救……唔唔唔——」

  「閉嘴。」張海杏嗤了一聲,隨手拿了個紗布捲兒塞住他的嘴。


  「唔—唔—唔!」『吳邪』怒瞪她,兩隻眼睛幾乎要充血。

  聽出他那三個字的調子,張海杏一下笑起來,是那種運籌帷幄計謀得逞得意洋洋的笑,「哎呀,你真可憐,事到如今竟然還是這麼單純。」

  她半蹲下來,將那隻右手伸到『吳邪』面前,冷笑,「你以為世上所有手指長點兒的人都姓張的嗎?」

  『吳邪』掙扎的動作一停,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

  你到底是誰?

  「我不姓張。」張海杏嘖了一聲,對於提到這個姓氏她的情緒很複雜,似是厭煩,又似是感慨。

  『吳邪』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青銅門外看去。

  「別看了。」張海杏捏住他的下巴把腦袋轉過來,「他們倆是回不來了,你以為我提出的陷阱是為了除掉那些見鬼的德國人嗎?哈……根本就沒有什麼德國人,那個鬼佬早就被我帶出去解決了。」

  說著她嘆了口氣,有些遺憾道:「說實話,你本不是最好的選擇,若不是那個白慈太難纏,我沒有把握打贏他取血,其實他的血才是最適合的,想要在世界上找到一個有這種血的人太難了,不過幸好,你也不差。」

  『吳邪』費了好大勁才把堵住嘴的紗布卷頂出去,大口喘氣,「我分明沒有在你面前放過血,你……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血有問題?什麼時候?」

  張海杏哼笑道:「你覺得,當時在喇嘛廟裡考驗你們,只是為了看看你們對青銅鈴鐺的抵抗能力嗎?同樣是幻覺,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偏偏只有你的幻覺里會出現那麼多的蟲子,這當然不是偶然。」

  「讓我沒想到的是,白慈的血竟然也可以圈出圖案,這倒是個超出我預料的意外。」

  張海杏感慨了幾句,「你所看到的那些圖案,並不是這裡的紋路形成的,這個世界上目前還沒有任何技術能夠做到這樣去識別一種血液。」

  「之所以會形成那些圖案,是因為那個東西就在這洞裡,你們之前的分析大致沒有錯,只不過穹頂上的那些方框不是它留下的印記,那些方框,就是它正待著的地方。」

  「你看。」她打起手電筒,把光源放到最大,往上方照去。

  穹頂上的巨大掌印不知在何時竟然消失不見了。

  張海杏皺了皺眉,拔出匕首,找准『吳邪』膝蓋上方的動脈位置就要割下去,手腕卻忽然一緊。

  一隻修長白淨的手從橫面伸過來鉗住了她,腕子上還留著捆綁後掙扎破皮的青腫。

  「遊戲結束了,汪小姐。」

  晚安(。-ω-)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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