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個幽靈
午後溫暖而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了一個黑髮白膚的邪魅青年身上，驅散了他身上幾分陰鬱的氣息。
大蛇丸饒有興致的用自己的金色豎瞳觀察著會議室里的一切。
對於這種爭權奪利、相互扯皮的會議他一向厭煩，卻不想今日能看到如此有趣的一齣好戲。
從宇智波提出『斑被盜眼論』到開棺驗屍可謂一波三折，但等驗證棺內沒有斑的屍體後，宇智波便算是大獲全勝了。
木葉此刻正處於建村以來最衰弱的時間點，已經經不起任何的動亂。
猿飛日斬只能選擇安撫宇智波。
警衛部擴編的提議通過、遷族之事不再提起，甚至村子重建規劃里宇智波還多了兩個商業街。
這都不算什麼。
最重要的是，宇智波雖然沒有洗刷乾淨九尾之夜的嫌疑，卻讓火影系高層同樣背上了嫌疑。
屎到臨頭了。
甩不開、洗不乾淨怎麼辦？
那就掀了廁所讓潑你的人也染上一身臭。
「幹得漂亮啊，源君。」大蛇丸咧嘴一笑，看向了宇智波的方向。
被宇智波族人擁簇在中央的宇智波源像得勝的將軍一樣腰挺得筆直，矜持謙讓的淺笑著。
那是大蛇丸羨慕、渴求、為之著迷的年輕與活力。
今日，火影系在和宇智波的交鋒中可以說是大敗，可按照慣例，上忍會議後高層間還是要開個小會的。
等興高采烈的宇智波和各懷心思的上忍們都離去後，會議室內只剩下了三代、三位顧問和自來也、大蛇丸。
一沒了宇智波，團藏就立馬神氣起來了：
「猿飛，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自從推開那個棺材你就有些不對勁，不會是被幻術控制了吧？」
水戶門炎也擰著眉頭，
「日斬，伱今天實在是太軟弱了，壓制宇智波一族的方針應該一以貫之。」
猿飛日斬沒有搭理自己老夥計的埋怨，從懷中的小包里捻出幾縷菸絲來，塞進了自己的菸斗之中點燃。
之前他一直以為是有人覺醒了萬花筒，可現在是大概率和斑扯在一起了，能一樣嗎？
「你們不懂！」
猿飛日斬眯著眼，思緒飄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團藏和炎他們雖然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拜入二代門下是快成年的時候了。
他們只聽說過，卻未曾親眼見識忍界雙雄的偉力。
在這幾人看來，忍界雙雄能有多強呢？
比日斬強一檔半，比千手扉間強一檔就了不得了吧？
就算九尾之夜的幕後黑手移植了他的寫輪眼，可寫輪眼非宇智波移植消耗很大的！
這麼算下來，敵人能比猿飛日斬強多少？
可猿飛日斬是二代目從小帶到大的，終結谷之戰時，二代目就帶著年幼的他在二十里外準備支援初代目。
他親眼見過的。
兩三百米高的巨大藍色武士、披上須佐能乎作為鎧甲的九尾、超過五百米的千手大佛.
它們之間的大戰，二十里的安全距離都有些不夠。
猿飛日斬神情恍惚，想起幾十年前那天崩地裂的景象時，聲音都不由自主變得尖銳起來：
「一個寫輪眼的幽靈，正在木葉周圍！
木葉的一切勢力，火影和宇智波、忍族和平民、暗部和根部，都應該並肩作戰！
「現在不是削弱宇智波的好時機！
而且本來這次我也沒想逼迫宇智波過甚，你們看看這個吧。」
猿飛日斬從懷中掏出一份捲軸，「這是上午雲霧兩線戰場傳來的情報。」
團藏毫不客氣的從三代手中奪過捲軸，瀏覽片刻後不由變色，「雲忍增兵五千、霧忍增兵兩千，他們瘋了不成？」
第三次忍界大戰已經持續了六七年了，各國都疲憊不堪，人心思安。
木葉早已和砂、岩簽訂了和平協議，最近一兩年和霧、雲的戰爭烈度也是一降再降。
可現在，雲隱村和霧隱村看到了擴大戰果的希望，在確認九尾之亂屬實後，幾乎立刻動員兵力進攻火之國。
「高啊，日斬！」團藏滿是皺紋的臉擠出一絲冷笑來：
「村子損失嚴重而宇智波保存了實力，你又給了宇智波一張大餅。
為了證明九尾之亂和宇智波無關、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這張大餅，這群瘋子一定會搶著上戰場的。」
猿飛日斬搖了搖頭，這並非他一開始的打算，他一直贊同二代目將宇智波困在警衛部的做法。
戰爭會讓宇智波大量減員，也有可能淬鍊出一個個精英來.
但現在陰差陽錯下，這樣的結果也不能說壞。
「自來也！」
猿飛日斬沉思片刻，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背突然直了起來，朗聲道：
「命你帥師四千，三日後出發，北拒雲忍於火之國關外。至於東線霧隱戰場.
讓宇智波出四百人，村子再派六百湊一千人前往支援。大蛇丸，你剛從東線回來，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猿飛日斬現在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最優秀的弟子了，覺得還是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安心點。
「也好！」
大蛇丸絲毫沒有被奪權的反感，反而是看著三代滿是皺紋、老態畢顯的臉詭異一笑，露出了森森白齒：
「老頭子，就這半個月來你就老朽了不少，不行你找綱手學學陰封印吧！
既然沒我事，那我就先走了！」
大蛇丸自顧自起身離去了。
他實在受不了自己老師老朽的神態，滿是皺紋的額頭。
這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讓他恐懼有天自己也會變成那樣
比起戰爭、比起爭權奪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蛇丸，等等我！」自來也也追了出去。
「多好的孩子啊！就是長得沒小時候可愛了！」
渾然不覺大蛇丸眸中暗藏的厭惡、憐憫，猿飛日斬還得意的向幾個老夥計炫耀了一番自己弟子的出色。
等幾個顧問也離開後，猿飛日斬慢悠悠的吸了口煙，摘下了頭上的火影斗笠。
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戴上這個曾陪伴自己數十年的物件了，如今再戴上還有些不適應。
四代目早夭，我得好好保存這斗笠，未來傳給五代目才行。
為此，哪怕暫且忍讓宇智波也可以接受，村子已經遭不起一次內亂了
「大蛇丸」猿飛日斬一手按在了斗笠上。
良久，他還是將斗笠又戴回了自己頭上，搖著頭喃喃自語道：
「自來也無意火影，新之助武力、威望不足。
還是等卡卡西、阿斯瑪這一代成長起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