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看著萬海洋進了C樓。
「小綠，一會把新換上的東西全部檢查一遍，我去實驗區看看，你沒什麼事的話，還是不要出去為好。」
小綠狐狸點點頭，檢查完實驗室之後，便把吃肉不吃蒜帶了進去。
「白姐姐，你出去的時候注意安全，一定要讓顧姐夫和池姐夫裡面的一個跟著你啊。」
白桑點點頭，「放心，我惜命著呢。」
E樓的實驗區與C樓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被打通的兩層樓，通體純白，看不出材質的操作台。
人不多，但是透明玻璃罐子裡的實驗體卻非常多。
C樓罐子裡的實驗體都是人模人樣的人類或者是詭異。
然而在E樓，罐子裡的，都是半人半獸體。
白桑目光落在一個長著豬耳朵和豬鼻子，身體是人類，手腳卻是豬蹄子的實驗體身上，沉默不語。
要是想要融合很多虎豹之類的長處，她雖然覺得噁心，但是還能找找藉口。
與豬融合，是為什麼？
旁邊已經有工作人員上前，畢恭畢敬彎腰，「部長，這是前任部長提議的廢物人群改造計劃，前任部長已經品嘗過這新實驗體的味道，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報告。」
白桑的胃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翻湧。
她強忍住噁心之意，看向下一個罐子，面無表情開口。
「沒有。」
「這個實驗暫停吧，也不缺吃的，搞這麼個東西出來浪費資源。」
工作人員立刻點頭哈腰，「您說的是，說的是，那還剩下的這個實驗體……」
白桑看了一眼罐子裡似乎陷入了昏迷的實驗體。
「銷毀。」
下一個罐子，是人面虎身。
再下一個，是人與豹子的結合體。
一直看下去，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直到白桑看見了一個貓耳娘。
「這玩意兒用來做什麼研究的？」
工作人員神秘一笑，「基地長好這一口。」
白桑看著罐子裡的貓耳娘看了一會，目光落在了它的下身。
誒喲，基地長玩的還挺花。
「好好研究，別讓基地長失望。」
工作人員繼續點頭哈腰。
池淵站在一邊，見白桑看了那貓耳娘許久，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部長，咱們這邊最為完美的作品都在這後面。」
「您是現在就看看，還是等下午開完會之後再看？」
白桑沒有猶豫，「現在吧。」
一扇與牆面融為一體的大門緩緩打開。
白桑跟著工作人員走了進去。
剛踏入一步，身後，萬海洋的聲音有些著急的傳了過來。
「等一下。」
白桑轉頭，看見一臉焦急的萬海洋，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識趣地閃開，讓萬海洋上前。
萬海洋顧不得別的，湊到白桑身邊輕輕說了一句什麼。
白桑神色淡定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沒事。」
說完，她再次踏步，向里走去。
工作人員抓緊時間小跑跟上。
萬海洋猶豫片刻，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越往裡走，溫度越低。
顧淵在空氣中嗅了嗅。
「好香的怨氣。」
白桑心頭一動，是污染源要到了嗎？
工作人員已經露出了怪誕的笑容，萬海洋也有些搖搖欲墜地站在原地。
白桑腳步沉穩繼續向前。
直到他們停在了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玻璃罐子之前。
【霧草，這是什麼？】
【這這，這是嬰兒嗎？】
【保守估計，得有二十多個嬰兒吧。】
【太殘忍了，這簡直太殘忍了。】
彈幕上紛紛飄過對面前物品的驚怒，白桑看著被泡在罐子裡的嬰兒們，緊緊咬牙。
「這是肥料，真正的傑作，在這裡呢。」
工作人員笑呵呵地帶著白桑往另一邊走。
白桑看著工作人員一點都不在意的背影，低頭跟上。
「部長您看，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傑作。」
「Mother。」
一位面容溫婉的女人在玻璃罐子裡，微微晃動著身軀。
「部長，您看她現在一臉溫柔，一旦接收到指令，那威力堪比核武器。」
「畢竟，這可是用嬰兒作為能量的大殺器。」
白桑看著面前的女人，她身上沒有任何遮擋，由此也能看出來，她的小腹上有一道傷口。
「她生產過？」
白桑語氣極為嚴肅。
工作人員走到工作檯前，調出了女人的資料。
「這是相關資料，您看看。」
資料的扉頁上，是女人還活著時候的照片。
白桑只看了一眼，就已經能確定，這就是先前C5樓里發現的那張照片中的女人。
「懷孕6個月的時候，參與到Mother計劃中來，自願成為實驗體。」
看到這裡，白桑手指僵硬了片刻。
她迅速看完，將資料頁面關閉，看向工作人員。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
「這裡最大的作用就是隔絕Mother和外界的聯繫，一旦她被喚醒，後果不堪設想。」
「對了，部長，您有出入這裡的權限，我帶您錄入信息。」
還在思索怎麼進來的白桑終於露出了來到E樓之後的第一個放鬆的笑容。
瞌睡送來枕頭，不錯。
把E樓的主要部分逛了個差不多，白桑就回了自己辦公室。
在部長權限通知後面，跟著有部長工作守則。
除了每天要參加會議，交工作報告，檢查主要實驗體狀態和查看所有科研員的工作報告以外，她沒有其他任何工作。
「萬海洋，你發現了什麼？」
萬海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在報告裡寫的，Mother的狀態是什麼樣，她能感知到我們的存在嗎？」
白桑想了想報告裡記載的內容。
「似乎是沒有被喚醒。」
萬海洋聲音顫抖了幾分。
「您走的時候，我看見她，睜開了眼。」
白桑猛地站起來，「你沒看錯？」
萬海洋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看錯。
白桑往後一靠，靠在了椅子上。
顧淵也點了點頭，「確實睜眼了。」
池淵摸了摸自己的頭頂，腦子裡還在想著貓耳朵的事情，皺著眉頭開口：「那個Mother，確實是個大殺器，姐姐不要去招惹她。」
自願參與，卻要隔絕於外界的聯繫。
沒有被喚醒，卻又睜開了眼睛。
還有，她腹中的那個孩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