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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5章 1226都察院倒向

2024-11-16 07:17:03 作者: 平行空間來客
  第1135章 1226都察院倒向

  古人曰「殺降不祥」,也就是屠殺俘虜是不吉祥的事情,不過仍舊有少數情況之下,統帥會選擇屠殺降卒,歷史上屠殺降卒最出名的當屬白起,在長平之戰他屠殺了40萬降卒,被稱為「人屠」。

  降卒都是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屠殺起來畢竟容易,一般都是採用坑殺的方式.

  可能很多人都認為,所謂的「坑殺」就是挖一個坑,然後把人活埋下去,實際上並非如此。

  在古代的記錄其實寫作「阬殺」,而不是「坑殺」。

  如司馬遷的《史記·項羽本紀》中有「已拔,皆阬之」的記載。

  這個「阬」與「坑」的讀音一樣,但它只的「城牆中設置的洞口,也就是城門」的意思。

  實際上,所謂的坑殺並不是看字面意思進行理解,真實意思是指古代軍隊打仗後將敵軍殺死後把屍體堆積起來的行為。

  古代中國軍隊作戰有一項慣例,戰勝的一方將戰敗一方陣亡者的屍體堆積在大路兩側,覆土夯實,形成一個個大金字塔形的土堆,號為「京觀」或「武軍」,用以誇耀武功。

  當年白起坑殺趙軍四十萬,其實就是築京觀。

  至於殺俘不祥說法的流傳,無非是兩個效果:一是對手覺得你「壞規矩」,也用同樣慘烈的辦法報復你;二是對手覺得投降也沒好處,以後和你死戰到底。

  當然,道德和宗教觀念也很重要,主要是因為這種行為被視為不道德和殘忍。

  俘虜已經投降,再殺他們被認為會帶來不好的後果,殺俘雖然有時也是一種心理戰策略,通過展示對敵人的殘酷來震懾對方,但同時也可能引發對方的強烈反彈和復仇心理。

  也是因此,古代的將領在決定殺與不殺時,就需要綜合考量得失才能做出決定。

  當年白起坑殺趙軍四十萬,考慮的無非就是徹底動搖趙國的根基。

  事實上,也是因為長平之戰,趙國再也沒有恢復過來,成為戰國七雄中被踢出局的一個。

  當然,白起最後也因為長平之戰的後續餘波而被迫自殺。

  是的,一代名將白起在長平獲得空前的勝利,但他的結局也和此戰緊密相連。

  長平之戰後,白起就想一鼓作氣滅掉趙國,因此長平大戰後趙國虛弱不堪,還沒有組織起軍隊守衛邯鄲。

  而其它五國更是沒有回過神來,甚至更加畏懼秦軍,此時伐趙必勝。

  但是范雎認為此時不該滅趙,以免五國來攻,於是秦王讓白起回師。

  白起搬師回國後,秦王又改變主意,認為應當滅趙,要白起領兵出征。

  白起認為戰機已失,再攻趙必敗,於是不同意出戰。

  秦王就派別的大將領兵伐趙,結果戰敗了,又引得五國合縱伐秦,直逼函谷關。

  秦王讓白起領兵拒敵於關外,白起說守函谷關用不著我,一大將足矣。

  果然蒙鶩將軍守住了函谷關,但秦王認為白起不聽話不好駕馭,於是賜死了白起。

  其實傳聞白起自殺,但實際上是用秦王劍自殺的。

  也是因此,凡殺俘者,反對之人必以白起之例勸說。


  不過,此時的李成梁急於平定緬甸,自然需要一個穩定的大後方,他還指望著那些戰俘能夠乖乖聽話,幫著明軍搬運輜重,所以選擇以雷霆震懾他們。

  至於其他的,已經顧不上了。

  手令寫好,馬上就派人送到羅汝芳手裡,要他儘快執行。

  這樣的手令他寫了兩份,其中一份是直接交到俘虜營將官手中,他也擔心羅汝芳不願執行這道命令和他扯皮。

  至於隱瞞,李成梁想都沒有想。

  這樣大的事兒,是瞞不了人的,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做的正大光明。

  反正只要緬甸的事兒處理好,李成梁相信京城裡的張居正和魏廣德會幫他擦好屁股的。

  實際上,他還在幻想另一個人,那就是英國公家族。

  公元1410年,即明永樂八年,明朝大將張輔征討交趾,與季擴戰於虞江,大敗陳季擴。

  季擴恐懼,奪路而逃,明兵追至古靈縣及會潮、靈長海口,斬首三千餘級,俘獲其將軍黎弄,戰後殺死兩千多名戰俘「築京觀」。

  當然,張輔敢正安,他李成梁還不敢把這些俘虜殺掉以後也這麼做。

  李成梁下達命令後,消息很快也在軍中傳開,自然引得眾將驚詫莫名。

  雖然不斷有人前往中軍大帳勸說,但是李成梁全然不聽,依舊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下去。

  即便在外督軍的沐昌祚也趕回來,和李成梁爭執一番後,也是沒法說動李成梁改變初衷。

  而還滯留在潞江城的羅汝芳看到李成梁的命令,也是大驚失色。

  急忙給李成梁寫信求情,其他的可以答應,但殺俘之事萬萬不可。

  只是,當他的書信送出不過一天,他就接到消息,俘虜營那邊已經按照李成梁的命令斬殺了千餘緬軍戰俘。

  而此時,明軍已經團團圍住了盈江渡,罕拔和孟波羅動作終究慢了一步。

  此時過河緬軍不過三四萬人,江邊尚有數萬人來不及過河。

  明軍在佛朗機炮和鳥銃的掩護下,不斷收割緬軍士兵的生命。

  在這樣的壓力下,剩餘四萬餘人最終在罕拔率領下,向明軍投降。

  至此,莽應龍親率十七萬大軍主力已經在李成梁的步步緊逼下灰飛煙滅,殘餘不過五萬人狼狽逃往南牙關。

  「什麼,緬王退卻方向是孟養、貢章?」

  莽應龍帶著兒子和殘餘軍隊離開南牙關後,明軍馬上也緊隨而至。

  斥候很快就發現了大隊緬軍的撤退方向,回報到李成梁這裡。

  說實話,莽應龍的撤退路線有些出乎李成梁的預料。

  在他看來,走漢龍關無疑會最快回到緬甸去。

  而有大兒子李如松坐鎮,只要明軍僅僅跟隨緬軍潰兵,是完全可以在漢龍關外圍殲緬軍主力,擒殺緬王莽應龍的。

  可是,莽應龍不按常理出牌,居然選擇繞路逃跑。

  現在南路的情況,李成梁只知道明軍已經抵達漢龍關城下,但緬軍抵抗頑強,沒能破城。

  至於關外李如松部,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有漢龍關阻擋,明軍南北兩部通信不暢,很難聯繫。

  漢龍關那裡,可還有緬軍數萬人。

  屏退斥候以後,李成梁馬上派人叫來五子李如梅。

  現在李如梅年齡不過十三,按照此時看法依舊是少年。

  不過將門出身的人,對此卻不以為然。

  實際上,現在李成梁已經再給兒子們累積功勳了。

  之前,李成梁把三個兒子都派出去了,留下老四李如樟在身邊效力,還有老五李如梅,就在中軍帳行走。

  「父親。」

  李如梅進入軍帳,立即行禮喊道。

  「好了,今日叫你來,是給你交代個事兒。」

  李成梁開口說道。

  李如梅聽到父親有事交代,立即躬身道:「請父親吩咐。」

  「你馬上帶領一隊親兵去漢龍關,想辦法和關外你大哥聯繫上。

  我這裡有一份手令,你拿去交給張光胤,漢龍關就交給你大哥去解決。」

  李成梁馬上就把他的考慮說了出來。

  如今,緬軍主力已經被破,殘餘緬軍必定是惶惶而不可終日,正是交給李如松練手的機會。

  張光胤是施甸明軍主將,原是鎮守參將,現在手下有兵三萬餘人,加上李如鬆手里的兵馬,倒是不比漢龍關緬軍少多少。

  給張光胤的書信,自然是要他聽從李如松的命令,承諾功成會為他請功。

  畫餅把人都安排好,這次征緬之戰,朝廷一定是不會吝嗇嘉獎,到時候功勞高低,全在李成梁的請功奏疏上。

  對於李成梁來說,最緊要的自然還是要擒殺莽應龍,再說滅國的功勞。

  「是,父親。」

  聽到李成梁給他定下的差事兒,李如梅自然是滿口答應。

  現在緬軍潰敗,這一路上也不怕有什麼宵小之輩敢覬覦他。

  何況,他身邊還有一隊親兵保護。

  就是到了漢龍關,怎麼和關外大哥聯繫有些傷腦筋。

  李如梅長期在李成梁身邊,自然知道漢龍關的情況。

  之前張光胤稟報大軍進抵漢龍關後就曾嘗試聯繫另一邊的李如松,但是周圍山嶺阻礙無法溝通消息。

  「下去吧,早些準備,準備好立即出發。」

  李成梁把寫好的兩封信交給李如梅,就讓他下去準備行程。

  等李如梅離開後,李成梁當即下令,明日一早啟程前往南牙關。

  他現在所處位置,距離南牙關還有一天的功夫。

  只能說,安置那四萬多降兵,又耽誤了他的時間。

  明軍先鋒軍已經追過盈江,而他還得留在江對面處理後續。

  現在緬軍逃亡之路已經通暢,前方沒有明軍阻擋,李成梁可不就得星夜兼程,督率明軍追擊。

  只不過,他不知道李如松在看到書信,知曉當下局勢後,居然放棄了漢龍關內數萬緬軍,讓李如楨和李如梅留在關下,只是圍而不打,反而率軍和老二李如柏合兵一處,從孟密南下直撲阿瓦城。


  搶在莽應龍殘兵到來前破城,以逸待勞徹底消滅了緬王部,殺傷緬王莽應龍,生擒莽應里。

  「大帥,這是近幾日戰報,看是不是發往京師?」

  安排好一切,李成梁就準備休息,有書吏進來請示。

  將官領兵在外,每隔數日就需要向朝廷稟報前線戰報送抵兵部。

  只不過,送去的戰報該怎麼寫,那些能寫進戰報,就得看將領的決策了。

  「我看看。」

  李成梁接過戰報仔細觀看,大致是按照他要求書寫的,其中殺俘一事也沒有隱瞞。

  只不過戰報里,對此作出他的解釋,那就是震懾緬軍數萬戰俘。

  現在明軍俘虜的緬軍士卒已經有六七萬之多,稍微不注意怕就是大禍,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通過這次殺俘讓殘存緬軍知道厲害,李成梁認為該做。

  至於羅汝芳有沒有上奏彈劾自己,李成梁也懶得去理會。

  而此時的大明京師倒是表面風平浪靜,這幾日前往張四維府邸恭賀的人倒是增加了不少,經常到了很晚門外還有許多客人等候。

  畢竟是幾年才有一次的內閣閣臣增補,許多人都想登上張四維這條船。

  如果能夠考上新入閣的張閣老,那豈不是和首輔大人站在一條船上了。

  如今的京城誰不知道,兩位張大人關係好的很。

  至於曾經私下裡議論的劉台兄,還是讓他給首輔大人泄憤好了。

  「魏閣老,於應昌去了首輔值房那邊。」

  別人不關注張居正,可作為他的鄰居,魏廣德卻從未放鬆過對張居正關注。

  「知道他為什麼來內閣嗎?」

  魏廣德有些納悶,開口問道。

  「不知。」

  蘆布小心答道。

  「找人問問。」

  魏廣德只是簡單吩咐一句,就繼續翻看手裡的奏疏。

  於應昌是都察院的御史,按說無事是不該到內閣來的。

  不過既然來了,自然說衙門裡的公事,還是魏廣德不清楚所謂何來。

  很快,蘆布就一路小跑回到值房裡,直接走到魏廣德身旁,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呵呵.」

  聽完蘆布的稟報,魏廣德都氣樂了。

  他知道,這是有點不講究了。

  「好了,這個事兒就別管了。」

  魏廣德搖頭苦笑道,「下去吧。」

  於應昌是山西人,顯然屬於張四維一系的人馬,而他今日到內閣來,其實就是交回之前內閣處理的奏疏,也就是張學顏彈劾劉台貪污一事。

  都察院經過研究,決定由於應昌前往遼東,核查此事。

  等蘆布離開以後,魏廣德剛才還輕鬆的笑容卻是快速消失不見。

  其實表面看起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兒,但卻讓魏廣德笑不出來。

  是的,現在都察院左都御陳瓚,本來魏廣德以為他會是一個公正的人,沒想到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

  魏廣德心裡有點虛,他擔心都察院會在看到張居正掌控內閣後,也選擇倒向他那邊。

  要知道,之前為了平衡,魏廣德和張居正可都是沒有主動往都察院安插人手的,都在避嫌。

  雖然魏廣德已經準備了人,打算找個合適時機推出來,進入都察院。

  可要是都察院的人主動選擇倒向某一方,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其實讓於應昌巡按遼東,在魏廣德看來基本上已經把劉台的罪定死了,這可不是都察院那幫人的性格。

  不管怎麼說,劉台遭到張居正斥責,其實起因還是御史們自命不凡導致的,也就是巡撫、巡按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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