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滿四合院
作為四合院的戶長,主持老賈的喪事,何大清自然是當仁不讓,
更何況老賈的死對他觸動挺大,也準備趁著葬禮做點事兒,
「你們商量到哪兒了?」
「才剛開始呢!
王麻子來收了捐、隨了份子,剛剛才走,跟你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一聽王麻子來過了,何大清瞭然的點了點頭,
「成,那咱們就接著商量,
張嫂子,你先說說你家能拿出多少錢來給老賈辦喪事,然後我們幾家再給你湊一些。」
問完,還沒等賈張氏開口,何大清又看向一向摳門的閻埠貴,
「老閻,咱們老哥幾個都會有這麼一天的,你也不想輪到你的時候,走得冷冷清清的吧!」
大夏幾千年來都講究事死如生,
每個人都想在人生的最後走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閻埠貴此時也表現得格外大方,
「老何你放心,這是好事兒,我自然不反對。」
達成一致之後,何大清這才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自然也希望給自己男人好好操辦一下,於是一咬牙、一跺腳拿出了家裡一半的積蓄,
「剛剛交了捐,除了吃喝拉撒睡,我們家還能拿出40塊金圓券,
其他的就要靠各位了。」
可不要覺得這40塊錢(20塊大洋)少,
由於苛捐雜稅眾多,這年頭的老百姓其實都窮得摳腳,
賈張氏之所以能拿出40塊錢,那還是因為老賈是軋鋼廠的工人,軋鋼廠不僅是非常稀少的重工業,工資也相對穩定,
要是換作城裡那些窮人,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來,
可老賈家一輩子的積蓄,對於那些富貴人家來說又只不過是戴在手指上的兩枚金戒指而已。
聽到賈張氏說願意拿出40塊錢給老賈辦喪事,鄰居們全都高看她一眼,
何大清也摸了摸口袋裡僅有的30多塊錢,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既然張嫂子能拿出40塊錢,
那咱們6家每家出10塊,湊夠100塊給老賈好好操辦,
去信義槓房請24人槓,用三半堂的執事,然後去桅廠買一口好一點的壽材,冥衣鋪的各種紙活兒、松活兒都備齊,再請棚鋪的人來搭喪棚。」
到這裡,何大清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既然老賈的喪事是這個規格,那咱們的身後事也是每家出相當於5塊大洋的錢財,
當然,如果你們有其他想法,咱們可以再議。」
對於何大清的提議,不管是沒孩子的易中海,還是孩子小的劉海中、閻埠貴等人都沒意見,
在這個混亂的世道,多一手準備總是好的。
「成,
就按老何說的辦,
那咱們也別耽擱了,現在就開始籌錢,等交完錢你就給大家安排任務吧!」
等大家把商量好的錢都交齊,何大清就開始布置任務,
「張嫂子、東旭,
你們家要請哪些親戚朋友,等會兒自己擬個名單出來,
完了我和老許帶著柱子、大茂他們幾個孩子去菜市場買糧食、順便訂好這7天需要的肉和菜;
老易、老劉,你們去鼓樓大街的信義槓房請人,
正好槓房旁邊就有桅廠、冥衣鋪和棚鋪,一事不勞二主,這事兒就交給你倆。」
「成,這事兒交給我們!」
「老閻,你是文化人,記帳、收禮、寫輓聯這些事情都歸你了。」
「沒問題,我等會兒就回去準備紙筆。」
「剩下的婦女孩子由老太太、易嫂子領著,清洗鍋碗瓢盆、布置桌椅板凳,
再把這幾天要用的糧食都磨出來,
既然要把老賈風風光光的送走,那咱們也別摳搜,直接上白面兒,得讓街坊們高看咱們一眼,
大家沒問題吧!」
見何大清安排得合理,四合院眾人自然沒有異議,
「沒問題老何,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動起來。」
等何雨柱跟著何大清、許富貴他們分幾趟把糧食扛回四合院,此時老賈已經被裝殮好,喪棚也在棚鋪那些工匠的操持下逐漸成型,
晚上,何大清先前確定好的各種喪葬用品也陸陸續續的到齊了,
計有:
紙火鋪裱糊出來的紙匾額一塊;
引路王、打道鬼、噴錢獸、金童、靈人、廚子、老媽兒、使喚丫頭、使喚小子、擺放各種物件的抬尺頭桌子、筵席、戲出等紙活兒若干;
松獅子、松亭蓋、松駱駝、松狗、松扎和合二仙、松扎二十四孝等松活兒若干;
然後是三半堂的執事,
第一半堂:十二名大雪柳(穿孝)、一柄座傘(拉幌)、一座八抬影亭(穿孝)、一乘八抬魂轎、金立瓜、金鉞斧、金天鐙和金拳各一對、一對綠扇和十二幡傘件,
第二半堂:三尖刀、象鼻刀、青龍刀、斬馬刀、金縷槍、金輪槍、金蓋槍、金傘槍各一對和十二件幡傘,
第三半堂:飛虎旗、飛龍旗、飛鳳旗、清道旗各一對;肅靜牌和迴避牌各一對;兩對催壓鑼;十二件幡傘。
半夜2點,何雨柱準備去保安隊逛逛,剛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就被眼前栩栩如生的紙人紙馬、刀槍劍戟給嚇得頭皮發麻,
他在現代社會哪裡見識過這些滲人玩意兒,
更別說現在還是後半夜。
看到守靈的賈東旭和幾個喇嘛在喪棚裡面點著篝火、迷迷糊糊的打瞌睡,何雨柱硬著頭皮往前走,
路過那些慘白紙人的時候,
他總感覺這些東西下一秒就會【嗚呼呼…呼,嗚哈哈…哈】的笑起來。
等到他好不容易溜出四合院,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酸軟的雙腿,借著皎潔的月光朝著什剎海方向摸了過去。
說來也巧,
何雨柱家住帽兒胡同95號四合院,而保安隊位於不遠處的45號,
更巧的是,保安隊的旁邊是憲兵隊,也就是前清步兵統領衙門、後世國家話劇院那個地方,緊鄰北平地鐵8號線什剎海站。
帽兒胡同全長不到600米,何雨柱很快就摸到了目的地,
比較幸運的是,他不止在過來的路上一個人都沒遇到,就連保安隊和憲兵隊外面也是靜悄悄的,連個哨兵都沒有。
之所以會如此,
一來是保安隊和憲兵隊只是治安部隊,紀律是出了名的鬆弛,
二來,紀律再鬆弛那也是部隊,估計這幫人也沒想到會有人敢來捋他們的虎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