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在舒爾茨、曼紐爾之後，又有相當多的數學家們都接受了各種新聞媒體的採訪，或者是在網上留下了自己的評價。
無疑的是，這些數學家們，全部都對蕭易的這幾篇論文表示了莫大的讚賞。
這樣的讚賞，都是原先他證明其他猜想論文時所沒有的，並且無一例外，這些數學家們都認可了蕭易在不斷進步的說法。
像是德利涅就也在面對採訪的時候提到：「是的，蕭易的確在進步，而且進步的還格外明顯，只要你看得懂他的論文，然後將他的第一篇論文到現在的這篇論文挨個看上一遍，就能夠很清楚的發現，他的思維邏輯，特別是那種獨屬於他自己的思考方式，一直都在發生著變化，並且也都越來越好。」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才能夠讓他解決的問題越來越難，直到現在，就連黎曼猜想都已經難不住他了。」
「你們聽起來可能只是覺得很厲害，但實際上，我們都很清楚，這是十分可怕的，一名本身就已經足夠優秀的數學家，甚至稱得上是我們數學界最頂尖的數學家了，卻依然能夠不斷地進步。」
「特別是這種進步還是如此明顯，這就更加令人驚嘆了。」
「而實際上，他的這種進步，在他上一篇證明冰雹猜想的論文中就已經能夠體現出來了，但是那個時候大概因為冰雹猜想的論文篇幅並不算很多，因此倒是也沒有那樣的明顯，但是現在，在這幾篇黎曼猜想的論文證明中，這種進步就顯得格外明顯了。」
德利涅長長的感嘆了一聲，說道：「現在，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再讓他進步下去，他到底能夠進步到什麼程度，也許，在我的有生之年，或許真的能夠見到他將數學界的所有已知問題都給解決掉的可能呢？」
「……你問我是否也已經認可了蕭易已經成功證明了黎曼猜想的說法？是的，我當然完全認可，對於這位天才，我只要看一遍他的論文，我就往往都願意相信，他已經完成了證明了，甚至如果有哪一天，他說我當初證明韋伊猜想的論文是錯誤的，然後他已經找到了新的證明方法，我恐怕第一時間就是對自己當初的證明產生懷疑。」
連德利涅這位數學皇帝的得意弟子，數學界的大滿貫獲得者都這樣說了，也再一次在整個輿論上都更添了一把火。
就這樣，直到又過去了幾天後，質數先鋒計劃的官網表示，現在他們將無限期停止對證明黎曼猜想的嘗試，轉而開始集中研究、審查蕭易的論文。
現在，他們質數先鋒計劃作為匯集了眾多頂尖黎曼猜想數學家的團體，自然那也就算是毫無例外地成為了審查蕭易論文的主要力量。
就像是專家評審團隊一樣，像是蕭易以前證明了其他猜想的時候，數學界都會組織出這樣的一個專家評審組。
現在對於黎曼猜想，自然也完全不在例外，甚至，這次的團隊，遠比以前都要更加的龐大，整個質數先鋒計劃差不多至少有二十多位數學家，而現在，他們全部都加入了進來，成為了評審專家，甚至還有很多其他沒有加入質數先鋒計劃的數學家們，也都自發地加入到了對蕭易論文進行評審的隊伍之中。
大概，整個數學史上，都從來沒有過任何一篇論文，能夠享受到如此的待遇。
……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麼多的數學家都對蕭易的證明表示了十分積極的看法，因此，也就讓曾經因為這件事情而發表過言論的總統先生臉面上不好過了。
當初，他可是一直都在為了質數先鋒計劃站台，並且還表示過，他們一定能夠成功，打敗那個蕭易，結果現在……
這未免也輸得有點太快了吧？
「不是，那群傢伙都在幹什麼？他們的對手打敗了他們，結果他們現在居然還在大加讚賞他們的對手？」
辦公室中，總統先生將手中的報紙往桌面一拍，然後就氣憤不已地說道：「他們到底都是怎麼想的？真是一群蠢貨！就算他們不為自己的臉面考慮，難道他們就不能為了他們國家的面子考慮考慮，或者是為了我的面子考慮考慮？枉我還給他們提供了那麼多的幫助，結果他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看著總統那氣憤的表情，辦公室中的其他人都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人家都還在氣頭上，還是算了。
至於這件事情，其實他們也都清楚，這能怪那些數學家們嗎？
大概是怪不了的。
畢竟人家數學圈是一個很小的圈子，人都沒有多少，就更不用說是那些頂級的數學家了，那些稱得上是頂尖的數學家的人數，都還沒有他們白宮裡面的人多。
所以低頭不見抬頭見，面對蕭易搞出來的論文，他們總得發表一些看法。
當然，他們也都更清楚的是，關鍵原因還是在於，蕭易是怎麼這麼快就能夠證明這個猜想的？
之前在他們的預想之中，就算是蕭易證明的再快，也總得等到他們大選結束之後吧？
所以當初之所以要為了質數先鋒計劃站台，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當初因為核聚變遲遲搞不出來，導致他們的輿論出現了一種悲觀的狀態，於是為了改變這種風氣，他就站出來聲援了一波，也算是為了總統大選做準備什麼的。
結果現在……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但凡是在大選之後，都沒有這麼要命，但偏偏現在是大選之前。
僅僅只剩下兩個多月了啊！
真是要了老命了。
最終，總統發完了脾氣，然後沉聲問道：「現在，萬斯的民調率掉了多少？」
萬斯就是他們黨派的本屆總統候選人，在曾經，萬斯為他的當選提供了不少的幫助，而現在，他也要為萬斯的競選提供幫助。
很快，就有人回應道：「下降了百分之三……」
「法克！」
總統頓時又氣得罵了一聲。
萬斯作為他的接班人，如果能夠當選，對他來說自然是有著很大的好處，特別是在之後他也能夠通過對萬斯的影響，從而保證他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繼續實施下去，其中之一就包括了他一直關心的JNEO計劃。
但如果失敗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也越發糟糕了起來。
一時間，他也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靈魂質問：「這個蕭易……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但是，這個問題，在場的人肯定是不能給他回答了，畢竟在場的人也同樣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對了，我記得之前看到你們不是有一項計劃，是要獲取蕭易的細胞，好用來分析他的基因到底和普通人類有什麼不同麼？如果有可能的話，再去嘗試獲得一下他的遺傳物質，嘗試培養一個他的後代？這項計劃完成了沒有？」
在場頓時就有不少人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好傢夥，竟然還真的有這種計劃？
這麼牛逼？
而後，CIA的局長就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抱歉，總統先生，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難完成了，首先我們現在很難靠近蕭易，根據我們的調查，他的身邊明面上只有一個警衛在保護他，但實際上至少有一個小組負責著他全方位的安全，現在我們連他的一根頭髮都得不到，華國那邊也一直對這件事情進行著提防。」
「至於遺傳物質……這就更不可能了。」
總統便冷哼一聲，「我甚至不知道，你們在這四年的時間內，究竟干成過什麼事情。」
在場的人頓時都不敢再說些什麼。
而總統最終也放棄了自己的所有想法，擺擺手，說道：「好了，就這樣吧，我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想管了，這個國家，該怎樣就怎樣吧，它大概是再也偉大不起來了，畢竟，上帝都已經變成了一個華國人了。」
……
時間悄然過去。
在眾多討論聲喧囂塵上的時候，本應該成為這件事情核心人物的蕭易，卻仿佛成為了一個旁觀者，對於結果漠不關心。
儘管也有許多媒體向他發來了採訪邀請，但是對於這些邀請，他也全部都一如既往地拒絕了。
信奉名聲的人，或許對於這些事情十分的在乎，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值得在意了。
行走在科學島實驗室的湖邊，湖面上吹來了一陣風，也讓這個夏夜變得稍微涼爽了一絲。
身邊一如既往地是洛明雅。
今天的她難得穿上了一身奶白色的連衣裙，有一種成熟感，同時又有一種溫柔感。
裙擺一直垂到了膝蓋下，一節白皙的小腿，更顯風情。
儘管她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還素有女惡霸之稱，但是天生的麗質，在當年也絲毫不多讓與那些校花之流。
脫下了實驗用白大褂，換上了一身屬於姑娘的裝扮，大概也算是女為悅己者容。
「所以，你現在的樣子，可真是一點都不像是一名證明了黎曼猜想的數學家啊。」
「那你說，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蕭易笑著反問了一句。
「唔……大概是，很高興的那種樣子吧？」洛明雅想了想後說道：「就像是那些接到了電話，得知自己獲得了諾貝爾獎的人一樣，而且，黎曼猜想的證明，應該要比絕大多數的諾貝爾獎，都要更加擁有含金量吧。」
蕭易只是淡然一笑，說道：「如果你這樣想的話，那就說明你還是有些低估我了。」
洛明雅噗嗤一笑，說道：「是是是，是我低估你啦，畢竟你可是數學上帝，核聚變之父，材料之神。」
蕭易聳了聳肩膀，說道：「知道就好，現在還只是一個黎曼猜想而已，以後等到我解決了其他問題的時候，你到時候不要太驚訝就行了。」
「哦？你以後還要解決些什麼問題呢？我倒是很好奇呢。」洛明雅問。
蕭易說道：「你來提一個？」
於是洛明雅想了想，最後說道：「把核聚變給縮小？」
蕭易扯了扯嘴角：「你還真敢說啊。」
洛明雅輕輕一笑：「這不是你讓我提的嘛，而且，這項技術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咱們距離2.0級的文明，恐怕都不遠了吧？」
「所以說，咱們這才剛剛到1.0級的文明，你就想要奔向2.0級了。」
蕭易搖搖頭。
但是，又走了幾步之後，他卻忽然又說道：「以後再說吧，核聚變小型化，我一定會去研究的，但並不是現在。」
這回就輪到洛明雅愣住了。
不是吧？
你真打算研究啊？
她剛才其實也真的只是在調侃而已。
難道，蕭易真的打算在他的有生之年，將人類的文明帶到整個太陽系？
就在這個時候，蕭易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人，又是柳局長……
哦，現在應該改變稱呼，叫柳委員長了。
接通了電話，蕭易笑著說道：「老柳啊，這個時間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柳聰笑著說道：「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吧？」
「那沒有，我現在正閒著呢。」蕭易說道。
「那就好。」柳聰說道：「打電話主要是向你表示一下恭喜啊，兩院院士候選名單中，你都在列啊！」
蕭易笑著說道：「這還只是一個候選而已，還不算真的當選呢。」
柳聰笑道：「嗐，這種話你就別說了，今年這兩院院士沒有你的話，那估計其他人也都不消當了。」
「行了，我就是提前來和你說一下這件事情，具體名單應該還要過幾天再公布，你到時候看著就行了。」
蕭易說道：「好，我知道了，到時候會關注的。」
「嗯，那就不打擾你了……哦，對了，什麼時候能夠喝到你的喜酒啊？我這邊可是期待很久了啊。」
蕭易翻了個白眼，說道：「等著吧。」
柳聰哈哈笑了起來。
然後，電話就掛了。
「柳委員長的電話？」洛明雅問道。
「是的。」蕭易點點頭。
「說什麼了？」
「就給我透露了一下內部消息，兩院院士候選人名單裡面，都有我。」
「哇！」洛明雅就忍不住眨了眨眼。
這可是雙院士！
華國院士主要分為科學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能夠成為其中之一就已經是院士，就更不用說是成為雙院士。
一直到今天，華國已經有了差不多1800位左右的院士，但是其中的雙院士，卻僅僅只有34名。
可以說，能夠成為雙院士，同樣也是一項無比重要的榮譽。
不過，蕭易看著洛明雅那驚訝的樣子，便又說道：「只是候選名單而已，還沒有當選呢。」
於是洛明雅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都已經成為候選人了，到時候當選還不簡單？也就只剩下兩個多月時間了，到十一月份就宣布結果了吧。」
「差不多吧。」
對此，蕭易倒是沒有否認。
「那以後，就要喊你蕭院士了呢。」洛明雅笑著說道。
蕭易笑了笑，又是半晌沒有說話。
只是坐在了旁邊的一個長椅上，看著湖景。
洛明雅也跟著坐在了他的旁邊。
忽然，蕭易說道：「或許，你以後可以換個其他的稱呼呢？」
洛明雅愣神，問道：「什麼？」
蕭易只是說道：「剛才老柳還問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問什麼時候能喝到我的喜酒啊。」
「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所以……你覺得呢？」
「唰」的一下，洛明雅臉就紅了，卻是半晌沒有說話。
蕭易輕輕一笑，忽然就懂了《駱駝祥子》中的那句話：這世間的真話本就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