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認命般地閉上眼睛。
過了兩分鐘左右,竟然什麼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顏落又意外,又擔心。
跟著追了進來,發現霍廷驍將臥室翻得亂七八糟,卻依舊沒有看到席城的身影。
顏落大聲吼道,「現在你滿意了,什麼都沒有,霍廷驍你還要繼續發瘋嗎?」
「現在沒有,不代表曾經沒有,更不代表以後沒有。」
霍廷驍咬著後槽牙,眼中的似能噴出火來。
「顏落,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今天在來這裡之前我的確想要放你走。」
「可直到我親眼看到這一幕,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
「你原諒不了霍家,而我也不能原諒你出軌別人。」
「既然雙方都有錯,那就誰也別說欠不欠的。」
「我收回我之前說過的話,我不會放開你。」
「即使你不想嫁進霍家,即使霍家不能接受你,我也不可能放手。」
「你記清楚我現在說的話。」
霍廷驍就這麼走了。
沒有給顏落一絲一毫的機會反駁。
顏落甚至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她現在沒空分析這些。
席城還下落不明。
顏落又重新去客臥翻找了一遍,可還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她嚇壞了。
踟躕要不要找消防救援的時候,臥室的窗戶那裡發出了響動。
顏落立刻趴到了窗戶處。
這才明白為什麼霍廷驍沒有發現席城。
原來他竟然到了窗戶外面!
看到席城踩著跟隔壁相連的圍欄上,貼著牆壁站立,一點抓手都沒有。
看著有隨時掉落的風險。
「你瘋了嗎!不要命了?」
席城此時還能悠閒自得沖她笑。
「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要不然我也不用躲到這裡來。」
「你快下來!」顏落聲音都在發抖。
席城正要往屋裡進的時候,聽到樓下一聲大吼。
警察趕到,把席城當成了那個私闖民宅的人。
經過顏落一番解釋,最終警察才作罷。
但還是把席城教育了一番。
畢竟高層攀爬太危險。
送走了警察,顏落也終於鬆了口氣。
席城撿起自己殘破不堪的手機,十分不滿。
「如果不是你非要我藏著,我的手機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慘烈。」
「我賠給你。」
「你覺得我是差一個手機。」
「我知道你不差,但這是我的補償,你收不收是你的事。」
顏落突然感覺有些累,她去冰箱拿了一瓶鮮奶放到熱水中溫熱。
「霍廷驍這麼反覆無常真是瘋子。」
「我怕你有危險,要不然我先送你去米國?」
「不用。」顏落把溫熱好的牛奶打開,喝了一口才道,「我雇了一個保鏢,明天就來了,她可以保證我的安全。」
「保鏢?男的?」
顏落雖然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但還是回了一句,「女人。」
席城不禁心中百感交集,「你有事寧願自己找保鏢也不肯找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合作夥伴。」顏落誠實地回答,「席城,如果我說我現在喜歡你,願意和你白頭到老你應該也不會相信。」
「人的感情不是水龍頭,說關就關,說開就開。」
席城當然明白這些,可他就是無法做到不在乎,不生氣。
尤其是聽到霍廷驍說不會放手以後,他心中更加膠著。
「你是不是對他還有感情,所以不想跟我走?」
顏落凝眉定定地看著席城。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生氣。
想起剛剛霍廷驍突然也生氣的樣子,她心中貌似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鮮奶瓶,走了過來。
看著席城的眼神帶著無盡的冷然。
「席城,那你呢?你又是不是對杭珂余情未了?所以故意來糾纏我就是為了氣霍廷驍奪走杭珂!」
這一問,讓席城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反應。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更加震驚顏落竟然會這麼問。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了許久。
顏落雖然沒有得到答案。
可沉默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她自嘲一笑,「你走吧。」
「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顏落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與她有關的兩個男人都死心塌地地愛著杭珂。
而她永遠是被選剩下的那個。
霍廷驍認為杭珂死的時候,才迫不得已選擇了她。
而席城,在杭珂深深地傷害他來找霍廷驍再續前緣的時候,又來糾纏她這個霍廷驍的妻子來讓杭珂嫉妒。
甚至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全」。
多麼可笑的關係。
多麼滑稽的人生。
顏落覺得應該沒有人比她這一刻更加的委屈和不堪。
她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
靠著扶著沙發椅背才能挪動步伐。
顏落恨自己真的沒有用。
她怎麼會這麼難過!
不過是再次被人拋棄、利用的痛。
她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嘲笑自己真的是不長心,剛剛看著席城給自己準備做飯的模樣,竟然還有一刻心動他真的是誠心對待自己。
不過是做戲罷了。
她應該早就看清楚,想明白。
這樣才不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顏落想把自己關起來,找個沒有人的角落,自己療傷,也許這樣就不會讓人發現她有多麼的可憐和悲哀。
可終究是徒勞。
席城不僅沒有離開,還抓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顏落被逼出了眼淚,她抬頭憤恨地望著席城的臉,那金色邊框眼鏡下的眼睛此刻還帶著溫柔、不解的眼神。
「你到底要怎麼樣!」
「席城!你玩夠了沒有!」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求你放過我行嗎!」
顏落聲嘶力竭地怒吼,不僅沒讓席城心生半分的歉疚。
反而將他體內壓制已久的某種情緒突然點燃。
他精緻的臉龐瞬間湊近。
接著顏落感覺到嘴唇一片柔軟、溫熱。
「唔!」
顏落立刻推開席城的觸碰。
可她的反抗像是螳臂當車。
席城憑藉他強勁的臂力緊緊地箍著顏落的細腰。
一隻手輕鬆地將她整個人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而另一隻手捏著她的兩側的腮肉,逼她抬頭張嘴。
他整個人最溫暖柔軟的地方,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到了她的口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