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城不慌不忙地從車上下來。
看到霍廷驍臉色陰鬱地走過來,勾了勾唇。
「霍總來得真及時,我剛剛送你的兩個『禮物』你收到了?」
霍廷驍趕到東郊別墅的時候,看到宋陽和駱思琪兩個人被五花大綁綁在了客廳的大圓柱上。
而顏落不知所綜。
他把人交給管文後,自己則是開車追了出來。
而路上發現了站在路邊抽菸的席寒。
席寒他曾經在米國有過一面之緣。
立刻反應過來,席城也必然在這裡。
跟著追到了這裡。
「顏落呢?你把我太太帶到哪裡去了?」
「太太?」席城笑意更濃,「霍總還真是大言不慚。」
「她早就不是你的霍太太了,你怎麼還是沒有認清這個現實?」
「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用你管。」
「你最好馬上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顧及席董的面子。」
上次見過席城以後,霍廷驍就已經查到了他的身份。
知道他是席氏集團的繼承人那一刻,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小。
席城輕嘆口氣,「我不是不讓你見她,只是她剛剛累到了,現在正在睡覺。」
「你應該也不忍心打擾她的美夢吧。」
霍廷驍不相信席城的話,他總要親眼確認顏落的安全。
他瞥了一眼席城身後緊閉的車門,走了過去。
席城倒也沒攔著,反倒十分配合地退後了幾步,給他讓出空間。
霍廷驍半信半疑地打開了車門。
一開門,一股熟悉的味道飄進鼻尖。
看到顏落躺在后座上,她的衣服凌亂地散落在地上。
而她的身上只搭著一件男人黑色的西服遮住重要的位置。
霍廷驍一瞬間就明白了剛剛在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手指緊握成拳,立刻轉身,朝著席城的臉揮了過去。
席城輕巧躲過。
霍廷驍還不依不饒。
又追著打過來一拳,被席城的手掌擋住。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霍總,如果再動手,我可就還手了。」
霍廷驍的眼神似能殺人,「你對她做了什麼?」
「能做什麼?」席城勾唇露出一抹享受的笑容,「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說未婚夫妻之間能做些什麼?」
「你強迫了她!」
「別亂扣帽子。」席城白了霍廷驍一眼,「我怎麼可能這麼對她。」
「說起來,還得托你那兩個好屬下的福,剛剛我們兩個人很愉快。」
霍廷驍又要動手,這次不用席城,匆忙趕來的管文攔住了他。
「霍總,您別衝動,如果霍太太真的是不願意,等她醒來,我們再找他算帳也不遲。」
雖然早就知道顏落和席城早就在一起了。
可當親眼看到這一幕,他還是難以接受。
最重要的,他甚至都不用等顏落醒,去追問她。
就已經能夠知道答案。
如果不願意,她怎麼可能和他有了孩子?
霍廷驍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像是被抽乾了。
他用力地推開管文,一個人開車走了。
顏落醒過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
她全身像是散了架的痛。
身上甚至還有一些青紅的傷痕。
這些傷痕意味著什麼顏落當然清楚。
而且,她清楚地記得駱思琪給她下了藥。
她能安全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想來藥已經解了。
至於怎麼解的?
顏落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記憶。
她艱難地從床上坐起身子,揉著太陽穴想要想起更多,這時候臥室的門開了。
「醒了?」
席城手裡端著一杯溫牛奶走了過來。
看到席城的那張臉,像是一瞬間打開了記憶的開關。
白天在車上的那些記憶一瞬間涌了上來。
她的臉一下就紅透了。
席城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沒有戳穿,走過去把牛奶遞給她。
「喝杯牛奶,胃會舒服一點,一會兒再吃點東西。」
顏落看了席城一眼,接過了牛奶。
她默默地將一整杯牛奶都喝了。
席城接過空杯子放在了床頭柜上。
「是現在起來還是再睡一會兒?」
顏落沉默了一瞬,醞釀了一會兒開口。
「我們...」
「如果你要我道歉我可以道歉。」
「但是我不會覺得我做錯了。」
「當時那個情況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救你的辦法。」
「我不是這個意思。」顏落怎麼可能知道席城不是為了救自己。
而且,她記得當時發生的所有細節。
他當時克製得有多辛苦,她不是沒有看到。
如果換做旁人早就不管不顧了。
可他終究是給了她最大程度上的尊重。
「我只是...」
「你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對嗎?」
「我能理解。」席城點點頭,將顏落有些冰涼的手指握在手裡。
「我也是一樣。」
「如果我們真的跟別的未婚夫妻一樣,白天的時候,我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
席城的語氣中有酸澀的味道,顏落甚至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委屈。
好像她欺負了他一樣。
可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
一瞬間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升騰。
顏落還沒想明白那是什麼。
她的手指已經回握了席城寬大的手掌。
不用語言,透過兩人體溫的傳遞,已經訴說了許多故事。
席城又驚又喜。
他急切地想要確定些什麼。
慢慢地一點點地靠近。
顏落感覺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她也忘記了呼吸。
臉頰再次染上了不自然的紅暈。
她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席城眼睫毛根根分明的樣子。
「可以嗎?」
在兩人鼻尖碰到的一瞬間,席城問了這句。
這三個字像是貓爪撓心一般讓顏落幾乎崩潰。
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
席城還要問她?
她微微點點頭,鼻尖就順著他鼻樑的弧度相互摩擦。
可席城還覺得不夠。
他又問了相同的話。
「可以嗎?」
他固執極了。
非要顏落親口回應。
可顏落感覺自己已經沒有氧氣足夠讓她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怯生生的張嘴回應,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鼻音告訴他答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