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霧的確能見到顏落。
也見過不止一次。
霍廷驍從未阻攔過他這個弟弟關心大嫂。
在許霧明確表示喜歡顏落的情況下，霍廷驍還能這樣大度。
底氣是顏落給的。
顏落愛他，他深信不疑。
更重要的，他們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
顏落不會出格，許霧更加不會。
許霧知道自己的表哥在商場果決狠辣。
可沒想到這樣的脾氣秉性在感情上也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清醒的可怕。
這份清醒對其他人來說是致命的毒藥。
霍廷驍不止一次打電話邀請許霧到家中做客。
只是，顏落不想見他。
說到這裡，許霧語氣沉重，眼神中藏著憂傷。
楊桃知道自己貿然過來找他會讓他難做。
畢竟他身份尷尬，而且她有利用許霧感情的意思。
但她的確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忽略掉空氣瀰漫的沉重，她問了自己一直以來最懷疑的點。
「是不是霍廷驍給顏落打奇怪的藥了？」
許霧聽到這樣的質疑，也並不意外。
雖然不應該懷疑自己的親表哥，但許霧的確留了一個心眼。
他偷偷檢查過顏落的藥，「那些都是正常抗抑鬱的藥物。」
「顏落現在很危險，她有自殺的傾向。」
「如果不是表哥，她已經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一旦進入精神病院，會封閉治療。
遇到情緒激動，有自殘行為的患者，會進行必要的束縛捆綁。
人在那種情況下，毫無尊嚴可談。
無論楊桃還是許霧他們都不想看到顏落變成這樣。
「我見過她的主診醫生，顏落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命。」
許霧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作為一個醫生，還是有著專業的判斷。
「表哥的確可以給她最好的看護。」
楊桃其實一直不死心地來回折騰，不過是不信。
她不願意相信曾經陽光熱情的顏落會抑鬱崩潰到想要自殺。
顏落竟然已經病到了這種程度。
而她這個閨蜜絲毫不知情。
*
火燒過來的那一刻，顏落的確想過死。
但僅限於那一刻。
醒過來以後，她就沒再這樣想過了。
她之所以沒有反抗霍廷驍對她的安排，是她在害怕。
她好像突然就不認識這個人了。
十年的時間，顏落都沒看清霍廷驍。
他精於算計。
所有的一切看似漠不關心，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顏落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霍廷驍最近每晚都回別墅。
而且每天除了關心顏落的飲食起居，晚上還會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顏落很怕。
這些反常的舉動是不是霍廷驍下一個局的前奏。
所以，她不敢見許霧，不敢見楊桃。
她怕霍廷驍會拿他們開刀。
「在想什麼？」
霍廷驍洗澡上床，手從睡衣下擺探進來，唇貼上她纖細的脖頸，處處點火。
最近每晚臨睡前他都會進行這樣的愛撫，但每次都點到即止。
霍廷驍其實在這方面需求很大。
今天顏落的靜脈針停了，他明顯也不想忍著了。
顏落推他，卻不敢拒絕得太明顯，手指不安地抖動，顯示出內心的慌亂。
「我不想。」
霍廷驍聞言一頓，手掌撐在她的身側，目光幽深。
「今天，許霧來過了？」
顏落眼神閃爍，立刻輕聲否認，「跟他沒關係。」
霍廷驍手指掐著顏落的精緻的下巴，下頜骨被捏的生疼，顏落不得不直視霍廷驍。
「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顏落哽住。
她的沉默換來霍廷驍的冷嘲刺耳。
「在我的床上，想別的男人。」
「顏落，你別忘了，我們還沒簽字離婚。」
「我沒......」
三個字還未說完，顏落的嘴唇就被封住。
霍廷驍幾乎沒有吻過顏落的嘴唇。
雖然結婚三年，但她接吻的經驗聊近於無。
她感覺到痛，無意識的躲閃為霍廷驍的攻城略地敞開了大門。
唇舌攪在一起，顏落避無可避，雙手的阻攔更像是螳臂當車。
顏落雖然不擅長接吻，但她知道，霍廷驍在懲罰她。
深入喉間的重壓，極盡霸道。
這樣不舒服的吻法，屈辱感叢生。
感覺到臉上涼涼的，霍廷驍喘著粗氣，抬頭。
顏落哭了。
顏落很少在他面前哭。
霍廷驍動作緩和下來。
吻也變得柔和。
濕軟的唇瓣輕輕舔著上下唇，動作緩慢輕柔。
「哭出來，比憋在心裡好。」
這句話是醫生說的。
抑鬱症的患者大多情緒壓抑，不外放。
如果能大喊大哭其實都是有利於病情恢復。
霍廷驍放開顏落紅腫的唇瓣，又轉戰到他最喜歡的耳後。
顏落身子本身就軟，尤其最近她在接受抗抑鬱的治療。
藥物大多是穩定情緒的鎮定類藥物。
致使她身上沒有太大的力氣。
即使她已經明確表達了她不想，但還是無力阻止霍廷驍進一步的動作。
兩人上一次身體的負距離交流還是在車上。
過程很短，位置也不舒服。
霍廷驍很不爽。
他憋著一股火氣需要釋放
連著三次，霍廷驍精力旺盛。
最後一次，在落地窗前，他終於肯放過顏落。
不過過於著急，霍廷驍沒做措施。
顏落此時已經癱軟無力。
她趴在霍廷驍的肩膀嬌喘，也沒注意到他底下遲疑的動作。
越下雲層。
顏落才意識到危險。
神情慌張臉色紅白相間，「我今天是危險期，會懷孕。」
霍廷驍沒說話，鬆開了顏落，徑直去浴室沖澡。
回來的時候，顏落披著睡袍，正從樓下回來。
「我打了電話送藥，放心，不會懷孕。」
霍廷驍看了一眼顏落紅腫的嘴唇，眼神晦暗。
接著撥了內線電話，「雲姨，藥別買了。」
「你什麼意思？」
霍廷驍將身上的浴袍帶子繫緊，喝了一口紅酒。
語氣輕鬆自如，「你上次不是說想懷孕，懷了就留著。」
顏落像是沒聽清，眼睛瞪大了幾分，「霍廷驍，我們正在協議離婚。」
霍廷驍嘴角掛著笑，聲音曖昧難解，「剛剛你在床上那水汪汪的樣子，也沒看出來你想離婚。」
顏落被霍廷驍刺激，話說得過直。
「正常生理反應，哪個女人都有。」
霍廷驍額頭的青筋動了動，將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
眼神藏著刀，「顏落，你出息了。」
「鬧了這麼久，也夠了。」
霍廷驍認為顏落在鬧。
「我已經忍了許久，你最好也見好就收，別得寸進尺。」
顏落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自嘲一笑，「霍廷驍，你恨我，對嗎？」
「嗯。」
他回答得乾脆、直白。
顏落哽咽，強忍著胸腔的痛，「所以，你到底要折磨到什麼程度你才甘心！」
「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