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很少撒嬌。
在霍廷驍的印象中，她永遠都是冷靜自持。
很少流露出小女孩兒的嬌媚。
這慵懶小貓的聲音加深了酒勁。
猶豫了一瞬，長腿邁步離開，聲音低沉而堅定。
「等我。」
霍廷驍是在教師公寓那個巷子找到的顏落。
她蹲在地上，環抱著自己，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兒。
聽到聲音，起來的時候，腿麻踉蹌著倒在了霍廷驍身上。
他順勢將人摟在懷裡，盯著發紅的臉頰看了許久。
「我喜歡你。」
顏落以為自己回到了那個夏天。
她嘻嘻地笑了起來。
霍廷驍胸腔一窒。
還未做反應，脖子被顏落一摟，近在咫尺。
「我的嘴唇很軟的。」
的確很軟。
帶著淡淡的酒香。
香軟在懷，霍廷驍也帶了些許醉意。
任由她靈巧的舌尖勾勒他唇瓣的輪廓。
她吻得累了。
又換他來引導。
一番「較量」之下，兩人都是氣喘吁吁。
「你知道我是誰嗎？」
顏落腦子亂亂的。
她分辨不出眼前人的五官。
但這聲音，她記得。
她立刻推開男人的臂彎，向後退。
後背撞在牆上，疼得她心發慌。
顏落不停地搖頭，
「霍廷驍，我不喜歡你。」
「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顏落一遍遍重複這兩句話。
霍廷驍立在一旁，靜靜地聽。
她醉得厲害。
哭得傷心。
巷子外不時有人經過。
霍廷驍只能拉著她往樓上走。
宋陽送來的資料上有她的門牌號。
他記憶力一向超群。
一手拉著已經站不穩的顏落，一手拿著鑰匙開門。
顏落一直亂動，門反覆幾次才打開。
屋內空間逼仄。
但主人打掃得乾淨。
也不至於讓霍廷驍這個住慣了五星級酒店的貴客，沒地方下腳。
將顏落扔到沙發上，霍廷驍去冰箱拿水。
冰箱裡沒有什麼食材。
只有一根黃瓜。
剩下的全都是酒。
他記得顏落不喝酒。
沒有瓶裝水，霍廷驍只能去廚房燒水。
酒勁兒又上來了，顏落感覺屋內悶熱異常。
她迷糊著起身，開始脫衣服。
霍廷驍抱著雙臂，長腿交疊，靠在廚房操作台上，靜靜地欣賞春光。
顏落將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脫掉，霍廷驍不僅沒阻止。
還貼心地幫她把窗簾拉上防止走光。
等全部脫了乾淨。
想找睡衣，怎麼也找不到。
顏落眉頭皺成了一道線。
起身，準備去臥室，
被人攔住。
手下的皮膚細膩白皙。
不自覺地下腹緊繃。
霍廷驍從不否認，他對顏落一直都很有性趣。
否則，也不會留她在身邊三年。
這些年，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不計其數。
可每每想起顏落，都會作罷。
顏落剛剛在樓下哭喊，他雖然心裡不痛快。
但這無關乎情慾。
不愛也不會影響做。
顏落這樣的勾引，他的定力已經響起了防空警報。
「要不要...提前睡一次？」
明明他的手已經攻城略地，卻還是先斬後奏問了這句。
他的氣息吹在顏落的鼻子，痒痒的。
感覺煩躁，只能堵住。
顏落的主動無異於點燃炸彈的引信。
霍廷驍吻著她的唇瓣。
兩人忘情地接吻。
幾個旋轉，顏落已經被霍廷驍壓到了床上。
碎花的床單，狹小的單人床。
硬體太次。
但身下的顏落太軟。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喝醉的顏落熱情似火。
這樣的她，對霍廷驍來說也是全新的體驗。
火燒得太旺。
霍廷驍扔外套的時候，目光被床頭柜上的一處吸引。
一個殘留菸灰的菸灰缸。
剛剛抱她就已經聞到她身上的煙味。
還以為是她聚會沾上的。
他擰了一下眉頭，熱情瞬間被澆熄了大半。
懷著怒氣，去廚房拿剛剛涼涼的溫水。
「喝！」
霍廷驍野蠻霸道。
酒醉的顏落沒認清人，自然也來了脾氣。
鬧著脾氣，不肯喝。
霍廷驍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張嘴往裡灌。
水灑了一身，顏落也被嗆得清醒了不少。
「你幹什麼！」
看清了是霍廷驍，顏落焦躁的情緒立刻收回。
理智也跟著覺醒。
她將被子拽過蓋在身上。
臉紅是羞愧，但更多的是憤怒。
可沒想到趁著酒醉施暴的霍廷驍比她還生氣。
指了指桌子上的菸灰缸，聲音寒涼刺骨，「這是什麼？」
顏落臉頰緋紅，低著頭像是犯錯的孩子。
她昨晚睡不著，吃了藥沒作用，又不能喝酒。
只能下樓散步。
煙是她好奇買的。
第一根，嗆得她咳嗽不止。
第二根，她吸了一半。
第三根，她學會了吐霧。
她知道抽菸不好，但總比活不下去要強得多。
「你是想用吸菸來逼我放手？」
霍廷驍以為這是顏落不想生孩子的反抗。
可他卻不懂，這恰恰是顏落的屈服。
菸酒是她麻痹自己的武器。
「戒掉！」
顏落不吭聲。
霍廷驍發怒，將那菸灰缸狠狠地砸過去。
貼著顏落的耳邊撞在牆上。
顏落嚇得渾身顫抖。
他捏著她的下巴，霸道強勢。
「你是想我幫你戒還是你自己戒？」
「好。」
一滴淚從左邊眼角流了下來。
掉在霍廷驍的虎口處。
霍廷驍將顏落扔在床上，拿起外套，命令。
「你開始放假，搬回別墅。」
「我不要。」
「備孕不能吸菸喝酒，你婆婆會幫你調理身體。」
一個月排卵期只有十天。
另外的20天，顏落不想困在牢籠。
可霍廷驍已經打電話給宋陽，讓他安排車來接他。
顏落被霍廷驍強行「請」回了別墅。
在霍廷驍的別墅，顏落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客臥不大，但相比顏落的小公寓已經很好了。
雖然這不能稱得上是家。
但也算是有燈光等待，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
雲姨給顏落準備了吃穿用物。
「少爺交代，這些費用不用您承擔。」
「都是為了備孕準備的。」
顏落當然清楚自己沒有這個本事，讓霍廷驍為自己費心。
*
接下來的幾天，霍廷驍都沒理她。
顏落也落得清淨。
她喜歡和雲姨說說家常，一起下廚做飯，也喜歡聽雲姨親切地喊她「落落」。
和雲姨一起將廚房收拾乾淨，顏落回到房間裡翻譯文獻。
下樓喝水的時候，別墅的電話響了。
「告訴霍廷驍，我剛查出HIV陽性，一定是他傳染給我的。」
「讓他有病趕緊去醫院治，別出去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