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戴著眼鏡的男人臉色陰沉至極,語氣冷冰冰地回答道:「江三爺已經知道我們綁架了他老婆,如今整個京都已被全面封鎖,恐怕我們走不了了。」
黑衣男子一聽,眼中立刻掠過一絲惶恐與不安:「啊,老大,那怎麼辦?我可不想被抓去坐牢啊。」
面對黑衣男的驚惶失措,眼鏡男一臉煩躁,扯開嗓子怒吼道:「你怕什麼,他老婆現在在我們手上,該怕的是他,我們有什麼好怕的。」
說話之間,他那對閃爍著陰險狡詐光芒的眼眸猶如兩條毒蛇一般緊緊鎖定住虞笙,仿佛要將其生吞活剝。
虞笙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朝著車子邊緣挪動身體。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我老公很有錢的……只要你們放過我,多少錢都可以……」
然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黑衣男子粗暴地打斷:「給老子閉上你的臭嘴!再囉嗦一句,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虞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滿是恐懼。
她嚇得立刻噤若寒蟬,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不是考慮到肚子裡尚未出生的孩子,虞笙恐怕早就和這些人拼命了。
轎車重新上路,速度越來越快,朝著城市的邊緣駛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道路兩旁的建築物逐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和寂靜。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一處廢棄廠房門口。
眼鏡男率先下了車,他面無表情地走到另一側,隨即打開車門,粗魯的一把將虞笙扯下車來。
虞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但很快又站穩了腳跟。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虞笙拼命掙扎著,嘴裡喊道:「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身後的黑衣男子見狀,臉色變得猙獰可怖,惡狠狠地罵道:「臭婊子,給老子閉嘴!」
話音未落,他便與眼鏡男子一起用力,將虞笙拖進了廠房內。
進入廠房後,他們迅速取出一根粗壯的麻繩,毫不留情地將虞笙捆綁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
她開始嗚嗚咽咽地哭喊起來,希望能引起外界的注意。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並用膠帶緊緊封住。
瞬間,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占據了她整個腦海。
當兩人完成捆綁後,眼鏡男向黑衣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好虞笙,然後轉身走出房間去打電話。
虞笙這才意識到,原來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是他們的頭目。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同時飛速思考著如何逃脫困境。
在車上時,她聽到那兩個人提到過江格致,似乎是因為江格致封鎖了離開京都的所有交通要道,導致他們無法脫身。
想到江格致,虞笙心中稍安,她努力抬起頭,對著眼前的黑衣男子發出嗚嗚的聲音。
然而,這並沒有引起黑衣男的絲毫憐憫之心,相反,他一臉煩躁地怒吼道:「閉嘴!再叫一聲試試看,信不信老子揍你!」
聽到這話,虞笙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
儘管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著,她依然咬緊牙關,不願意輕易屈服於這個兇惡的男人。
見虞笙並未如自己所願安靜下來,黑衣男有些得意洋洋地坐在一旁,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根點燃後,悠然自得地吞雲吐霧起來。
煙霧繚繞間,虞笙再次發出嗚嗚的叫聲,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麼。
這次,黑衣男終於忍無可忍,他猛地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朝虞笙走去。
由於動作太過粗魯,虞笙的嘴唇被撕扯得生疼,甚至滲出了絲絲鮮血。
但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這些,只顧著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看著虞笙狼狽不堪的模樣,黑衣男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反而惡狠狠地瞪著她說:「你他媽到底在狗叫什麼?」
言語之中充滿了鄙夷和煩躁。
虞笙等到自己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之後,她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黑衣男子,語氣堅定地開口問道:
「究竟是誰指使你們來綁架我的?他給了你們多少錢?」
黑衣男子陰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虞笙看到這種情況,心裡暗自思考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嘗試著說道:「難道是給了你們兩百萬?」
聽到這個數字,黑衣男子微微一愣,但仍然保持沉默不語。
虞笙見狀,稍微提高了一些聲音,繼續猜測道:「還是五百萬?」
這一次,黑衣男子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他皺起眉頭,滿臉不快地說道:「你他媽到底要說什麼?」
虞笙被他兇狠的樣子嚇得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輕聲細語地說:「我丈夫很有錢,如果你現在放過我,我可以給你一千萬作為報酬。」
黑衣男子聽聞此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怎麼可能呢!我這可是真心實意地想跟你們做筆交易,你仔細想想看嘛,我老公已經下令封鎖了離開京都的所有通道,如果你們拿了別人的錢卻沒辦法跑路,那豈不是虧大了對不對?
但如果你們現在放了我呢,我不但會直接給你們一千萬當作酬勞,而且還可以保證讓你們安全無恙地離開這裡哦,怎麼樣?」
聽到這話,黑衣男子明顯有些心動,但臉上還是露出狐疑之色,緊緊盯著虞笙問道:「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們吧?萬一我們把你放走後,你又反過來告發我們怎麼辦?」
虞笙連忙搖頭,態度誠懇地說道:「絕對不會的。」
黑衣男子將信將疑地直視著虞笙,心中愈發焦躁起來,忍不住伸手胡亂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
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深思熟慮並作出決定時,突然間,一個戴著眼鏡、滿臉怒容且氣勢洶洶的男人猛地闖入房間裡。
」該死的!那個賤女人居然膽敢欺騙我們!」
眼鏡男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黑衣男子眼見此狀,連忙開口問道:」老大,發生什麼事情了?」
眼鏡男憤怒地吼道:」原本講好給我們一百萬,但現在卻只給區區五十萬!更可惡的是,她完全不顧及我們的生死存亡!媽的,老子冒這麼大風險去做事究竟是為了誰?」
黑衣人一聽這話,瞬間被激怒了。
」什麼?只有五十萬?」
要知道,原本的一百萬對他們四個人而言已經少得可憐,如今竟然直接削減了一半!
眼鏡男氣急敗壞地說道:」那臭娘們就是看準了我們不敢將此事鬧大,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耍賴反悔。現在可好了,江格致那邊的人肯定正在四處搜尋我們,這五十萬又能頂個屁用啊!」
此時的眼鏡男正怒不可遏,他瞪著黑衣男,不耐煩地吼道:「有話直說!別婆婆媽媽的!」
「這事比較重要,我們還是出去談吧。」
黑衣男一邊說著,一邊向眼鏡男使眼色。
眼鏡男見此情形,雖然心中仍有不滿,但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一臉怨氣地跟著黑衣男走出了倉庫。
虞笙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心裡已經大概猜出了他們要談論的話題。
顯然,剛剛自己提出的條件讓那個黑衣男動了心。
想到這兒,虞笙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身體也逐漸鬆弛。
畢竟在沒有拿到錢之前,自己應該是相對安全的。
沒過多久,只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先後回到了倉庫里。
黑衣男蹲下身子,如餓狼般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女子,他的目光肆意而貪婪,仿佛要將虞笙生吞活剝一般。
那充滿暗示意味的眼神在虞笙身上游移不定,最終停留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處時,竟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虞笙被這令人作嘔的目光嚇到,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同時顫聲問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黑衣男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你剛剛提出的條件,我和我們老大都覺得挺有意思。」
聽到這話,虞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虞笙急忙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哀求。
然而,站在一旁的眼鏡男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皺起眉頭,斥罵道:」跟她囉嗦這麼多幹嗎?直接讓她把手機解開,給江三爺打電話確認!」
虞笙心中一緊,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黑衣男聞言,這才想起了正事。
拿出虞笙的手機,「密碼多少?」
虞笙裝傻:「什,什麼密碼?」
「屏保的,別給老子裝傻,趕緊說。」
黑衣男兇狠著看著虞笙。
虞笙這才江密碼說了出來。
黑衣男解鎖手機後,在通訊錄找到江格致的號碼,隨即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老婆。」
江格致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黑衣男見狀,對著身後的眼鏡男示意了一下。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沉聲道:「你們是誰?我老婆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上?」
「你不管我們是誰,你老婆現在在我們手裡,想要人安全回家……」
說到這裡,黑衣男停頓了一下,眼神肆意的在虞笙身上打量著,隨即開口:「我們談個條件。」
電話那頭的江格致似乎並沒有感到驚訝,他依舊用那平淡的語氣問道:「什麼條件?」
黑衣男猙獰地笑道:「給我錢,我放了你老婆。」
江格致沉默片刻後回答道:「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黑衣男聞言,將手機遞到虞笙嘴邊威脅道:「讓她聽聽你的聲音!」
虞笙咬著嘴唇緊閉雙眼不肯開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黑衣男見她不說話,伸手一把捏住虞笙的臉頰:「說不說?」
虞笙被他捏的臉頰疼的不行,一個勁的點頭。
黑衣男見她聽話,這才鬆開她。
虞笙哽咽著:「三叔。」
虞笙剛說完,一把匕首就直接貼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虞笙嚇得不由得往後縮,可是身體被綁在椅子上,根本就動不了,只有椅子發出咯吱的聲音。
站在她面前的黑衣男陰沉的盯著她,低聲威脅道:「知道該說什麼嗎?要是說錯話的話,我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就不好了。」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手機被拿走,黑衣男對著手機開口:「江三爺,如何?」
此刻半山別墅。
江格致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當電話里傳來那個陌生聲音時,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怒湧上心頭,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拿刀殺人的衝動。
坐在旁邊的沈洲察覺到了江格致情緒的變化,連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關切和擔憂,並用手勢示意他保持冷靜克制。
江格致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瀾,壓低聲音說道:」我可以給你們一千萬,但前提是你們絕不能傷害我的妻子!」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刺耳的嘲笑聲。
那名黑衣男子毫不留情地譏諷道:」哈哈哈,一千萬?難道你覺得你老婆孩子的性命就只值區區一千萬嗎?你這簡直就是在打發叫花子!」
隨著對方話語中的輕蔑與貪婪愈發明顯,江格致的臉色變得愈加陰沉難看,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壓抑。
」好,你們到底想要多少?開個價吧!」
江格致緊緊握著拳頭,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一個億!」
黑衣男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出了這個天文數字。
聽到這個數目,虞笙頓時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虞笙哭著搖頭:「三叔,報警,別……」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黑衣男不耐煩的伸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媽的,找打是不是?」
電話那頭的江格致聽到自家小媳婦被打,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一般。
他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鮮血順著手指流淌而下,但他卻渾然不覺。
此刻,他的體內充滿了暴戾的因子,這些因子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在他的身體內瘋狂地亂竄。
「你敢動她!」
江格致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怒和殺意。
然而,這樣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通過電話線傳送到黑衣男子的耳朵里時,對方卻絲毫沒有感到畏懼,反而嬉皮笑臉地打趣道:
「喲,三爺這是生氣了嗎?嘖嘖嘖,看來我這次可是抓到了一個大寶貝啊。」
江格致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沉聲道:「我說了,不准動她一根汗毛,我可以給你一億作為贖金。把卡號告訴我,我立刻轉帳給你。」
然而,黑衣男子卻對江格致的提議嗤之以鼻,發出一陣輕蔑的嗤笑聲:
「哈哈,你當我是傻瓜是不是,還卡號,我要現金,你自己帶來,一手給錢,一手交人。」
江格致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黑衣男聽到江格致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不禁有些詫異。
他扭過頭去,目光落在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眼鏡男身上。
只見眼鏡男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著。
片刻之後,他完成了輸入,並將手機遞到黑衣男眼前。
黑衣男端詳著屏幕上的文字,嘴角微微上揚。然後,他開口說道:」給你兩個小時時間籌備錢款。兩個小時後,我自然會與你聯繫。但如果你膽敢報警或者玩弄什麼花樣,那麼就準備好替你的妻兒收殮屍體吧!」
話音剛落,他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江格致望著手中已斷線的手機,心中的怒火瞬間噴涌而出。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緊接著,他試圖重新撥通對方的號碼,但卻發現電話那頭已然提示關機狀態。
」TMD!」
他忍無可忍,猛地飛起一腳踹向身旁的茶几,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站在一旁的沈洲眼見此景,急忙勸慰道:」三哥,您先別急。我這邊已經成功鎖定了小魚兒的具體方位,馬上就能調派人手前去營救。」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握住江格致的手臂,希望能讓他稍微冷靜一些。
「那邊說,不准報警,不然會傷害小魚兒。」
沈洲聞言,不免有些擔憂:「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去銀行取錢,現金,儘快,我們只有你那個小時的時間」
沈洲開口:「多少?」
「一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