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格致計劃今晚返家後,精心挑選一家環境優美的餐廳,營造出浪漫溫馨的氛圍,然後正式向虞笙求婚。
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按捺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
他希望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明白,站在自己身旁的這位是他江格致的老婆。
在虞笙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的瞬間,周圍的空氣仿佛被點燃,人群的熱情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歡呼聲、尖叫聲、掌聲交織成一片。
「嫁給他!嫁給他!」
周圍看比賽的同學齊聲高呼。
虞笙被這突如其來的熱鬧場面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江格致站在那裡,手裡握著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眼中閃爍著堅定而溫柔的光芒。
他望著虞笙,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虞笙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她伸出手,聲音略帶顫抖地說:「快給我戴上。」
江格致微笑著點頭,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輕輕地套在了虞笙的無名指上。
那一剎那,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只剩下他們兩人和那枚閃耀著幸福光芒的戒指。
就在這時,江格致突然站起身,一把將虞笙拉進懷裡,低頭吻了下來。
周圍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呆了,一時間鴉雀無聲。
但很快,歡呼聲和掌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熱烈。
虞笙感到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熱,但她沒有退縮,而是勇敢地回應著江格致的熱情。
這一刻,虞笙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回去的路上,虞笙的臉頰都還有些滾燙。
虞笙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江格致開口:「三叔,手給我。」
江格致很配合地伸手,兩人十指相扣。
虞笙隨即拿出手機對著自己帶著戒指的手拍了一張照片,隨即發了朋友圈。
朋友圈一發出,底下就是一片恭喜的留言。
虞笙正想回復的時候,江格致伸手拿過她的手機:「坐車別看手機,會頭暈。」
「我看看眠眠回我消息沒有。」
「回家看看。」
……
晚上,虞笙靠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機,依舊沒有收到蘇眠回復的消息。
她不由地蹙眉,這麼長時間不回消息,難道出什麼事情了?
想到這裡,虞笙不由有些擔憂,直接撥打了蘇眠的電話。
鈴聲持續響了許久,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終於,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回應:」餵?」
虞笙急忙說道:」眠眠,是我啊!」
「她現在在做飯。」
虞笙瞬間呆住了,沈洲怎麼拿著蘇眠的手機。
虞笙有些驚愕地問道:」你……眠眠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那裡?」
沈洲淡淡道:「她現在在做飯,我等一下讓她回你。」
虞笙聞言,趕緊開口:「什麼等一下,現在就把手機給她。」
沈洲打趣的聲音傳來:「小魚兒,給點獨處的機會行嗎?」
說話間,沈洲轉頭看向廚房裡帶著圍裙給他做晚餐的小女人,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繼續開口:「好了,等一下我叫她給你回電話,就這樣。」說完,不等虞笙回應,沈洲便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虞笙呆呆地聽著耳邊傳來的忙音,愣住了。
蘇眠怎麼又和沈洲在一起了。
沈洲不是已經訂婚了嗎?
江格致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著自家小媳婦正看著手機發呆,走上去,伸手抽走她的手機,關切道:「發什麼呆,睡覺了。」
虞笙回神,看向江格致:「三叔,沈洲和那個張琦文訂婚了對吧。」
江格致不明所以地點頭:「是啊,怎麼忽然說起她了,那個女的聯繫你了?」
江格致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家小媳婦,「然後呢?」
虞笙開口:「沈洲結婚了,他怎麼能和眠眠攪和在一起,這對兩個女孩子都不公平。」
江格致伸手將人攔在懷裡,柔聲道:『好了,你就別操心了,都是成年人,他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可是……」
虞笙還想再說什麼,江格致開口打斷道:『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你朋友不想和沈洲複合?』
虞笙開口:「複合?可是沈洲訂婚了啊。」
江格致勾唇:「訂婚又不是結婚,結婚還能離婚呢,好了,別想這麼多,乖乖躺著,我要給寶寶讀睡前故事了。」
虞笙還想說點什麼,江格致已經拿起一旁的睡前故事開始朗讀起來。
……
彼時的蘇眠並不知道虞笙打電話過來,她將自己精心準備好豐盛的晚餐後端出廚房,輕輕解下腰間的圍裙並將其整齊地掛在一旁。
」沈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沈洲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菜,並沒有過多表情變化,但他還是禮貌性地回應道:「坐下來一起吃吧。」
然而,蘇眠卻搖了搖頭,表示拒絕:」謝謝您的好意,不必了,我還是回家去吃。」
聽到這話,沈洲的臉色微微一沉,帶著些許不滿說道:「回去?你父親不是已經被送進療養院了嗎?你還回去做什麼?」
這件事,蘇眠並沒有和沈洲說起過。
沈洲是怎麼知道的?
沈洲並沒有回答,而是穩穩地坐在餐桌前,微微挑起眉毛,示意蘇眠坐下一同用餐。
蘇眠稍作遲疑之後,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沈洲的對面位置上。
此刻屋內氣氛異常安靜凝重,只剩下偶爾傳來筷子輕觸碗碟發出清脆聲響。
沈洲沉默著沒說話,蘇眠更是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段時間,蘇眠本以為沈洲叫自己過來給他當保姆是為了故意羞辱自己,可是每次給沈洲做完三餐後,沈洲都會讓她坐下一起吃,哪怕每次蘇眠都拒絕了,但是還是沒用。
蘇眠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正當她苦思冥想該如何尋找一個合適的話題來化解彼此間的尷尬氛圍時,突然間,沈洲低沉的嗓音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你爸爸現在狀況如何?」
沈洲坐在餐桌對面,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依舊淡淡的,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閃爍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蘇眠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麼問,拿著筷子的手不受控制抖動了一下,筷子上夾著的菜一下子掉在桌上。
沈洲見狀,輕輕的放下自己手裡的筷子,抬眼望著眼前的女孩。
蘇眠被他這麼看著,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將手裡的筷子放在一旁,臉上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情況……並不是太好。」
蘇眠說這話的時候,身影有些發顫,但是她還是儘量的讓自己的保持冷靜,不要在沈洲面前暴露太多的情緒。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沈洲,並不會因為看到她的脆弱和無助就會放下身段來哄自己,他只會嘲諷和羞辱。
可就算自己告誡自己冷靜,眼中的淚花卻出賣了她的無助情緒。
她輕輕揉了揉眼睛,故作輕鬆道:「抱歉,眼裡進蚊子了。」
沈洲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蘇眠深呼了一口氣,繼續開口:「關於我弟弟的事,我還沒有勇氣告訴他,他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實在擔心他會承受不住這樣沉重的打擊……」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已經哽咽得幾乎無法繼續,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經歷了母親和弟弟的相繼離開,如果父親在出事,那她真的會崩潰的。
現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徐澤能夠儘快找到線索,查明真相,找到害死弟弟的兇手。
同時,她也暗自盤算著,等吃完飯後準備離開沈洲的別墅時,要給徐澤打個電話了解一下最新進展。
然而,面對蘇眠的回答,沈洲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並將它緩緩推向蘇眠面前。
卡片靜靜地躺在餐桌上,仿佛承載著某種未知的重量與意義。
蘇眠的眼睛瞪得溜圓,緊緊地鎖定在她眼前的那張銀行卡上。
蘇眠有些不解沈洲這是做什麼?
沈洲語氣平靜地說道:」給你的,拿著吧。」
蘇眠抬起頭,看向沈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不解地問道:」給我幹什麼?」
沈洲似乎有些不耐煩,皺起眉頭說道:」給你就拿著,你不是缺錢嗎?」
聽到這話,蘇眠的心中猛地一顫。
她的確缺錢,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但是,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會有人主動將這樣一張卡片送到她的手中,而這個人還是最厭惡她的沈洲。
這些日子以來,儘管沈洲總是對她惡言相向,但她依然能夠察覺到他隱藏在冷漠背後的一絲善意。
然而,面對這份好意,蘇眠實在無法接受更多來自沈洲的幫助。
於是,蘇眠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道:「不用了,沈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沒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
沈洲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蘇眠見他不說話,繼續開口道:「我現在挺好的,你每個月給我開兩萬的工資,已經夠好了,沒必要再額外給我錢。」
說著,小心翼翼地將卡片推到沈洲面前。
沈洲垂眼掃了一眼,銀行卡,開口道:「你弟弟的墓地還沒買吧?那就用這筆錢去給他買一塊好點的墓地吧。」
蘇眠的手微微一顫,只是垂著眼沒說話。
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在眼中打轉,但她咬緊牙關,拼命忍住不讓它們滑落。
她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謝謝。」
然後顫抖著伸出手,接過那張卡片。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需要一個安息之所,然而,一塊墓地的價格實在高昂,遠遠超出了蘇眠的經濟承受能力。
她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後繼續說道:「沈先生,就當我借你的,等我將來有足夠的錢,一定會還給您的。」
說話間,她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卡片的邊緣,感受著那冰冷的金屬質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
沈洲的眼神微微一頓,隨後淡淡地回應道:「不必了,卡上有密碼,你抽時間去查一下餘額,不夠再和我說。」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來,披上外套準備離去。
蘇眠見此情形,急忙開口叫住他:「你……你已經吃好了嗎?」
沈洲一邊系著外套扣子,一邊回答:「嗯,好了,我要出去辦點事,你吃完後記得把這裡收拾乾淨再離開。」
說話間,他已轉身走向門口,毫不猶豫地推開門,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門外。
隨著沈洲的離去,蘇眠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剛才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釋放,身體和心靈都變得無比疲憊。
她的目光緩緩地移到了沈洲剛剛使用過的那個碗上,只見裡面的食物幾乎沒有被動過,他似乎只是隨意地扒拉了幾口而已。
難道是因為今天做的飯菜不符合他的口味嗎?
想到這裡,蘇眠頓時感到有些失落。
她垂著眼,看著手裡的銀行卡,忽然感覺身體那種原本消失的感覺漸漸的浮現出來了。
蘇眠小心翼翼的將銀行卡收起來,默默地吃完剩下的飯菜,然後站起身來開始收拾廚房。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門鈴聲傳來,蘇眠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頭輕皺,心中湧起一絲詫異。
「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蘇眠喃喃自語道,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本以為沈洲今晚會回來的很晚,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想到這裡,蘇眠連忙放下手裡的碗筷,把手上的水漬在圍裙上擦了擦,隨即快步朝著玄關走去。
她一邊開門一邊開口道:「你怎麼這麼……」
話語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可話還沒說完,在看到門口來人的那一刻,她的笑容突然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