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一走,張琦文就立刻大聲質問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沈洲並未回應張琦文的質問,而是轉身直接朝客廳走去。
張琦文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生出些許不滿情緒來,於是她緊跟著沈洲的腳步。
「沈洲,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跟她繼續糾纏不清嗎?小景直到現在仍然處於昏迷狀態,你這樣做,對得起小景嗎?」
當張琦文提及自己的弟弟時,沈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抬起頭,眼神冷冰冰地凝視著張琦文,語氣生硬地開口:「你說完了嗎?」
張琦文的呼吸突然間停滯了一下,她完全沒有預料到沈洲會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和語氣和自己說話。
他們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雖然以前,告白被拒絕她出國離開,可是是回國後,是沈洲主動提出要結婚的。
如果不是她聯繫不到沈洲,跑到沈洲的別墅找人,她都不會發現,沈洲竟然會和蘇眠有聯繫。
之前訂婚的時候,看到蘇眠就覺得他們之間不對勁,結果沒想到沈敏之告訴她,蘇眠就是沈洲的前女友,那個將邵景推下樓的女生。
而沈洲他現在做了什麼?
他們已經訂婚了,卻和傷害自己弟弟的女人糾纏不清。
想到這裡,張琦文委屈的瞬間紅了眼眶。
她紅著眼開口質問:「你忘不了她為什麼還和我訂婚?」
沈洲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之感,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們訂婚之前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
張琦文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她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就通紅的眼眶此刻更是像熟透了的蘋果一般,淚水在其中打轉。
她直直地盯著沈洲:「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我不可能和你做戲的,我想做你妻子。」
沈洲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小文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張琦文開口打斷:「沈洲哥哥,我真的喜歡你,你不能這麼傷害我。」
沈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解釋道:「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她只不過是我雇來的保姆而已。」
沈洲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他緊緊皺起眉頭,聲音低沉地說:「我為什麼會找她,你難道心裡不清楚嗎?」
張琦文被沈洲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跳,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嘴唇也開始不受控制地結巴:「我……我清楚?我,我清楚什麼?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沈洲直勾勾的盯著她,張琦文瞬間感到一陣壓迫感襲來,只聽見沈洲緩緩開口。
「蘇浩的事情,你敢說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到這話,張琦文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但她仍然努力維持著鎮定,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破綻。
「蘇……蘇浩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啊!」
張琦文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明顯底氣不足。
然而,沈洲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波動,他只是用那平淡而又冷漠的眼神看著張琦文,語氣依舊冷淡:「這是最後一次。」
僅僅五個字,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張琦文的心上。
她心中原本想要質問的話語,此刻也因為沈洲的態度而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張琦文只能默默地看著沈洲,眼中滿是委屈與不甘。
「沈洲哥哥,你會娶我的對不對?」
張琦文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希望能從沈洲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來緩解內心的不安。
這個簡單的回應並沒有給張琦文帶來太多的喜悅,反而讓她的心情愈發沉重。
她知道,沈洲不喜歡她,娶她也只不過是因為利益罷了。
可儘管如此,張琦文覺得只要能嫁給沈洲,她就很開心。
……
臨近婚禮的這幾天,江格致沒有去公司上班,而是帶著虞笙來到了婚紗店試婚紗。
由於婚禮日程安排得十分緊湊,婚紗和婚紗照都還沒來得及拍攝,江格致心中有些愧疚。
幸運的是,江家老爺子對這場婚禮非常重視,親自負責預訂酒店宴席、選購喜糖喜帖等事宜,可謂事必躬親。
因此,自從江家眾人得知江格致即將舉辦婚禮以來,每個人都忙碌不堪,每天都在全力以赴地籌備婚禮的各項事務。
婚禮的前一天,婚紗早早地就被送到了半山別墅。
虞笙試穿完自己的婚紗後,看到一同送來的伴娘服,便立刻拿起手機給蘇眠撥打了一通視頻電話。
視頻鈴聲響了許久,才終於被對方接聽。
虞笙看著視頻里的蘇眠,嘴角微揚,輕聲問道:「眠眠,你今天有沒有空閒的時間呢?」
蘇眠眨了眨眼,疑惑地回應:「怎麼啦?」
虞笙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她語氣輕快地說:「伴娘服已經送到了,你今天方便過來試一試嗎?我很期待你穿上它的樣子哦!」
她原本躺在床上的,蹭的一下子坐起來。
「當然可以呀,我稍微洗漱一下,很快就過去。」
與蘇眠結束通話後,虞笙的手機再度響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老爺子打來的。
虞笙深吸一口氣,然後接起電話,輕聲說道:「爸爸,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老爺子充滿慈愛的聲音:「小笙啊,關於明天的婚禮,你那邊的親朋好友們都通知到位了吧?」
虞笙微微皺眉,但還是迅速回答道:「爸,我這邊只有一個好朋友,再沒有其他的人了。」
老爺子似乎有些猶豫,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那你父親那邊......」
虞笙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她毫不猶豫地打斷老爺子的話:「不用通知他。」
老爺子顯然對虞笙的態度感到意外,但他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開始叮囑虞笙一些關於結婚的細節問題。
按照這邊的風俗習慣,婚禮舉行的前一天晚上,新婚夫婦是不允許見面的,於是虞笙需要從虞家出發。
虞笙聽完後,微笑著點頭答應。
掛斷電話之後,江格致立即湊近虞笙,並伸出手臂摟住她,然後將下巴輕輕抵在虞笙的肩膀上,溫柔地問道:「寶貝兒,老頭跟你說了些什麼?」
虞笙微微側頭,倚靠在江格致的額頭上,眼睛凝視著全身鏡里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輕聲回答道:「爸爸說我今天得回自己家裡住一個晚上,明天早上你再來接我哦。」
「為什麼?」
他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地問道。
虞笙微微一笑,解釋道:「風俗。」
江格致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不行,我不答應。」
虞笙轉過身,踮起腳尖,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像是在安撫一隻鬧脾氣的小動物,溫柔地說道:「好啦,別任性,就一晚上而已,等眠眠過來,我就和她一起過去。」
江格致還是有些不高興,嘟囔著嘴說:「去這麼早幹嘛?」
虞笙耐心地回答:「那邊什麼都還沒準備呢,總得要收拾一下吧。」
江格致立刻反駁道:「你現在懷著孕呢,怎麼能做這些事情?我叫老宅那邊派幾個人過來幫你收拾。」
虞笙點點頭,表示同意:「好。」
蘇眠過來的時候,江格致剛好因為酒店婚禮的事情出去了一會兒。
「小魚,婚禮準備得怎麼樣啦?」
剛坐下,蘇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
虞笙微笑著點頭:「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蘇眠看著虞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心中充滿了羨慕之情。
虞笙也緊握著蘇眠的手,感激地說:「謝謝你,眠眠。」
蘇眠疑惑地問:「謝我幹什麼呀?」
虞笙輕輕搖了搖頭,溫柔地說:「我也不知道,只是發自內心地想要感謝你。」
蘇眠突然間感到一陣鼻酸,她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快地說道:「好啦,禮服呢,讓我看看我的伴娘服。」
虞笙聽聞,站起身來,將裝著禮服的袋子遞給蘇眠,並解釋道:「這裡面有兩套禮服,一套是中式的,一套是西式的。」
蘇眠開心地點頭回應:「嗯嗯,那明天還有沒有其他特別的安排或流程呢?」
虞笙輕輕地搖了搖頭:「具體流程我也不是很了解,不過聽說明天策劃公司的人會到這邊來。」
講到這裡的時候,虞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忙開口說道:「眠眠,今晚你能不能陪著我一起回一趟我家啊?因為按照傳統習俗來說,我需要從自己家裡出發才行。」
蘇眠毫不猶豫地點頭回應道:「當然可以啦!」
虞笙微笑著表示:「那太好了,我們稍微整理一下東西就準備動身吧。」
蘇眠接著問道:「那江格致那邊呢,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呀?」
虞笙再次點了點頭回答道:「嗯嗯,我早就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了。」
正當蘇眠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她放在包包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迅速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沈洲打過來的電話。
一旁虞笙注意到蘇眠正呆呆地凝視著手機屏幕,於是猶豫片刻之後,輕聲提議道:「眠眠,如果你實在不想接聽這個電話的話,要不我來替你接吧?」
蘇眠緩緩地將飄遠的思緒拉回現實,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跟他之間真的沒什麼,稍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說完,她站起身來,朝著窗戶邊走去,直到遠離座位一段距離後,才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了沈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你到在哪裡?」
蘇眠緊握著手機,略微遲疑了片刻,然後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回應道:「沈先生,有什麼事嗎?」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便聽到沈洲有些不滿地質問道:「你怎麼還不過來?」
蘇眠不禁愣住了,她原本以為張琦文此刻正在沈洲的別墅里,沈洲應該不會再讓自己過去了。
今早,她內心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沈洲那裡了。
於是,她淡淡地解釋道:「小魚明天就要結婚了,今天她找我幫忙準備一些婚禮前的事宜,所以我想向您請個假。」
沈洲聞言,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
「對了,明天三哥要結婚了。」
蘇眠低聲應了一句:「是啊,小魚還邀請我擔任她的伴娘,所以今天和明天我可能都無法去您那裡了。」
沈洲沉默了一瞬,隨後開口問道:「那你現在在半山別墅嗎?」
蘇眠如實的開口說道:「現在正在試穿禮服呢,等一下要和小魚一起回娘家。按照傳統習俗,新娘子出嫁時需要從娘家出門。」
聽到這話,蘇眠連忙想要拒絕,但話還沒說出口,沈洲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蘇眠握著手機,望著屏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字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
沈洲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明張琦文已經回來了,可他為何還要與自己聯繫呢?
正當她陷入沉思、暗自揣測之際,虞笙那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眠眠,沈洲跟你說了些什麼呀?」
蘇眠收回思緒,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試圖掩蓋內心的不安與困惑。
「沒什麼啊!」
蘇眠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但她的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定,仿佛在躲避著什麼。
虞笙敏銳地捕捉到了蘇眠的異常,不免有些擔憂:「真的嗎?眠眠,你可別騙我哦。你們倆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虞笙輕輕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蘇眠的臉色微微一頓,她咬了咬嘴唇,然後淡淡地說道:「我們能有什麼事情啊?早就沒事兒了。」
蘇眠她的聲音卻顯得有些無力,仿佛在努力說服自己一般。
虞笙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眠眠,之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沈洲接的。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虞笙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蘇眠,似乎想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蘇眠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虞笙的問題。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說:「真的沒什麼。」
虞笙壓根不相信。
最終蘇眠只能如實開口。
「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只是最近在他家做保姆而已啦。」
虞笙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保姆?」
蘇眠點了點頭,隨即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向虞笙講述了一遍。
當虞笙聽到蘇眠竟然把自己的父親送到療養院時,不禁感到十分震驚。
「眠眠,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虞笙皺起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
蘇眠則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挺忙的,所以就沒跟你提這事兒,省得你分心嘛。」
虞笙聽後還是有些不太高興,她撅著嘴嘟囔道:「再忙也不能不跟我說呀,叔叔現在身體狀況如何?有沒有人好好照顧他?」
蘇眠連忙安慰道:「放心吧,他挺好的,在療養院有人專門照料呢,你就別瞎操心啦。走吧,咱們不是還要去你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