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烈神色堅決,仿佛是做出了偌大的犧牲一般。
然而文大壽看到這一幕卻是想笑。
司馬烈這演技可真是出神入化,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陛下現在說話還有用呢。
不過文大壽清楚這就是互飆演技的時候,臉上神色頓時就換成了一臉感動。
「丞相大人不必如此,若因為我一介罪臣害了你,在下如何過意得去!」
文大壽急忙躬身說道。
司馬烈擺了擺手。
「文將軍不必再與本相客氣,本相明日早朝就讓陛下赦免你的罪責。」
聽到這話,文大壽這才沒再拒絕,連忙跪了下來。
「丞相大恩大德,下官無以為報,日後若有驅使,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亦無懼也。」
聽到文大壽這番話,無論是仇北冥還是司馬烈都不由暗暗點頭。
今日他們雖然損失了幾名精銳,不過看來都是值得的。
「好了,文將軍請起,從今以後,本相在朝中還得多多依仗你的助力了。」
司馬烈將文大壽扶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認真的說道。
文大壽連忙點了點頭。
「日後若能歸朝,下官唯丞相大人馬首是瞻!」
聽到這話,司馬烈滿意起來。
隨後司馬烈就吩咐人解開了文大壽身上的枷鎖。
「文大人,雖然現在還不能讓你還朝歸家,不過你現在若有什麼訴求,可儘管說來,不管美酒美人,本相一定立刻滿足你。」
司馬烈看向文大壽,笑著問道。
現在這一套收買人的流程,司馬烈早已經輕車熟路。
文大壽麵露猶豫之色,隨後才露出一臉兇狠的模樣。
「丞相大人,下官現在不想要美人美酒,下官只想殺了之前侮辱我的那監工,不知可否?」
聽到文大壽的話,司馬烈和仇北冥都愣住了。
他們本以為文大壽會要美人,沒想到他要的竟然只是報仇。
「不,不行嗎?」
文大壽臉上露出忐忑之色。
司馬烈和仇北冥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笑著說道。
「哈哈哈,這有何不可,來人啊,給我把那狗才拖來,讓文將軍報仇!」
得到司馬烈的命令,立刻便有人去找之前那羞辱文大壽的監工。
「多謝丞相大人!」
文大壽高興的拱了拱手。
看著他高興激動的模樣,司馬烈和仇北冥相視一眼,隨即默契一笑。
雖然睚眥必報之人不是好人,但若是文大壽是那般隱忍不發之人,他們反倒還更擔心。
他如此坦率的要報仇,反倒證明了他沒什麼心計。
不一會兒,司馬烈的護衛就拖著之前那監工回來了。
只不過此人此時滿嘴鮮血,竟是已經被割掉了舌頭。
「丞相大人,這狗才剛才一路破口大罵,屬下無奈,只得把他舌頭割了。」
那護衛隨口解釋了一句。
不過司馬烈他們很清楚,這是為了防止此人把真相說出來。
不然的話,要是讓文大壽知道今天一切都是演戲,難保他不會多想。
文大壽此時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拿起還粘著碎肉的錘子就向著監工走去。
那監工拼命的搖著頭,手一直指著司馬烈。
看到這一幕,司馬烈的神色變得陰冷起來。
「怎麼,狗才,剛才倒我的粥,踩我的饅頭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現在還想求丞相大人救你?沒門兒!」
文大壽冷笑一聲,一錘便砸斷了監工的手。
看文大壽絲毫沒有懷疑,司馬烈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文大壽並沒有停下,一錘又一錘的砸在監工的手腳上。
監工疼得屎尿齊出,卻是連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最終等折磨得差不多了,文大壽這才一錘砸下,要了監工的小命。
做完這一切,文大壽舒爽的長吐一口氣。
「屬下多謝丞相大人成全!」
文大壽對著司馬烈拱了拱手。
司馬烈點點頭,徹底對文大壽放心了下來。
……
第二天早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一如往日的朝會,秦鈺無精打采的倚靠在龍椅上,滿臉不耐煩的看著下方群臣。
「啟稟陛下,臣有事要奏!」
這時司馬烈站了出來。
「哦,丞相有何事?若非什麼大事,丞相自行決斷即可。」
秦鈺隨意的擺了擺手。
見這昏君如此怠政,下方一群人不由暗自吐槽。
這昏君既然巴不得什麼事都交給丞相來辦,怎麼不把龍椅也交給丞相來坐。
「陛下,臣要說的是之前說過的京城西大營統領人選一事。」
聽他提到此事,秦鈺臉上露出一臉迷茫之色。
「什麼西大營統領?啥時候說的?」
看秦鈺竟是連這事都不記得了,一群朝臣只感覺荒謬。
司馬烈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過他已經習慣這昏君的愚蠢了,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陛下,前任西大營統領被人刺殺,是您讓臣挑選新的統領人選的。」
司馬烈拱手說道。
「哦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那丞相你找到適合的人選了嗎?」
秦鈺撓了撓頭,隨後便隨口問道。
司馬烈點了點頭。
「陛下,臣認為前兵部庫部司郎中文大壽可領西大營統領一職。」
然而聽到他的話,秦鈺又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文大壽又是誰?」
下方群臣聽到他的問題,差點忍不住栽倒在地。
這昏君簡直不要太離譜,竟是連自己的臣子都認不全。
「陛下,這文大壽之前犯了大罪,將朝廷軍械拱手送給匈奴,是您親自下令打入詔獄的。」
一旁的安福趕忙給秦鈺躬身解釋道。
而秦鈺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
「什麼,此人竟是戴罪之身?那不行,丞相,你重新選個人!」
秦鈺擺著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道。
如果說之前司馬烈還有些猶豫的話,那現在看秦鈺這毫不遲疑就拒絕的模樣,他便更堅定了要讓文大壽來做這西大營統領的決心。
「陛下,當初文大人並非是與匈奴勾結,而是遭到匈奴埋伏,這才丟失了那批軍械,所以這一案從一開始就是誤判。」
司馬烈連忙拱手說道。
然而聽到這話,秦鈺卻是不滿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