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來到之前秦鈺所在的涼亭時，裡面卻已經空無一人……
此時回京路上。
「陛下，咱們就這樣走了嗎？」
趙妍坐在馬車上，有些戀戀不捨的回頭看向萬花園的方向。
她本以為秦鈺寫出了菊花台這般神曲，至少會留下來見南宮雄霸一面。
沒想到秦鈺卻是在南宮雄霸演奏完以後，就立刻帶她離開了萬花園。
「愛妃，朕從來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秦鈺微微一笑。
聽到這話，趙妍不禁噗嗤一笑。
但只有秦鈺知道，他之所以跑得這麼快，就是怕到時候南宮雄霸太感動，給他來個以身相許。
為了不當坤佬，幻彩菊他也只能放棄了。
不過想完了南宮雄霸的事，秦鈺又想到了那大金的樂師。
「大虎！」
秦鈺掀開車簾叫了一聲。
大虎立刻湊了過來。
「去聯絡游三他們，讓他們調查一下，金國的人來京城有何目的。」
秦鈺低聲吩咐道。
「是。」
大虎點點頭，退了下去。
做完這個安排，秦鈺捏了捏眉心。
這內憂還沒解決，怎麼好像外患越來越嚴重了。
「陛下，你快看！」
就在秦鈺思考金國的人會有什麼目的時，趙妍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秦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不遠處，正有一群人挖地壘石，像是要建什麼東西一樣。
而此時外面已經圍滿了人，其中不乏身穿儒衫的儒生。
在這群人中，秦鈺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馬尚滔！
「停下。」
秦鈺叫停了馬車。
「陛下，有什麼事嗎？」
殷盪連忙湊過來，恭敬的問道。
「去，打聽一下他們在幹什麼。」
秦鈺對著眾人圍攏的方向揮了揮手。
「是。」
殷盪趕忙便跑過去打聽消息。
沒過多久，就見殷盪一臉興高采烈的跑了回來。
「啟稟陛下，他們是在建司馬將軍的生祠。」
「生祠？」趙妍眉頭微皺。
這司馬雄霸雖說是駐守幽州的大將，可是不僅寸功未立，如今還令幽州大片土地淪陷於匈奴之手。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立生祠？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如今司馬雄霸大將軍已經決心與匈奴大軍決一死戰，馬上就要取得勝利了。故而百姓感念大將軍恩德，不僅要為大將軍立生祠，而且還準備為他著書立說呢。」
殷盪看趙妍一臉迷惑的樣子，便對她拱手說道。
「不過是要決一死戰而已，司馬大將軍就覺得自己贏定了？」
趙妍皺起眉頭。
殷盪聽到這話，頓時語塞。
「陛下，要不要讓他們停下？」
趙妍看向秦鈺，有些擔心的問道。
在她看來，司馬雄霸這般未戰就覺得自己勝了的人實在是自大過頭了。
然而秦鈺卻是自信一笑。
「愛妃你在說什麼呢，朕的天寶大將軍可是這世間最神勇的大將，他怎麼可能會輸，既然肯定會贏，那百姓是要立生祠還是著書立說，就隨他們去吧。」
秦鈺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他當然不會阻止。
甚至秦鈺心中已經笑出了聲。
從他把司馬雄霸在幽州大勝匈奴一事放在殿試題目中時，他就在等著這一天了。
別人會覺得這是司馬家榮譽達到頂峰的象徵，但只有秦鈺知道，這是一場他與司馬烈之間的豪賭。
若是司馬雄霸在幽州真的一戰擊潰了匈奴，那麼司馬家的名望地位都將達到極致，而他這個皇帝就徹底沒了用處。
但若是司馬雄霸敗了，那他做的這一鋪墊就是他毀掉司馬烈的重要一步。
本來他還擔心司馬烈會不會不上鉤。
沒想到這老狐狸居然這麼輕易就被沖昏了頭腦，不僅放任幽州大勝的消息傳播，甚至連生祠都建上了。
一旁的殷盪聽到秦鈺的話，也立刻認同的點點頭。
「不錯不錯，天寶大將軍神勇非凡，這一戰必勝無疑。」
趙妍看著秦鈺如此自信的模樣，只得賭氣似的輕哼一聲，閉上了嘴。
秦鈺雖然不想瞞著趙妍，但此時也並未開口勸慰。
他的計劃能不能成，就全看幽州一戰的結果了。
……
回宮之後，秦鈺本想和趙妍好好溫存一番，結果兩人剛待了沒多久，柳采卿就派人來找他了。
秦鈺知道柳采卿找他必有大事，只好不舍的從趙妍宮中離開，往青雲觀而去。
「陛下，是血滴子有消息回稟。」
到了青雲觀，迎接秦鈺的卻不是柳采卿，而是妙玉。
「柳觀主呢？」
秦鈺疑惑起來。
他總感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柳采卿了。
「觀主說她最近身體抱恙，以後血滴子與陛下對接之事就由我來負責。」
妙玉立刻答道。
但是聽到這話，秦鈺卻是不怎麼相信。
柳采卿看似只是普通的道姑，實則力氣比牛還大，輕易可病不了。
不過如今妙玉已經被他收入房中，讓她來負責與血滴子對接之事，倒也沒什麼問題。
不一會兒，秦鈺便來到了通道中。
此時血滴子的游三已經等待多時。
「是金國一事有消息了？」
看到游三，秦鈺便知道了他來的目的。
只不過他沒想到血滴子這次能調查得這麼快。
游三點點頭。
「陛下，我們在京城之中＆共查到了十幾波金人的蹤跡，這些人並不是同一批來京城的，只不過他們的行事方式卻都極為相似。」
「相似？」
「這些金國人到了京城之後，行事都極為張揚。有人挑戰大夏書法大家王之行，有人於水雲間接連作詩五首，力壓一眾學子……這些人，似乎很想引起注意！」
聽完游三的話，秦鈺皺眉沉思起來。
果然如他所想，這群金國人別有目的。
只不過秦鈺想不通，他們齊齊跑來大夏京都揚威能達到什麼目的。
如果說他們是為了讓大夏顏面盡失，那對他們而言也沒有多少好處。
畢竟對於金國來說，他們最大的敵人應該是與其毗鄰的遼和西夏。
沉思片刻，秦鈺睜開了眼睛。
「你傳訊給西大營統領文大壽，讓他密切注意大型商隊和身份不明人士，一旦發現，立刻傳訊給朕，並且密切監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