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在過了兩個小時後結束,李浩和張興將劉東宇攙扶出酒店門口, 送上了車,安排給他送回家。
車輛離開後,李浩掏出煙盒,給張興點了根煙。
張興吐著煙霧笑著:
「 李浩兄弟親自給點菸, 榮幸啊。 」
李浩笑罵道:
「 別扯虛的,張興,今天的事, 多謝你給搭橋。 」
張興擺擺手:
「 客氣啥,都是小事。 」
李浩嘆口氣,認真說著:
「張興兄弟, 今天的人情我記在心裡了,但是……」
「 業務合作的事, 我今天跟我們兄弟都商量了, 大家的意思, 都不贊同資金入總帳管理。 」
「天合不是我一個人的,帳目問題我自己說的也不算,你理解哈。 」
張興拍了拍李浩的肩膀笑著:
「 李浩兄弟,你多心了, 我今天幫忙,是認你這個人當朋友,跟合不合作沒關係。 」
「買賣這玩意講究你情我願,即便咱們不合作, 也不妨礙交朋友, 業務是業務,人是人。」
「有需要的地方,跟我說就行 ,能幫忙不會看著。 」
李浩點頭笑著:
「行 ,我也願意交朋友。 」
張興看了看四周,拉著李浩進了巷子, 一邊解開褲腰帶對著牆根放水,一邊叼著煙笑著:
「 還有個事, 江南春,是你們弄的吧 ? 」
李浩也沒避諱,大方的承認道:
「是我們弄得,他幫著王德尊捅咕我們。 現在西城的工程項目, 是天合的命脈所在,不能出一點問題, 誰捅咕工程,我們就必須干倒誰。 」
張興抖了抖,隨後提起褲子說著:
「 李澤然你認識麼? 」
「 江南春出事後, 他就給我打了電話,已經惦記上了江南春的電子城。 」
「說實在的, 之前江南春我們三個 ,平日關係相處的也不錯, 江南春和你們天合約架,我還讓手下的人去幫忙。 」
「但現在江南春死了,人走茶涼,平日裡和諧的關係,現在也都露出了陰暗面。 」
李浩疑惑問道:
「 聽你這話的意思, 你也打電子城的主意? 」
張興搖了搖頭:
「 我可看不上那破電子城,哪有我的業務來錢快?」
「我只是覺得, 看在昔日和江南春的交情上, 不想看著他凝聚心血幹起來的電子城, 就這麼輕易的落入李澤然的手裡。 」
「江南春的心腹蘇決,也被你們天合給廢了手腳, 李澤然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
李浩撇撇嘴:
「那你的意思,你想幫那個什麼蘇決,守住電子城啊? 」
「基本如此。 」
聽到張興肯定的答覆, 李浩苦笑著:
「那兄弟, 這件事我們幫不上忙, 也不是我小氣, 是我覺得,就算我們幫忙了, 蘇決也不會領情,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我不想做。 」
「當然了, 你如果需要人手,可以吱聲 ,但我是沖你。」
張興點頭一笑:
「 懂了……」
與此同時,醫院內, 張興擔心的事,即將發生。
此刻的蘇決躺在床上看著吊頂電視,一旁的椅子上,坐著個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是他沒有了小弟的照顧, 托護士幫忙請來的護工。
「爺們,換個頻道唄,我想聽戲曲。 」 蘇決開口說著。
護工拿起遙控器, 一邊找著頻道,一邊好聲的說著:
「這麼晚了,不一定能有戲曲節目。
」
而這時, 病房門被人推開, 緊接著兩個男子拎著一個果籃走了進來。
蘇決看著兩個男子一愣:
「你們是誰啊? 」
其中一個圓臉男子笑著:
「你是蘇決哥吧, 我大哥聽說你受傷了,讓我們來醫院看你的。 」
一聽是來探望自己的, 蘇決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護工說著:
「 爺們, 你先出去吧。 」
護工也識趣, 將遙控器放在床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而蘇決看著兩個男子笑著:
「 隨意坐吧,有勞你們大哥費心了, 敢問你們大哥是誰? 」
「 李澤然。」
那圓臉的說完,陰狠一笑,接著一手伸進過來里,抽出了一把短刀。
蘇決見狀, 剛要開口喊人,另一個男子 立刻上前,拽起枕頭就捂在了蘇決臉上。
而圓臉男也動作利索, 雙手握著刀把,對著蘇決的心臟口,快速的捅了幾刀下去, 鮮血頓時迸濺,滴落在了雪白的床單。
同伴將枕頭拿下,蘇決瞪大眼睛,身子微微抽搐,口鼻同時往外冒血, 已經是活不成了。
「我大哥信佛,讓我們來送你早登西天極樂!」
圓臉男冷笑的說完, 將短刀藏袖子裡, 帶著同伴離開病房。
幾分鐘後,出去的護工端了一盆水,推開病房門邊走進來邊說著:
「蘇先生,給你打水了,擦擦身子。 」
「媽呀! 」
護工看到床上的蘇決慘烈的死狀,尤其是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的方向,嚇得護工大喊一聲, 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
護工嚇得腿軟腳軟 ,扶著牆邊勉強走到門口,拉開門走出去,癱軟在地,朝著護士站方向喊道:
「 快來人啊,殺人了……」
半個小時後,接到報案而來的執法隊, 在勘察完現場拍照取證後,將護工帶走做筆錄, 蘇決自然也從病房,轉移到了太平間 。
一夜過去,第二天,蘇決在醫院被害的事上了新聞, 畢竟在醫院殺人,影響惡劣。
興隆洗衣房內, 張興看到新聞後,咬了咬牙,拿出手機給李澤然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李澤然的笑聲傳來:
「張興啊, 打電話幹啥,我的錢弄好了 ? 」
張興皺眉道:
「 沒弄好呢,那個事再議,我問你, 江南春手下的蘇決,是不是你弄死的 ,有點過分了吧? 」
「 張興,你說什麼呢,我啥都不知道啊 ,你要是誣陷我,我可告你誹謗。 」
張興冷哼道:
「你就裝吧, 你是不是過分了? 」
「 江南春剛死,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對他手下下手麼? 」
「 張興,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可別冤枉好人。 」
李澤然停了停, 繼續說著:
「還有啊, 我想做什麼,跟你沒關係,你別跟著摻和。 」
「 最好咱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