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剛想去找你!」岳東伸手颳了刮蘇婉兒的鼻子,寵溺的笑道:「你就來了,難道你知道我過來了?」
此時正是深冬的天,蘇婉兒穿的如同洋娃娃一般,雖未施粉黛,但嘴唇紅潤,膚色白皙,臉大紅撲撲的,她眨巴著大眼打趣道:「柒染聞著味來的。」
小狐狸顧柒染在兩人接吻的時候抬起爪子捂住自己的眼,只露出一絲縫隙偷看,聞言它嘟囔道:「柒染不是狗狗,柒染是察覺到了岳東的氣息出現而已,是察覺,不是聞著味來的喔。」
「是是是,我們的小柒染才不是狗狗,是最最聰明的小狐狸!」
岳東伸手直接把小狐狸頭上整齊的毛髮揉亂,小狐狸頓時不依了!
她耷拉著頭一臉幽怨道:「太奶奶說過,女孩子的頭是不能隨便亂摸的!」
岳東啞然失笑,「忘是我不對,忘了咱柒染是女孩子啦,都長出第四條尾巴了,真厲害!」
面對岳東的誇讚,小狐狸揚了揚頭,一臉傲嬌。
「太奶說過,柒染是最厲害的,就算老祖宗也比不上我。」
蘇婉兒蹲下,幫小狐狸把頭上的毛髮理順,小狐狸頓時露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五官中擠在一起,化作了一抹解壓的笑容。
「對了,我問你個事,你們五仙是不是因為你家老祖宗回去後鬧了矛盾?」
復活老爹所需要的東西,欽天監那邊已經送到了漓城,可五仙答應的東西卻遲遲沒有送過來。
如今火種已經有了更好的,氣運這東西也有了,就差五仙那邊運送過來的天材地寶。
五仙在北方多年,寶庫的積累哪怕是一些擁有洞天福地的玄門也比不過,看來,得去北方五仙那邊一趟才行。
「想不想回家?」
岳東忍不住想去擼小狐狸,小狐狸慌忙躲開,直接跳進了婉兒的懷中。
蘇婉兒戲謔的打趣道:「柒染是女孩子,你是不是想養個小的?」
岳東立刻尬在了原地摸頭。
「沒有,絕對沒有的事!」
「對啦,你一會又要走嗎?」
問到這個問題時,蘇婉兒明眸中閃爍著期盼,瞧她的神色,肯定是想著岳東在這陪她一天,岳東微笑著給了她一記溫柔的摸頭殺。
「今天哪也不去,就陪你!」
聽到這個回復後,蘇婉兒頓時明媚起來。
……
此時的雍城,趙安在醫院中醒來,白默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趙安醒來之後,沒有開口,他的雙眼如同沒有了焦點一般,就如同一個活死人!
白默本就不擅長言語,所以他也沒有出聲安慰,而是起身出去,把趙安的母親伍秀琴給叫了進來。
一進門,伍秀琴渾濁的雙眼頓時一紅。
原本就苦難重重的家庭,再次遭遇如此重創,兒媳婦被殺,兒子變成了活死人一般,她就是再堅強此刻也臨近崩潰。
年幼窮苦長大,結婚後丈夫失蹤,晚年又遇家庭劇變……
若不是趙安還活著,還需要她去照顧,她分分鐘就會自殺,一了百了!
面對種種苦難,伍秀琴只能收拾完自己破碎的心,然後靠著對孩子的愛支撐著自己活下去。
她走到趙安身旁坐下,將雙眼茫然沒有焦點的趙安輕輕抱住。
用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一如他幼時哄他入眠一般!
趙安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嘴唇動了動,好久,他用乾澀的聲音喊出了一個字節。
「媽……」
伍秀琴痛哭出聲,「媽在了,媽在了,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
趙安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輕輕的抹去了伍秀琴眼角的淚。
「媽,我見到我爸了!」
伍秀琴如同被雷擊中,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但是是在地府,我沒有見到暖暖,但見到了我爸!」
伍秀琴嘴唇一陣哆嗦,最終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在地府見到的……那就是死了,也許,這只是孩子在胡言亂語而已。
趙自鵬失蹤後杳無音訊,伍秀琴也曾到處找過,但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最終她放棄了尋找。
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丈夫是死了還是變心了。
她的心是複雜的!
相比死亡,她寧願是丈夫變了心,但好好的活著……
「一切都過去了,你別想多了,如果暖暖還在,她一定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
伍秀琴不知道怎麼去安慰自己的兒子,只能用最質樸的話去勸解。
趙安機械般的扭動著自己的頭,緩緩看向窗外的空中,他似乎看到了父親趙自鵬的身影,也看到了岳東那偉岸的身影,他心中生出了一絲希冀。
「也許暖暖還能回來!」
白默在外面徘徊了很久,他心中裝著事,根本就平靜不下來。
當他查到最後跟趙安聯繫的是堂哥胡信雪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他從小就被拐賣,顛沛流離於坎坷中艱難成長,外表雖然冷漠,但內心無比渴望親情。
在岳東的幫助下,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人,雖然很少在一起,但白默非常重視他們,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如果是堂哥胡信雪觸犯了法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職業與親情之間的碰撞!
就在他坐立不安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堂哥胡信雪打過來的!
白默猶豫了片刻,隨即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了胡信雪疲憊的聲音。
「老弟,我這剛辦案回來,叔說你找我有事,啥事啊?」
白默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打草驚蛇,在法與親的碰撞中,理性占了上風。
「沒事,就是有段時間不聯繫了,找你問問之前的案子。」
「走私盜獵案是吧,你放心老弟,那幫人打傷了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對了,我這次出去辦案就是奔著他們去的,來回折騰了好幾個城市,摸清楚了他們的銷售渠道正準備收網了,不說了,我一會還得買票去雍城。」
聽到胡信雪這話後,白默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堂哥並沒有拋棄他的信仰,沒有觸碰法律,相反,他是在維護法律四處奔波。
這其中應該還夾雜著對自己的私心,畢竟…當時自己被槍直接命中,要不是躲閃及時,那一獵槍能要了自己的命。
原來這就是被家人守護的感覺!
白默笑著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