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電梯時,許瓊簡突然忍不住想戳一下,許遁裸露出來的胳肢窩。
思緒一來,許瓊簡當場便透過背心戳了戳他的胳肢窩。
許遁被逗得哈哈大笑。
許瓊簡的莫名其妙的舉動結束後。
正當許瓊簡還在思考著,要去什麼地方看看的時候。
許遁卻率先開口,興致勃勃地詢問道:「哥哥,你想去哪裡玩?」
聞聽此言,許瓊簡饒是不明所以,但他沒有向許遁問個所以然,反而順著許遁的話頭問道。
「不知道啊,那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嗎?」
「我知道啊,不然媽媽怎麼會說要我帶你出去玩。」
許瓊簡這才恍然大悟:「那你要帶我去哪裡玩?」
「要不去玩沙子吧,就在下面,不遠。」
此言一出,許瓊簡便有了印象,許遁所言就在小區下面,他哪裡會不知道是哪裡,因為他聽過許遁很多次在那玩的經歷。
而為什麼會聽到這些?
單純因為是許遁在跟他媽媽,匯報今天幹了什麼的時候。
許瓊簡在一旁偶然聽到的。
不過大多是許遁自己在說,嬸嬸在聽。
有印象是有印象,但因為學習的原因,許瓊簡竟然一次都沒去玩過。
或者說,對於一名青少年而言,玩這個幼兒園兒童才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幼稚了些。
倒是細想一番,許遁自己出去玩的話,好像也不能出去太遠吧。
所以對於他嘴裡蹦出來的地點就在附近,許瓊簡對此是相當不奇怪的。
在這個春夏交替的時節里,天氣並不炎熱,反而很是涼爽。
每當天氣逐漸向炎熱進發時,便會有及時雨迅速將炎熱褪去,打斷氣溫的升高。
涼風徐徐,拂過臉畔,芳花泥草、蕩漾撲鼻。
剛出門口,他便不禁清嗅兩下,這次出門的目的地,雖說不是去很遠的地方,但重要的是不用去學校。
此時此刻,許瓊簡仿佛能嗅到了萬物復甦的活力。
整個人都不同往日般一身慵懶,反而也有了作為青少年的朝氣。
感受到清風的掠過。
許遁連忙將自己頭頂的帽子給摘了下來。
享受起這一刻的涼爽,而這頂黃色的帽子,倒是顯然是多餘了。
隨後,許遁沒有過問許瓊簡的意見,便默默走到許瓊簡前頭,自顧自還有些像模像樣地當起了嚮導。
見狀,許瓊簡也沒有破壞許遁的好心,跟在後頭,悠悠漫步。
「那裡就沙子能玩嗎?」
「還有滑滑梯什麼的。」
「好玩嗎?」
「好玩。」
「真的嗎?」
「真的。」
「有多真?」
許遁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大圓,嘴裡認真回復道:「這麼真!」
「真的嗎?」
…
一問一答間。
二人便到達了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卻不是許遁所描繪的那樣,只有單調的兩種娛樂設施。
那邊還有各種健身器材,類漫步機、肩關節訓練器、高低槓,品類倒也算得上豐富。
此時還早,但已有不少活力四射的老年人在此處健身。
反倒除許瓊簡和許遁的身影外,全然是再無小孩與年輕人。
許遁徑直地走向滑滑梯,許瓊簡也同樣。
因為沒有人的關係,可以爽玩好久,還不用排隊什麼的。
許遁語重心長地,像是在介紹著各個項目的使用方法,他言:「這個好像是小孩子玩的。」
好像東西是小孩玩或者大人玩,便是這個設施的使用方法一樣。
聞言。
許瓊簡不甘被其束縛,他表示不服,當即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起賴,淡淡道:「是嗎,那我就要玩。」
言訖,許瓊簡說到做到,他走向前頭,插了許遁的隊,率先滑了下去。
感受著突然變化的速度,與逐漸變熱的屁股蹲兒,更有對抗了什麼權威一般的感受。
因此,許瓊簡在明媚中清新的淺淺一笑。
見許瓊簡無視了「小孩玩的」的規矩後。
許遁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緊隨其後,於滑梯上滑下來,且滑下來的途中,不知為何,他的雙手向上,做出投降的姿勢,嘴中不忘發出奇怪的聲音。
「ohhhh—」
二人玩了一會滑滑梯,很快就膩了。
於是乎,二人就像計劃的那樣,前去玩沙子。
雖然沙池就在不遠處,但是二人玩滑梯的時候並沒有過多注意那塊地方。
許遁滿懷憧憬地走進沙池瞧了瞧,不到片刻,就見他有些難過的垂著頭道:「我們昨天在那做的城堡不見了。」
「大概率是被別人砸爛了。」
許瓊簡肆意妄為的,將這麼過分的猜想,悠悠說出口來。
並且,他也沒在意那個「我們」,緊接著,他反而詢問道:「你居然會做城堡?你做個我看看。」
原有些哭喪著臉的許遁聞言,頓時忘記了「被砸爛」的城堡。
聞聽此言,許遁的心中竟然有些心虛與失意,但嘴上還是爽快的答應起來。
因為他回憶起之前來了。
之前自己在媽媽面前,一直吹噓自己玩沙子多厲害。
會做什麼很大的電視機、超漂亮的大房子、會做出一位騎士,然後騎士、公主什麼的,會真的走出來了,不僅會動,還會向他打招呼之類的。
重點是,他清晰的記得他當時吹牛的時候,哥哥,也就是許瓊簡,居然還默默在一旁聽著。
讓他確信的是,許瓊簡當時還一直偷笑,導致他有些像是被識破的尷尬,也令他紅溫了一段時間,故而一直記憶猶新。
好在,許瓊簡併沒有為難他做什麼騎士、公主之類的,而是讓他做一個相對簡單的城堡。
於是乎,兩個人就開始玩起沙子。
許遁毫不顧慮是否會髒,當即便一屁股墩兒坐在金黃的沙池上。
許瓊簡則選擇半蹲下來。
許遁見狀,銳評道:「哥哥,你這個姿勢很容易拉出來的。」
「啊…」聞聽這童真的真理,許瓊簡併沒有否定,也沒有解釋。
因為,好像確實是這樣子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刻意而為,他自己便不需要這種排泄。
轉而許瓊簡併沒有多言,而是聽從許遁的話語。
默默找了個熟悉的姿勢,即當場盤坐起來,隨後默默坐在一旁,一板一眼地認真看起許遁玩沙子的過程。
許遁用自己的小手,將沙子聚攏起來,似乎想將沙子聚的很高很高。
不過他聚得越多,那些沙子卻不能如他所願的那般建得高高的,反而聚在一起的沙子,不斷從四周滑下來,最終形成一個圓錐形的形狀。
見許遁不斷的做無用功夫,許瓊簡默默瞧了眼許遁。
或許是注意到許瓊簡不信任的眼神,許遁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改用其他方式去製作這所謂城堡。
經過他一番搓、拍、捏後。
他用力支撐的沙子依舊沒有變成圓柱狀,反而不斷地塌了下來。
眼見,自己的沙堆不能做成記憶里那個城堡的模樣,而且倒塌的倒塌,滑下的滑下。
一系列無用的操作過去後。
許遁有些尷尬的用眼角瞥了一眼許瓊簡,見許瓊簡還在認真看。
他只好冒險一番,賭許瓊簡沒見過所謂城堡是何等模樣。
二人眼前聚攏的沙子,被許遁的小手,不斷地由接近圓柱狀,然後塌成圓錐狀。
最終,無可奈何下,許遁好像放棄了圓柱狀,故而只得這堆沙子只呈現一種圓錐狀。
無奈之下,許遁用髒髒的手指,在這個圓錐狀沙子的下方與中心處,畫了個田字格,或許是窗戶這個東西。
不僅如此,他還畫了一個小長方形,也就是大門。
在一通「神乎其神」的操作下,非常簡陋的城堡出現了。
或者說是模仿什麼金字塔的東西,出現了。
「你看這樣、這樣就好了。」許遁賭許瓊簡不懂什麼是城堡,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他只好憨憨的忽悠道。
言語間,許遁的神色中還自帶一種迷之自信般,像是在信誓旦旦的表明這就是城堡。
許瓊簡一臉擔憂地看著許遁:「…」
片刻後,許遁見許瓊簡沒表態,想過特別多藉口的他。
最終還是沒能扛過沉默的壓力,有些遺憾地,間接承認自己的失敗:「…有水的話就能做成了。」
但其實,許瓊簡也沒有過多在意這些,單純是許遁想太多了。
許瓊簡無感,只是繼續默默看著許遁玩,聞聽此言。
他知曉許遁承認了,所謂製作城堡的失敗,他詢問道:「你還會做其他的嗎?」
許遁因為逞能失敗的緣故,原有些黯然傷神,甚至小臉蛋還有些因為丟人而產生的紅溫。
聽到這句話,頓時打起了精神,他除了丟沙子以外還真會些什麼。
「會呀。」
「我還會做小狗呢。」
「狗?」此話一出,許瓊簡頓時心神意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回憶。
隨後,在許瓊簡好奇的目光下,許遁先用手掌在沙池裡,平鋪了一塊相對平整的空間,純粹就是用手掌拍均勻的。
然後,他迅速的用起自己的食指,緩緩在沙子上戳著什麼,大抵是在畫畫。
首先,他笨拙的畫了一個不太圓,反而有些偏橢圓的圓。
然後,畫上了兩個毫不對稱的雙眼、大而濃密的大眉毛。
最令許瓊簡繃不住的是,那一個像豬鼻子的似的狗鼻子。
最後,許遁往嘴角處畫了笑臉,再補上耳朵。
大功告成!
「你看,我做的狗。」這次勉強算是完成了,許遁興高采烈,歡呼道。
許瓊簡併沒有點評許遁做的如何。
倒是他有些不知何處來的念頭於腦海間一閃而過,於是當場便說出內心想法。
「我來給它做個狗窩吧。」
說起狗窩,許瓊簡對此,那可是太熟悉了,畢竟住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的東西。
「好呀好呀。」許遁第一次聽見沙子能有如此妙用,也是笑著歡迎。
很快,許瓊簡也跟許遁一樣堆起了沙子,倒是他聚攏的沙子,比之許遁而言,多了好幾倍。
許瓊簡開始搗鼓起來不久後,在許遁看來許瓊簡單純是想將沙子建成城堡。
只不過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