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面的躁動已經停止,洞門大開,甚至山洞裡面整整潔潔纖塵不染。
一金一紫兩枚龍蛋乖巧地躺在龍巢裡面。
司嫣成神的獸神反哺,不僅僅對妄,對泰森,對四小只有莫大好處,就連兩枚龍蛋,也獲得了巨大的好處。
它們已經不需要六個月那麼久破殼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月就可以破殼而出。
床上的獸皮疊的整整齊齊。床頭邊上,還有個石頭小水槽,水槽上面,似乎還插了幾朵小花。
司嫣有點詫異。
她的妄結束蛻皮了,還順便把家裡給收拾了?
正想著,司嫣聽到外面的動靜,回頭。
大樹底下,是一個比之前更成熟,更邪氣,更俊美的成年雄性蛇獸人。
此時此刻的他化作半獸人型,一身紫色蛇鱗,從尾部向上,在腰腹下方就停止了蔓延。
上身精壯健美線條流暢的肌肉在陽光下展露著主人的力量。
紫色柔順如同綢緞的長髮比以前更長更張揚了。
俊美妖異,美得驚心動魄,令人窒息。
雄性手裡是剛剛洗好的獸皮,他漫不經心地晾曬獸皮的時候,忽然很有默契地回眸往後看去。
就這樣,紫色的深眸和女孩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輕輕碰撞了一下。
司嫣的心臟輕顫了一下。
接著,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在沸騰。
睡,睡了他!
妄狀似無辜的抬眸,妖孽的紫色眸子裡透出一絲茫然。
這反差實在太要命了。
司嫣直接鬆開了握住崽崽們的手。
崽崽們懵逼地看著開屏的父獸。
她閃身到了妄的身邊,一把繞過了他的腰。
接著,兩個人忽然消失。
只留下了四個真正茫然的崽崽們。
霧草啊。
父獸狡詐啊,居然用這種方式騙走了娘親的寵愛啊啊啊!!
……
次日清晨,司嫣懶洋洋的靠在床頭。
蛇獸人眼裡帶著無盡的寵溺和笑意,專注地為她按摩揉腰。
小人魚錦鯉剛從外面回到虛妄領地,就興沖沖地跑過來找司嫣。
「司嫣!!!」
小人魚邁著小碎步,興奮地跑過來,興奮地就要抱上她心裡最美的獸人!
那什麼金龍獸人,第一眼看模樣還可以,看多了也就那樣。
比不上她的司嫣啊啊啊,她最喜歡漂亮的司嫣了啊啊啊!
然而就在錦鯉慢吞吞地小碎步跑過來的時候。蛇獸人臉色立刻變黑,冷氣一下子就蔓延開來。
他尾巴一擋,就成功將小錦鯉和司嫣分隔開來。
小錦鯉瞪了蛇獸人一眼。
笑死,她壓根不怕這條蛇。
她興奮地將自己帶來的禮物拿給司嫣。
「小司嫣,我和藍海去了一趟海邊,拿了好多鹽,給你,統統都送給你!」
司嫣也有些驚喜,她笑道:「還有禮物啊。」
「有的有的,還有很多呢。」
錦鯉繼續掏禮物,「珍珠,珍珠粉,海帶,還有很多漂亮的魚鱗。」
妄看著錦鯉和司嫣,冷氣不要錢似地放,他臉上浮現出戾氣。
這個魚太囂張了。
他可是殘忍殘暴的冷血蛇獸人!
這魚再看不懂眼色就把她烤了吃了!
錦鯉似乎感覺到了妄的殺氣。
她抬頭,再低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遠離司嫣山洞幾百米外了。
草了。
司嫣呆萌地看著妄。
她是看清楚了他怎麼把錦鯉給送出去了。
妄從一旁取出了一把好看的蛇鱗,和幾套已經用蛇蛻做好了的衣服,拿給了司嫣。
蛇鱗是他體內能量穩定之後,特意從身上最堅硬最結實的蛇鱗裡面,挑選出來,拔了送給她的。
蛇蛻是這次蛻皮蛻下來的,他用自己的頭髮,和一些蛻皮的時候蛻下的蛇鱗一起,精心縫製出來的閃閃發光的漂亮的紫色獸皮裙。
「送給你。看看喜歡嗎?」
他聲音低啞,紫色暗眸深深看著她,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般。
他在暗暗較勁。
他準備的禮物,怎麼也比那人魚的要好。
司嫣看到妄拿出來的蛇鱗和新衣服,她的臉上掛上了笑容。
「漂亮。我喜歡。」司嫣捧著蛇鱗,眼睛亮晶晶的。
「喜歡麼。」
「嗯,喜歡,我現在就試試。」
蛇獸人的臉上終於掛上了笑容。
「我幫你穿。」
「你幫我穿獸皮裙?」
俊美的雄性帶著自身的壓迫感緩緩靠近。
「嗯,可以嗎?寶寶。」
司嫣的心跳又加速了。
她面紅耳赤地看著眼前的雄性。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窘迫和臉紅。
她立刻用手捂住了臉。
長長的紫色長髮從她的指尖划過。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她的妄,在這次蛻皮之後,無師自通了什麼。
冷血蛇獸人輕笑出聲。
他抱著她,冰涼的手輕輕覆上了她的腰,順著脊椎緩緩往下。
他冰涼的唇輕輕覆蓋上了她柔軟的唇。
小錦鯉看了眼山洞的方向,恨恨地跺腳。
那個什麼領主大人。
虧她還曾經喜歡過他。
現在的他怎麼就變成了花孔雀一樣,一直朝著司嫣開著屏在幹什麼啊!
小錦鯉恨恨轉身。
金龍獸人也不好看,領主大人也不好看,還是司嫣最好看,可是領主大人不讓看。
她最喜歡漂亮的獸人了,她到哪裡再去找比司嫣還漂亮的獸人呀。
……
蛇獸人貪婪地看著床邊累到熟睡的雌性。
這是他的雌性。也是他的逆鱗。
他緩緩起身,俊美頎長的雄性輕聲走出了山洞。
自從和她在一起後,他一心一意順著她,她不喜歡的,他統統不做。
他從一個暴戾殘忍,視獸命於無物的冷血蛇獸人,硬生生地成為了一個溫良無害的冷血蛇獸人。
一切的一切,全是為了她,也全是因為她。
可是那次和明久和龍澤聊過之後,他才知道。
她是神。她有敵人,也有弱點。她甚至,可能會死。
不行。
她不可以有事。
他不能繼續被動了。
他要保護好她!
虛妄領地二十里地的地方,正在遷徙的岩鄉部落眾獸人正在爆發劇烈的矛盾。
狼豐恨恨地虐打狼融一家人。
狼融滿身是傷,她求饒道:「狼豐,求求你別打了,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是部落的老人,你不能殺我們!」
狼豐:「沒用的東西,狩獵狩獵不能,生崽子也不會,留著你們拖累整個部落嗎?」
「求求你別打了,不要打了……」
「不打可以,你狼融一家,自己脫離岩鄉部落!」
岩鄉部落的獸人冷漠地看著這一幕。
狼融一家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留著只會拖累他們。
讓她去死吧。
是大多數岩鄉部落獸人的想法。
狼融的心冰冷的疼痛。
她的一家獸人,全部殘疾,一個一個地傷都沒好,就要被部落放棄。
在野獸橫行的危險獸世,這幾乎是必死無疑的事情。
她忽然想到了泰森的父獸,泰森的父獸當年就是這樣,因為受傷殘疾,所以被她放逐,最後死去。
這就是獸神的報應嗎?
她後悔了。
她真的後悔了,可惜一切都無法再度重來了。
狼融哭著磕頭。「求求你不要打我們了,我們走,我們自己離開岩鄉部落,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