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君在桑榆之前那次找她商量,一起配合演戲時,就跟桑榆說過。
其實溫念懷孕的時候,她爸爸在溫念去醫院產檢時,在路口隱匿著看過她一回。
林曼君會因為同事的便利,隨時對同個單位的親家母,透露自己大兒媳的情況。
所以他們家女兒如今怎麼樣,在別人家過得好不好,懷孕檢查生產這些溫念父母都知道。
而且溫念媽媽能來顧家看她,自然也是她爸爸曉得,只不過睜隻眼閉隻眼的。
她每次來都會給溫念收很多土雞蛋,從家裡一起提過來。
雖她媽媽嘴上是說幫親戚孩子收來送禮去的,但她爸爸哪裡不會曉得她是給自己女兒送過去。
還在她每次去時,提醒說她帶的東西少了不像樣,要去添置一些營養品、奶粉讓她一起帶過去。
這些溫念的媽媽雖沒跟林曼君說過,但都是做父母的人,誰的心意還不是一眼就瞧出了。
只是親生父女之間的心結,總是要他們自己去解開。
嘗試過跟溫念提起過這些,但每次都很影響她情緒,人的狀態不好,林曼君就也不敢再對隨意兒媳婦做引導開解了。
何況兒子兒媳兩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也更加亂纏如麻,做婆婆的化解不開這些,只能更儘自己的能力責任,對兒媳婦更加好一些。
父母都是疼自己孩子的,溫念是獨生女,她爸媽怎麼又會不疼她。
何況現在還有了小外孫,帶著去在隔代親的攻勢下,沒有哪個父母不會被拿下,與孩子化開恩仇的。
溫念:「阿榆,總而言之都要謝謝你。」
「也是你教我們讓沅沅去叫爸爸媽媽他們,爸爸見著我,今天才沒有把我跟書硯攔在外面。」
「嗯。」顧書硯也點了頭。
他今日去本先打算是要在門外長跪不起,負荊請罪,求得老丈人原諒,他估計才會讓他們進門。
但昨天他弟妹說,讓他倆人教他沅沅上門見了人就叫爺爺奶奶,沅沅還不會叫姥姥姥爺,但叫外公外婆『爺爺奶奶』是一樣的。
而且還更能親近一些。
又親自教了沅沅見『爺爺奶奶』後要跟他們笑,親親臉,讓『爺爺』抱,教她用小手摸摸他臉頰。
果然今日一去後,沅沅摸上她外公臉時,他老丈人,顧書硯當時就看見他眼眶紅了。
再看自己愛人的眼神就像是想起了她小時候,深嘆了一口氣,就讓了他們進去。
雖還沒說話,臉上卻已充分流露他這兩年,也同樣對女兒的思念和悔悟。
所以後頭,一切事情,念念跟她爸爸再說話,他再向兩位長輩請罪,一切都才自然進行順利。
而他老丈人,也因他寶貝的關係放下了面子,坦言訴說了自己這兩年來的懊悔。
對當初自己執意讓女兒,要跟垣川結婚的錯誤思想和認知悔過。
也自責內疚了兩年,終於在今日才和孩子把矛盾化解開。
而桑榆笑了下沒解釋什麼,點點小寶貝的臉:
「沒事,還不是我們沅沅寶貝太可愛,外公外婆看見心尖把把都要化咯~哪裡還有心思把她的爸爸媽媽攔在外面。」
又說:「那念念,你們帶寶貝回去住幾天?」
「回連市基地前,總得也讓我再跟我們沅沅待著陪她一下吧。」
顧書硯服役是在遼省的連市空軍基地,這次他再返回基地,就要把溫念和女兒一起帶過去了。
兩年他都沒有怎麼回家過。
那晚一次就跟溫念有了孩子,後面除結婚在家待過兩天,再回家的幾次都避著溫念,沒有跟她見面、相處過。
溫念也結婚意外有了身孕,雖然那些時日陷在神傷矛盾愁困里,但她腹中的小生命,當時是她人生唯一的依託和希望。
她在顧書硯那時回部隊時,沒有跟著過去隨軍,在滬市待著兩年靜心養胎,生下孩子把她呵護仔細照料好。
她在滬市找了兼顧的職業做,就是為了讓自己忙碌一些,才沒有時間憶思那些痛苦傷心的事情。
如今,兩個人誤會都解開了,顧書硯對自己愛人和孩子虧欠得太多,兩年不在溫念身邊,讓她獨自一人承受了太多事情和苦痛。
所以現今一切心意都相通,他要把孩子愛人都帶隨在身邊,餘生都去彌補找還對她們虧欠下的愛。
桑榆算算日子,他們也過不了幾天就也要走了,走之前她還想跟小寶貝再待待的。
喜歡這個小甜寶得緊。
顧書硯把手上寶貝送交愛人懷裡,他抱著孩子,他弟妹要互動,男女有別不方便。
把女兒接過抱好,溫念:
「住四天就回來,沅沅外公沒有看見過她,在我爸媽那陪他們幾天。」
「我們今天也沒有帶她的東西,還有奶粉衣物這些,所以跟書硯明天再過去。」
「肯定要回來陪嬸嬸一些時日的呀。」溫念又說,「嬸嬸對我們沅沅這麼好,寶貝肯定要跟嬸嬸待幾天才走的。」
溫念親親女兒的耳朵,讓她跟她嬸嬸『愛』一個。
小沅沅馬上就湊上小臉,嘟起粉唇要去親桑榆。
不用因她爸爸抱著避嫌,桑榆也湊近跟小寶貝貼貼。
「好。」桑榆:「那也還剩三天在家裡,可以,那我就不說虧欠啦。」
她大方地手一揮。
「對了。」接著又看向大伯哥:
「大哥你能幫我出去買趟東西嗎?到西街的窯貨街幫我買個夜壺行不行?」
「買個什麼?」
顧書硯本來認真聽著,一下聽見這,還以為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阿榆!」溫念也是一下有點錯愕:
「你,你,家裡不是有廁所麼,你是……書烈不在,晚上一個人起夜不方便?」
她就含蓄問。
他們家的樓上樓下都是有廁所的,沒有備過有尿壺這些東西。
就她的房間,沅沅才有一個晚上給她接小便的她用的盆。
但自從她嬸嬸坦白說了她的秘密之後,就給她置了紙尿褲,所以現在孩子晚上也用不著了。
溫念以為是桑榆因手的問題,現在晚上顧書烈不在,她一個人起夜不方便,所以要想買個尿壺,好晚上不用再黑燈瞎火地出來開燈上廁所。
「不是!」桑榆無語擺了下頭。
「是我剛有一個顧客問來要買的,他買給他70多歲的父親用!」
桑榆也是無奈,手扶著自己額頭。
他們是以為她要用呀?
她出了房間走不了幾步就是衛生間,她倉庫里又有手電筒,晚上起夜哪有什麼不方便的。
是她剛才在樓上上架那些商品,上完後回復客人消息時,一個問著來買東西的顧客要的。
這種需求訂單是必須得完成啊,桑榆有經驗,這可是能給她加星值的。
好久都沒有來過一筆了,說什麼也要給他完成滿足上。
是這樣,顧書硯就知道了。
他弟妹那神奇金手指,本來就是交易買賣物品的平台。
是要拿來賣的,於是點了頭,說一會兒就去給她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