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長您輕點啊…」男人喊叫著,耳朵被就揪得發白。
而桑榆也正式看清楚了,她這個娃娃親對象的樣子。
濃眉大眼國字臉,身高178左右,人嘛還算長得比較周正,不帥但也不至於丑,身板比較壯實,屬於那種很典型的兵哥哥。
也跟原身小時候的記憶里差不了太多的樣子。
桑榆在原身的記憶中,快速檢索了下關於董兆軍的信息。
董兆軍今年25歲,原身同村人,爹媽跟原身父母一樣,都是礦上的工人。
在原身三歲那年,兩家的大人因為關係好,給兩個孩子定了娃娃親,那時董兆軍家就住在原身家不遠。
後來,原身六歲的時候,她父母跟董兆軍的爸媽都在一場礦難中遇難去世了,此後,董兆軍就離開了老家去了黔省。
因為他比原身還不幸的是,原身父母沒了還有爺爺奶奶能照顧她。
但董兆軍的爺爺跟二伯,卻也因同在礦上上工的緣故,跟他爸媽一樣死在了那場礦難中。
萬般緣由下,當時十來歲的董兆軍只能帶著年幼的弟弟妹妹,去了黔省投靠他遠嫁的姑媽。
後來聽說他去部隊當了兵,再後來原身的爺爺奶奶離世,她小姨寫信回來跟她說董兆軍在部隊當上了軍官,讓原身可以去部隊找他,成婚後就留在那邊隨軍。
所以算起來,原身也有十多年沒見過董兆軍了,沒想他跟小時候長得還挺像。
「你個瓜娃子,你看看這個女同志,你認不認識人家?!」
劉團長扯著董兆軍耳朵,將她拽到桑榆面前。
顧書烈看著手動了一下,但終究忍住只皺眉遠遠看著那邊。
「誰啊,什么女同志?團長……」
董兆軍一臉不知所以,然後抬頭就看到面前坐在長椅上的桑榆,一下愣住。
「你,你…」他遲疑道。
跟在董兆軍後面進來的女同志,原本看到劉團長這番舉動還想伸手勸攔。
但在他一動,露出身後的人後,看到女孩那張面孔她身子一下僵住,瞳孔瑟縮。
「你,你是……」
「我是桑榆。」桑榆一下站起來。
「董兆軍,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吧。」
「桑榆?!」
聽見這個名字,董兆軍一下掙脫了自己團長的手,「你還來幹什麼?!我們不是已經沒關係了嗎,你又來幹嘛!」
「?」
桑榆:「什麼東西?」
這董兆軍在說些什麼,她怎麼聽不懂呢。
「董兆軍。」周旅長叫道,「怎麼回事!」
聽見這聲,董兆軍才猛然想起這是什麼地方,看向屋子裡的幾個領導,他趕緊低下頭態度誠懇:
「對不起首長,是我無組織無紀律了。」
周旅長擺擺手,「那些都等下再說,你說你跟這女同志怎麼回事?還有,你後面那個女同志。」
周旅長指著他身後,「你跟人家又是怎麼回事?!」
董兆軍跟著他手指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廖嬋,然後又看桑榆,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上前一步。
「首長,政委,我跟這女同志沒關係!我現在跟小廖同志處對象,是合規合紀律的啊!」
「看吧看吧首長,我就說這女同志不是董兆軍對象吧,一定是……」
「你閉嘴!」
周旅長呵斷上前的劉團長。
「董兆軍,你說這女同志跟你沒關係?可為什麼人家說跟你是娃娃親,還不遠千里從川省專門來找你!」
從川省來找他?
董兆軍這下也懵了,看著桑榆:「你不是退婚了嗎?」
還跑來找他做什麼?
桑榆:?
「退婚?什麼時候的事情?」
「呵。」沒想聽見這話董兆軍突然笑了下,「桑榆你別裝了,不是你小姨給我寫信,說你父母定的娃娃親只是玩笑讓我不要當真。
她已經給你重新找了個好人家,還說嫌我在海島條件艱苦,不忍心讓你跟著到這麼遠來,要退婚的嘛!」
「怎麼,現在又說不知道,是親事黃了找不到下家,現在只能讓我來接手?抱歉,我已經重新有對象了,不需要你們施捨才娶得上媳婦。」
「咯咯。」桑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媽的,這男人的樣子真他麼欠扁啊!
但她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沒有立馬看不慣就上手,桑榆忿忿地盯著董兆軍,提取到他話中的關鍵點。
他說是她小姨寫信退的親,可原身記憶里她小姨根本沒有提過這事,更沒有像他說的一樣,還要給她介紹其他人家。
反而是主動提醒她還有娃娃親的婚事,說她跟著去隨軍總比一個人留在鄉下吃苦好。
連董兆軍在東灣島服役的地址,都是她去托人幫忙問來的。
所以根本別提她會因為海島偏僻怕原身過來受苦,就寫信給董兆軍退婚,也絕不會說什麼娃娃親是玩笑之類的。
隨軍再苦,能有她一個人留在生產隊苦?
再難能有白天做活掙工分,晚上還要防賊防老流氓的難?
她小姨就是知道這一點才鼓勵她來的。
所以不可能,桑榆根本不信。
「你說我小姨給你寫過信要退婚,好,那你把信拿出來,如果真是我小姨寫的,我桑榆就認了,絕不會攀扯你董兆軍半分!
但如果不是,你董兆軍今天得好好給我個交代!!」
她恨恨盯著董兆軍,身上氣勢一點不弱。
而董兆軍也一點不虛陣勢,聽桑榆這樣說理也直氣也壯道:
「拿就拿,幸好那信我沒扔,就是留著等有朝一日來打你們臉的!!」
說完他胸有成竹就去摸自己上衣口袋。
可一摸,瞬時他手就僵住了。
不對呀,他信呢?
董兆軍趕緊將衣兜里的東西都掏出來,除了幾張飯票,其他什麼都沒有。
原本應該夾著的信件也不在其中。
他不死心,又翻自己其他的兜,可直到把衣服褲子的兜都摸了個遍,也找不出來那封信。
奇了個怪了,怎麼會不見呢?
他清楚記得就是揣在這個兜里的呀。
邊上的廖嬋看著他的動作抿了下嘴。
而那邊桑榆卻是笑了,「拿不出來?」
「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