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食堂
送完最後一批來喝喜酒的客人,桑榆終於能坐下吃兩口飯。
「來,你也坐下來吃些。」她忙招呼顧書烈。
男人搖搖頭,走過來,臉上帶著些飲酒後的薄紅,「你吃吧,我不餓。」
方才喝了一肚子酒,現在沒什麼胃口。
「不餓?」桑榆瞧著面前的菜。
這菜是專程給他們兩人留的,炊事班做飯時專門勻出了些,就怕兩人招待客人自己吃不到。
「這麼多菜,你不跟我一起吃怎麼吃得完啊?」
而且還有海鮮,她今天從市里回來時,在碼頭碰到鄉親捕的泥鯭,筷子那麼長一條條的,全給買回來了。
她給他拿了個碗,「快吃,別餓著了,胃裡光是酒等下不舒服。」
聽著這話,心頭一股暖意流淌過,顧書烈看著她視線駐留一會兒,才點點頭:「好。」
坐過去在她旁邊拿起筷子。
桑榆邊拿著一隻鹽焗雞腿在啃,一邊琢磨等下的事情。
她跟顧書烈今天領了證,晚上就要搬到他們的家屬房去了,按理來說今天是新婚夜,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突然,她有些緊張。
「怎麼了?」見她吃東西的動作停下,旁邊的男人問。
「哦哦,沒事沒事。」桑榆眨眨眼,回過神耳根子有些微紅。
要發生那種事……她好像還有些沒準備好。
低下頭,主要是這個沒準備好。
她神色懊惱著,而顧書烈瞧著她,又看清她動作,唇邊笑意不自覺擴大,他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
「吃吧,有什麼事吃飽了再想。」
「哦,哦好。」瞧見碗裡色澤晶瑩的紅燒肉,一下被吸引走注意力,桑榆又專心埋頭去乾飯。
而身旁的人則是盯著她的發心,斂了唇,凝眸不知在想什麼。
吃完飯,兩人從營區漫步回家。
「等下回去你先洗澡吧,今天我讓唐毅他們幫忙擔了水,家裡水缸是滿的,夠用。」
遛彎路上,顧書烈對自己媳婦兒說。
桑榆點點腦袋,「嗯。」
實則心裡慌得一批。
不行啊不行啊,這跟帥哥手都還沒牽過,讓她躺在一起直接做那種事好像有些太快了。
正想著,突然旁邊的人握住了她的手,「媳婦兒。」
「啊?」桑榆答,嚇了一跳,手上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一臉無措磕磕絆絆地說:
「你,你,你叫我什麼?」
「媳婦兒。」顧書烈眨眨眼,「不是嗎?我們已經結婚了。」
「咳,咳,是。」桑榆臉紅紅的。
當然是啊,但是這從桑榆同志直接過渡到媳婦兒,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她特別不好意思,眼神飄忽。
而顧書烈看見她這神情,掌心的溫度比剛剛更加灼熱,心口有什麼情緒滿得要溢出。
桑榆不敢去瞧他,被男人拉著,頂著鋪滿星石的月光,在輕輕的海風吹拂下慢慢走到家。
到家,摸進院子。
白天時他們把細軟的東西也搬過來了,被子,衣服都已鋪疊好。
顧書烈去了廚房燒水,桑榆進臥室先換衣服。
男人留在手上的餘熱還在,桑榆盯著,仿佛還能感受到剛剛被他大手包裹的感覺。
媳婦兒~
嘖嘖,不行不行,她自己的男人她不睡怎麼說得過去。
她興致勃勃地去脫衣服,但解開裙子的一瞬間,現實將她照回了原形,胸前兩道空空的深槽,讓她笑意凝固在唇邊。
靠,這,這……$@
這肯定不行啊……
霎時看清原形桑榆泄了氣,這樣子等下面對他,他怕會覺得是詐騙吧。
突然失了興致,人老實了,桑榆呆呆在床上坐著,等到一會兒顧書烈水燒好了,叫了她,才回過神來去洗澡。
她洗完,男人就著她用剩下的水也沖了澡。
出來時身上帶著一絲水汽,短平的寸頭濕漉漉的,水珠還有些從胸膛往下滴。
桑榆坐在床上,收起剛剛擦好某處的豐盈霜,看著進來的人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
寬肩窄腰,長猿臂,八塊腹肌線條流暢,手指修長還有青筋凸起……
特麼的,能看不能吃有沒有這麼折磨!!
她深深感到煩悶。
而門口的人瞧見她的神色,那一絲惱人的愁緒敏銳察覺出,抿了抿唇,他從門邊過來。
「怎麼沒擦下頭髮。」他拂了拂她頸邊被沾濕的髮根。
桑榆抬頭。
誒?萬一他想呢?要不,她半推半就算了?
反正他起的頭,他總不好再說失望吧。
她打定主意,「還沒來得及。」
男人點點頭,「以後洗完澡,頭髮記得要及時擦乾,不然這樣睡覺頭會疼。」
他從旁邊柜子上,取過毛巾給她包裹住濕發,手中動作輕柔緩慢擦拭著。
桑榆等待他會有什麼動靜,但男人直到頭髮都快擦乾了,也沒說些什麼。
更沒有什麼動作,除了幫她理髮絲時會輕碰到她的肩膀,一點逾矩的地方也沒有。
她垂下眸,果然還是沒有吸引力的。
心裡嘆口氣。
算了,改天吧,到時把他壓在下面親得喵喵叫。
她也不說什麼了,等顧書烈給她擦完收起毛巾,就抬手把檯燈一關。
「睡覺吧。」
今晚先放過你,等改日見證姐姐的宏偉。
顧書烈站在床邊,頭搖了搖,黑暗中臉上笑容無可奈何。
「好。」沒多言,應下他脫了衣服睡到旁邊。
關燈後,桑榆便躺在床上想著小九九,想著後面要用點什麼食補,跟這按摩一起,雙管齊下才能早日變大些。
她琢磨著,突然身側的人握了她的手,隨後桑榆感到自己手下,一條一條清晰的紋絡。
我擦,是他的腹肌。
她一下亮起眼,偏頭,果然顧書烈將她的手拉著,正放在他的核心區域上。
桑榆輕咽了一下,這是,這是要來了嗎?
但男人握住後就再沒其餘動作了,桑榆發現他淺閉著眼,看起來像是睡了。
她不禁狐疑,摸不透他這什麼意思。
但又轉念一尋思,或許人家只是拉個手呢,是她想多了。
她重新放下心思,躺著不動。
漸漸地旁邊的人好像呼吸輕了些,淡淡酒氣傳來,桑榆揚眉,真睡著啦?
秀眉微皺,隨即唇邊又帶起另一絲笑意,睡著了的話,那她是不是可以?
她輕輕動了動,掌下皮膚硬質的紋絡觸感,好摸極了。
她臉上笑意更深了,吃不著肉嘗點開胃小菜總是行的吧。
見這樣動了他也沒什麼反應,桑榆收起心來,專心手掌在男人的腰腹上滑動起來。
卻沒注意旁邊的人,垂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起了拳。
她正摸得起興。
忽然,一聲短喟。
「唉……」
旁邊的人一下翻過了身,假寐的雙眼睜開,裡面是對眼前人抑制的情愫,他壓住她肩膀:
「媳婦兒,怎麼這麼不老實?」
嗯?
然還沒問,手掌被大手按在腦側,十指緊緊被人扣住,淺淡的酒氣襲來,桑榆睜大眼,唇落入一片炙熱輕軟的包裹中。
她滯了片刻,隨後在反覆濕膩的啄碾里逐漸沉淪,與之糾纏。
半晌,他聽見她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隨後一道尖銳乍起,再泛開淹沒在漫天襲來的潮湧中。
這夜的海,浪一下一下拍在礁石上,濺起又退去,自然在遵循共鳴的聲音,直到東方漸白光亮溢出,才慢慢散去潮汐。
……
桑榆再起來時,顧書烈已經離開好久了。
她動了動身子,果然像小說里寫的那種酸感。
她看的文都是真的,真有人那麼……那麼……
低下頭,想到這個桑榆就有些臉紅。
原以為他不想的,結果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並且說挺好,能帶大。
她坐起來穿上衣服,床頭柜上顧書烈留了紙條。
寫著:『媳婦兒我去部隊了,早飯在鍋里記得吃,好好休息。』
工整遒勁的鋼筆字,看得桑榆心頭一陣暖洋洋的。
她去到廚房,果然新亮的鍋里,放著兩個雞蛋一個包子一個饅頭,旁邊的爐子上抽了火的鍋里,還溫著一碗粥。
桑榆拿出來一摸,正好不冷不燙的,適合吃。
她坐在桌前,將顧書烈給她準備的愛心早餐吃了。
洗好碗,調出自己的金多多商城。
現在已經住進自己家了,再肆無忌憚拿出來用她就沒什麼怕的,只需要注意一下顧書烈回來就是。
打開帳戶餘額,她先看看錢。
我擦,怎麼又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