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陽「哦」了一聲,看著林書牽著她的手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然後把手機遞給她,「你看怎麼樣,可以我就發了。」
顧景陽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林書拍了那麼多,只留了兩張,兩張照片把她的手拍得又細又長又白,跟那些拍飾品的模特的手一樣,簡直不要太好看!
她想到她哥給韓若星拍的照片,十張挑不出三張能看的,這麼一對比,林書簡直是頂配男友,他給自己拍的照就沒有丑的。
書呆子!還挺會。
「不好看?」
林書低聲問。
顧景陽回過神,紅著耳朵搖頭,「你發吧。」
「好。」
林書應了一聲,將照片發給自己母親。
林媽媽回復忐忑,「景陽喜歡嗎?」
林書打字,「很喜歡,說您眼光好。」
林媽媽,「那就好,我還擔心款式太老她不喜歡。」
林書看了眼顧景陽,大小姐只怕是從小到大就沒有帶過黃金飾品,這會兒正好奇地掰著手指頭在看,眼神專注中帶著好奇,莫名有些討喜。
他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回道,「喜歡的,金子質軟,怕磕著碰著,還專門讓我好好收起來,等重要的日子戴。」
「那你們待會兒不戴了嗎?訂婚怎麼能不戴戒指?」
林書回,「戴,我們準備有對戒。」
林媽媽鬆了口氣,隨後又道,「我看現在的小姑娘結婚都要鑽戒,回頭你也給景陽挑一個,媽這裡還有點小存款,我給你湊點,你給她買個三……五克拉的,她在他們家被寵著,不能在咱們家給委屈到。」
林書笑了下,「好,聽您的。」
林媽媽發了個笑臉,過了一會兒又發了句,「小書,媽為你們高興,要好好的啊。」
林書回,「一定。」
「阿姨怎麼說?」顧景陽忽然問了一句。
林書抬起頭沖她微笑,「咱媽說你的手很漂亮,戴戒指很好看。」
顧景陽一愣,下一秒臉色爆紅,攥著手指小聲且沒底氣道,「油嘴滑舌!」
林書靠在化妝桌旁邊,眼神溫和地看著她。
顧景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想像以前一樣凶他一句,挖他的眼珠子,但是話在嘴邊滾了幾遍也罵不出口。
頭髮盤好,化妝師和助理找藉口出去了,離開宴還有一會兒,髮飾不著急往上面插,主要是現場那個氛圍,不出來就有點沒眼色了。
化妝間只剩下他們倆,顧景陽就更不自在了,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敢跟林書對視,便低著頭在首飾盒裡找耳墜。
林書的視線便一直跟隨著她的動作,這一舉動讓顧景陽更加慌張,抓了幾次都沒將耳墜抓起來。
林書走過來,伸手將那副珍珠耳墜拿了出來,低聲道,「我幫你戴吧。」
顧景陽手顫了一下,垂著眼「嗯」了一聲。
林書動作很慢也很輕,一點都不會弄疼她。
只是離她近了些,呼吸噴灑在頸側,帶著點曖昧,強烈地讓她難以忽視。
顧景陽在心裡催促著他快一些,她動也不敢動,脖子都要僵了。
林書看著她脖間漸漸騰起的緋色,眼神暗了暗,輕聲道,「我們做到哪一步了?」
「啊?」莫名其妙地一句話,讓顧景陽有點懵。
林書低聲問,「我們之前談戀愛做到哪一步了?」
這回顧景陽明白了過來,氣紅了臉,「你自己沒記憶嗎?問我?我才不記這種事!」
林書說,「牽過手,抱過。」
顧景陽瞪他,「哪裡抱過?就牽過五次手!」
林書低笑,「還數著呢?」
顧景陽恨不得咬斷舌頭,最後只能攻擊他,「那是我記性好,不像某些人,沒抱過硬說抱過!」
林書眼神含笑,「抱過的,之前帶你夜釣的時候,你睡著後,我抱你去的帳篷。」
顧景陽……
她記得這件事,當時喝了點酒,怎麼睡的她都忘了,只是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帳篷里,林書靠在外面的摺疊椅上睡覺,她還以為是她自己進帳篷休息去了。
原來那時候就抱過了,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酒,出沒出醜。
顧景陽兀自懊惱著,林書忽然道,「沒有接吻就訂婚,是不是不太好?」
顧景陽?
她紅著臉結巴起來,「你……你在說什麼東西?」
林書摸著她的下巴,忽然將她身下的轉椅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垂眸望進她的雙眼,低聲道,「大小姐,我想吻你。」
顧景陽的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你你,你是不是喝假酒——唔——」
話沒說完,林書低頭吻住了她。
顧景陽瞪大眼睛,心跳震耳欲聾。
從淺啄到深吻,林書放肆地在她抵在座椅上一寸一寸攻城略地。
顧景陽眼睫顫抖地不成樣子,從被動接受到極為生澀地回應。
林書從來都是溫和的,無論他喜歡還是厭惡對方,面上絕對是讓人看不出來的,他對誰都客氣溫柔,做事留一線,做人留三分,除了批改她的文件時崩潰毒舌,幾乎從未看到他情緒失控過。
他內核穩定地像個機器人,甚至知道訂婚,他都沒什麼太大反應。
既不期待也不排斥,一度讓顧景陽以為是不是家裡或者她哥拿什麼威脅林書娶她了。
但此刻,身前的人強勢到不容拒絕的姿態,讓顧景陽覺得林書是心甘情願的,他的心跳聲和她一樣震耳欲聾。
肺里的空氣幾乎快要被抽乾,林書終於鬆開了她。
他呼吸有些微喘,眼尾處有一絲髮紅,隨後輕輕抬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整理了一下,嗓音沙啞道,「一會兒讓化妝師把口紅再補一下。」
顧景陽含糊地應了一聲。
林書視線從她濕潤的雙唇上移開,忽然說了句,「莫律師來了。」
顧景陽怔了怔,甚至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莫律師是莫明軒,想到之後「哦」了一聲。
她已經很久沒有去莫家了,也很久沒有和莫明軒聯繫過,訂婚的消息是家裡和莫家說的,兩家畢竟是世交,做不成親家也不會是仇家。
林書又說,「他帶了一位女士,長得很像他的前女友。」
顧景陽一愣,「簡雯姐?」